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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该如何?”开口青年唤作邬岼,是这十人中的头儿。 他们都是官差,而南烛不过一介白身,起初他们都是不服南烛的,但这一路来见识了南烛的本领后,便习惯性的听从南烛的吩咐。 南烛看向小道上装着黄金的马车,沉疑半晌后才道,“若我预料不错,他们当会往西南走,那里是泗水滩,因为偏僻又在南溪平城交界,便很容易被忽略。” 邬岼一滞,凝重道,“你是说他们要走水路?” 南烛点头,“嗯,从泗水滩可以直接进大江,于随安码头停靠。” 到了那处,自有他们的人接应。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大约是,这些东西本就是他记忆中的一部分吧。 “若真如你所说,他们一旦上了船,就麻烦了。”邬岼皱眉道。 想要在江山拦截,几乎没有可能。 南烛,“所以我们务必要在泗水滩截住他们。” “可他们人数上远甚我们,若直接动手...”邬岼,“恐怕胜算不大。” 他们不怕死,可是也不能白白去送死,能将黄金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这批黄金一旦到了祁周,便会成为攻打他们云宋边境的武器,兵马,和粮草! 邬岼看向南烛,沉声道,“你可有万全之策?” 顿了顿,又补了句,“只要能将这批黄金留下,我们的性命不足挂齿。” 若边境生了战事,便不是十来条性命就能平息得了的。 南烛目光在十人面上一一扫过,皆是坚定从容,无半分退却。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竟感觉到锥心之痛。 好似这样的事情,也曾在他面前发生过。 南烛握了握拳头,哑声道,“我是怎么把你们带出来的,就得怎么把你们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这句话他也倍感熟悉,仿佛...曾经对谁说过。 邬岼却坚定的看着他,“为国捐躯,是我们的荣耀。” 其余人也都沉声附和,颇有几分热血沸腾之意。 南烛沉默片刻后,道,“但无需做不必要的牺牲。” 邬岼一顿,而后反应过来,声音微扬,“你想到办法了?” 南烛压下心口那古怪的疼痛,指了几个方向,“分成四路,一路去平城求救,一路去南溪,请两城知州派人至泗水滩援助。” 到霖安请援兵已是来不及了,只能朝最近的两个城池求救。 邬岼,“另外两路呢?” 南烛眼微沉,“一路跟着我,尾随他们前行,若到了泗水滩还未等来援兵,我们便出手拖延时间。” “我随你去。”邬岼当即就听出了其中深意。 跟踪祁周车队的人无疑是最危险的,不仅要万分谨慎以防被他们察觉,还要到最后关头拖延时间,哪怕以性命相搏。 南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还有一路呢?”另一衙役问道。 “还有一路...”南烛停顿了片刻,才道,“快马加鞭去随安,若是我们没能阻止得了,便让边境将领带兵前往码头,务必将这批黄金拦下。” 话落,众人久久没有吭声。 若是他们没拦住,就代表他们都... “立刻组队!”邬岼突然的命令打断了这片刻的沉寂。 很快,便分好了队伍,二人一组分别前往平城,南溪,随安,剩下的三人随邬岼留下,跟着南烛。 “切记,此事万分火急容不得片刻耽搁,务必快去快回!” “是!” - 从黑夜到天明,再到黄昏。 南烛几人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 援兵还没有到,可祁周的车队已经到了泗水滩。 “怎么办?”邬岼眉宇间已染上了急色。 眼看祁周人就要卸货装船,南烛深吸一口气,果断道,“拦!” 活落,几人腾空而起,直直闯入祁周车队。 祁周人不防有人突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纷纷取出兵器应战。 像这样的打斗双方都是下了死手,否则下一刻丧命的就会是自己。 然这些人远不是南烛的对手,没过多久,祁周人便落了下风。 最前方的马车里,有一青年,约二十余,着紫色锦袍,腰间缀着一块圆玉,是水火的图案,青年面容俊朗,只那双细长的眸里满是阴郁。 尤其是神色冷下来时,更添邪气。 而在这寒春他却手持折扇,扇面是江河,与帆船。 “齐大人,来者不善。” 听见手下人的禀报,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与杀意,而后用折扇掀开车帘一角望去。 那双细长的眸子霎时一紧,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瞧了半晌后,他才从唇缝几处几个字。 “竟是他。” 他果然没死。 好一个景白安! 齐沐眼里杀意四起。 所以,上次跟踪正奉而来的蒙面人的确是他! 他那时便觉得那蒙面人有几分熟悉,可心腹亲眼见他落入悬崖,他便打消了疑心。 然没想到,这人竟还活着! 不知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该恨这人着实讨厌得紧,三番两次坏他好事 第36章 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