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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着急。”她刚好可以趁这段时间争取先把销路打开一些,比如酒楼的订单可以谈得更大点。 卫栀觉得事情的走向变化得太快了。 她本来只是想问一下铺面的价格好给自己的存钱大业搞个目标,稀里糊涂地就把合伙人找到了,分成都谈好了,而且她还是觉得自己占了阮离的便宜—— 毕竟哪儿有人借钱开店还分大头的? “呐,这个,吃了对身体好。做生意还是挺费心力的,我们俩都要把身体养好。” 卫栀把手里的阿胶糕和玫瑰枣递给阮离后就匆忙走了,她准备去厨房做几个菜犒劳一下没胃口但有钱的合伙人。 * 阮离回了房,看到桌上展开的御信。 老皇帝言南方流民不断往明城靠近,均被沿路县令关闭城门挡在城外,怨气甚重,一路生事。而阮离所在的长乐县,恰好在一批流民的行进路线上,一月内便会陆续抵达。 他希望阮离能解决好长乐县附近的流民问题,免他们继续受颠沛之苦。 信里一句话不提朝廷是否会出钱出力,只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你要设法把事办成”。 可偏偏,阮离从京城离开前,老皇帝说:“爱卿此去只为修身养性,不会久待,行李不必多带,以免路上累赘,拖累爱卿身体,徒惹朕与朝臣担忧。” 言外之意就是——钱别多带,我担心你拿去招兵买马。 老皇帝是阮老将军作主将,带兵推翻了上一个昏庸□□的皇帝之后扶起来的,他也因此一直忌惮阮家。 如何得到的,便怕会同样失去。 阮离也不是重物欲的人,原本也做好了一去不回,死前躲个清静的准备。所以他和沈云松一人只各带了一千两现银以备不时之需,五百两银票,五百两银锭。其他的都还留在京城将军府里。 即使皇帝不说,阮离也会想办法安置流民。但若不设法让他们安家落户,两千两实打实用完了怕也只能暂解燃眉之急。 只能另寻他法。 阮离很看好他和卫栀即将要开的这家店,它也许能帮阮离保证一部分安置流民的银钱来源。他甚至隐隐觉得,在安置流民这件事上,卫栀能帮到忙的地方会比他想象的更多。 如若还不够,他只能设法回将军府再多取些银票,或者找爷爷借一部分带出来的银钱。 卫栀不知道阮离已经押上一半身家。她在厨房看了看,食材很丰富,调料也差不多都有。 中午只有她和阮离在,她准备做红烧rou和糖醋排骨,炒个醋溜白菜再做个青菜豆腐汤。她不会做什么大菜,但家常菜做得还可以。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豆腐,集市里也不见有人卖,卫栀原本以为这个时代没有这东西,还准备自己做了卖呢。 但她之前在阮府吃到了豆腐,就猜测也许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她觉得豆腐这种便宜易得的美味若能进平民百姓家,销路应该不愁。 卫栀本想全部自己动手做,但几个厨娘死活不让,言怕被主子问罪。她就让她们帮着处理了食材。 找了找厨房里没有八角,她便还是假装生气让厨娘们都出去了,再悄悄买了一小包上次做红烧rou的时候买过的料包。 等她一个人在厨房做好了饭,开了门准备去找人拿食盒给阮离送去时,就看见阮离正站在门口。 是老管家去告诉他卫栀非要自己做饭,拦都拦不住。阮离吩咐过要拿她当贵客招待,下人们生怕被怪罪,便去禀报了阮离。 “你怎么来了?我刚弄完饭菜,正准备让人给你送去呢。” “你做的?”阮离看了看厨房的桌上摆着的几道饭菜,屋子里飘着菜香味。 卫栀笑了笑,“对,那日的红烧rou你不是没吃吗,我又做了些,要尝尝吗?” 阮离犹豫了一下,上次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在饭厅用饭,这次他还是想坚持自己的习惯。 “好,你别忙了,让下人装好饭菜送到我房里吧。” 卫栀原本觉得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吃就自己吃,也不影响什么。但又突然想到他并不是从小就这样,而是中毒之后才主动和人疏远,怕自己突然发病伤到旁人。 是以她便起了要和他一起吃饭的心思。 “那不行,你没来的话送过去也就罢了,来都来了,去端菜,我去盛饭,我们就在饭厅吃。” 卫栀若无其事地开口,忽略阮离平静的脸上闪过的一丝犹豫和旁边几个下人脸上的诧异。 “我都辛辛苦苦做饭了,阮少爷还不能赏脸陪我吃个饭吗?我前几年就一直一个人吃饭,孤苦伶仃,怪可怜的……” “好。”阮离无奈地妥协道,嘴角先是悄悄扬了扬,又被他刻意向下压了压,恢复一贯冷淡的模样。 卫栀转过身也弯了弯眉眼,她就知道阮离会受不了她故意装可怜卖惨。 厨娘们站在墙边看着阮离自己动手上菜,诚惶诚恐欲上前去接过他手上的菜碟时,又被他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定住了脚步,垂着眼不敢再动。 卫栀屏退了下人,偌大的饭厅只剩她和阮离了,“多谢你愿意陪我吃饭,但我还是不喜欢看着的人太多,我们自己布菜,如何?” 卫栀不想他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里,也不想那些怕他的人站在旁边影响他吃饭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