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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才是需要高深武功的,碧莹见林琅确实是思虑周详,也不再多言。 是夜,林琅从牢笼出来,她身材很娇小,不易发现,她按着记忆,走近了流匪的大本营。 白日烈阳高照,把昨日暴雨弥留的水汽湮没得一干二净。 林琅从牢笼溜了出去,之前原主被关在这里,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里,林琅却没有原主的那份恐惧,而是顺着悬崖眺望,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撒在层层山峦之上,幽深旷远,回味无穷。 若不是林琅陷入如今的境地,她肯定是要好好欣赏这里的。 她发现这群恶徒还真会选地方,这里三面环山,大门处就是这座山的咽喉锁钥之地,守住大门处就可万无一失,让他们修建城墙也是这个意思,只要把最危险的地方给护住了,他们便可万无一失。 可惜他们忘了,人若处于一个太过安全的环境,就会失去戒心,这群玉酯国的人亦是如此,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放在了大门处,几乎五步一个守卫,守着他们的山寨,可咽喉之内防护却是稀疏平常,太容易做些什么。 林琅身材轻盈娇小,不费吹灰之力便在这片山寨里藏住自己,她轻巧地潜入厨房,此刻厨房空无一人,却还残留一抹饭香,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抿抿嘴,揉了揉肚子,果然还是很饿。 她在橱柜里面挑挑拣拣,找到一点吃食,细嚼慢咽,纵然是饿了许久,她吃饭的样子却仍是少有的赏心悦目,吃的香甜,却并不狼吞虎咽,而是遵循着某种融入骨血的规矩,只是眼尾那一抹满足彻底暴露了她的情绪。 她吃饱后有了些力气,思及那群流匪,他们残忍暴戾,早已把林琅他们当成死人,他们恐怕早做好了打算,一旦修好了城墙,这群被锁在牢笼里的人,难逃一死。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虽然林琅他们时时刻刻有死亡的威胁存在,却也能在不经意间知道某些消息,比如他们首领的居所。 她从厨房提起半桶油,找到了火折子,静悄悄地走了出去,风拂面而来,恰是东南风,林琅不自觉地笑了,眼里一片冷意,看样子上天也在帮助自己,这场风足以助她烧尽这连绵的居所。 半桶油对林琅重量不轻,林琅自从回了燕州之后,沉迷医学,对于武学疏于练习,此刻提着油桶走了一点路,竟有种虚弱疲惫之意,可她此刻已经走进了这群流匪居所之内,实在是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她估摸了一下距离,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没办法拎到首领住所。 她只能选一个折中的方法,她自己是没办法立刻改变了,于是目光盯上了油桶。 她默默思考了一刻,这样的风不需要那么多油,她拎到最近的房子,从里面盛了一些,淋到房门边上,刚要离开,里面响起了浅浅的说话声,那声音昭告着林琅,屋里明显不只有一个人,林琅屏住呼吸,靠近了房门,侧耳偷听,可惜里面防备太深,只能隐约听见“军师”二字。 林琅一惊,这个屋子偏南,她印象里那群流匪说过,这是军师住的方向,看样子她好巧不巧来到军师的住所,这么晚了,不知是谁能和军师夜谈,屋内根本就没有点起油灯,大约是和她一样,都是偷偷摸摸不想让人知道。 她刚想要离开,里面的人就起了争执,里面的人吵了起来,那个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就在嘴边,一张口就能吐出他的名字。 是谁,林琅咬住下唇,眼皮垂下,回忆着所有见过的流匪。 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那股熟悉的感觉越发的深刻,像是刻在骨血的恐惧,从骨缝中缓缓淌出,顺着肌肤,狰狞出一阵阵冷意。 “大雍的人绝对到了。”里面失控的喊出这么一句话,夹杂着熊熊的怒火。 林琅瞪大了双眼,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是谁的声音,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她嘴角凝出一抹冷笑,心道原来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屋里的另一人,就是首领,她不用再拎着油桶到处跑了,只需要全泼上去,就可让里面的两人困住,引起山寨的动乱。 里面争吵声更重,林琅抓住这个机会,猫着腰在这房子的四周泼好了油,桶里见底,她拿出火折子,一点没耽误,直接从门点了起来。 火遇到油,一下子就着了起来不过片刻,整栋屋子都冒起了火,这不算结束,夜里山风极大,顺着山风,火势立刻蔓延到了周围,林琅在着起来的第一刻就跑了,她可不想被火焰困住,和这群人同归于尽。 她记着路,很快就可以跑到大门口,到时候她可以趁乱逃跑。 她跑了不知多久,那阵热意一直在灼烧着她的后背,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房屋那边,那里早已化成了一片火海,风势太好,冲天的火光映照着周边,光亮一片。 里面的人怕是逃不出来几个,而那个首领和军师,必死无疑,她松了一口气,打算离开。 “弄出了这样的麻烦,你跑的倒是很及时。”林琅耳边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她心突然揪了起来,回头一看,一张银白面具立在她眼前,和她的鼻尖相离不过一寸,她一下子惊得后退了半步。 林琅挑的是小路,这条路根本不会有人走,她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条尾巴跟着她,而这人话中的意思是刚才他看到她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