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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话她只会听一听,至于会不会按着那个人的说法做,那就要看那人能不能劝动自己,而现实就是天下人几乎没有几人可以劝动她。 不然她就不会一直行医了,又或者她早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别人了。 林琅不畏惧前方的困难,看似平淡的回答藏匿着她的决心。 萧钰听到这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其实他已经害怕了,他害怕林琅再离开第二次,他怕自己留不住林琅,而如今林琅答应这件事,意味着自己有一条线可以让林琅牵挂,他那敏感的心终于如同孤舟靠岸,短暂地找到了安稳。 四周的花草已经从娇艳变成庄重,林琅知道京城到了。 她下车之后,目光落在了城墙之上,城墙厚重,肃杀浓重的气氛一下子唤醒她过去的记忆,让她猛然间想起了两年前的记忆。 离开恍然若昨日,似乎从未有过。 林琅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她听到马蹄的哒哒声,不重,却整齐如一。 林琅带上了帷帽,白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她如今已经和萧娡不那么想象,可是过去见过她的人一定会认出她的。 当然她不会一直不露面,只是她不会在刚去京城的时候直接露面。 而马蹄的主人已经到了,是顾鄢,顾鄢他从边境回来,此刻他短时间地待在京城,等过一段时间再去边境,如今萧钰回来,他和萧钰的关系不错,自然由他来接皇帝回京。 顾鄢下马之后,他目光只是轻飘飘地扫过,根本没有在林琅脸上过多的停留。 他身为臣子,自然也不会过多地在皇帝的妃子身上有越界的兴趣。 顾鄢抱拳道:“是臣来晚了。” 萧钰一副没有被打扰的模样,随意道:“没有来晚,你来的正好,如今我们正巧也想回去。” 其实萧钰如今看似闲散,实际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林琅身上,他一直在意她的情绪。 林琅见到认识的人,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心情复杂,仿佛是一起就该如此,她只是轻轻地说:“回去吧,陛下。” 萧钰和林琅坐回了马车,萧钰问她:“怎么样,见到顾鄢有没有害怕。” 介于车里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林琅此刻已经摘下了帷帽,挑眉看她:“有什么好怕的,是怕他认出我么,可我不是萧娡,我是林琅,萧娡只有一个人,而林琅也只有一个人,我行得正,坐得端。” 她答应了萧娡的许诺,如今萧钰成为了皇帝,那此刻就是她就是林琅,只会是林琅。 林琅在成为萧娡的时候,从未做过多余的事情,她是众人眼里雷厉风行的公主,亦是大雍最完美的女子,她没有什么对不起别人的,因而她能坦荡荡地说出这番话。 林琅一直在撩起帘子,目光落在了顾鄢身上,这么久没有见,其实顾鄢变化很大,他的肩臂似乎更可靠了,这就是他数年的军功一点点攒下的。 林琅忍不住道:“没想到每个人都变化了,我还真怕我适应不了。” “他们只是变得更可靠了,秉性这类的却是没变。” 林琅饶有兴趣地道:“是么。” 两人到了皇宫,萧钰早就嘱托人将一处宫殿收拾出来,宫女都知道皇帝带回来的人对皇帝而言十分重要,那宫殿是历代皇后的住处,而那赐下的物件先皇的任何一个妃子都比不上。 女官岚若正在训斥宫女,岚若过去的时候侍奉长公主,后来长公主身死,她几乎无处可去,皇帝之后说长公主不会期待自己府上的人过得不好,于是他找人安排了长公主府上人的去处。 其他人大多嫁人了,或者回了老家,而岚若她选择去了宫内,她不想嫁人,她也不想回家,只想找件事情做,而皇宫就是最忙碌的地方,她请命去了这里,萧钰只说:“我不会有妃嫔,这里的人只会更少。” 那一瞬间,她迟疑了,可下一刻,她决定继续下去,和萧钰说得一样,他并不充盈后宫,而适龄宫女也是十分利落的放走了,皇宫比先皇在的时候少了一大半的人,却也没那么压抑了。 萧钰冷漠,但他对他们却并不过分严厉,对那些动辄要他们命的主子而言,萧钰简直是太好了。 不过对于朝廷的大臣而言,萧钰又是另一种态度,只是那关她们什么事呢。 她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岚若和其他的宫女不同,在其他宫女觉得因没有侍候的人,她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懈怠的,而岚若恨不得到忙到入夜,她时刻要求自己。 她这么严厉并不讨人厌,因为她只管她自己,对于其他人她并不过分要求,甚至会帮她们一些忙。 她是宫内数一数二的“好人”。 这是其他人对她的评价,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进宫一年后,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情绪了,明明她是长公主的人,她从当长公主死后,她只觉得失去了依托。 她是萧钰信任的人,所以才会照顾长公主,当然她不是因为长公主的身份才尽心尽力,是因为萧钰对长公主的珍惜她才如此的努力,可实际上,她辜负了萧钰的信任。 她该为长公主身先士卒,可长公主却走到她的前面,她每过的一天,都愧疚万分。 如今萧钰的后宫终于来人了,她发誓,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新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