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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大人难道不是以身返险。”林琅用萧钰质疑她的话反击了回去。 萧钰知道林琅的嘴十分厉害,只是没想到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这感觉还真是格外不同,他道:“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那民妇身为大雍子民,林将军的女儿,这也是民妇的职责所在。”林琅并没有打退堂鼓,直视他的眼睛。 萧钰想说什么,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话抵在嘴边,转了两圈,竟收了回去,“这样么,罢了,注意安全。” “多谢大人提醒。” “那人是你母亲派来保护你的人么。”终于萧钰提起了裴竹屿。 裴竹屿这时见萧钰提及了自己,他也上前道:“草民裴竹屿参见巡抚大人。” “燕州多才子。”萧钰平铺直叙地说出来。 在萧钰这个巡抚面前,裴竹屿此刻十分坦荡,他看似是一介草民,却没有半分畏惧的意思,仿佛只是见了一个朋友模样。 萧钰心中原本就对裴竹屿有抵触,如今一听到这人的名字,他立刻打量了起来裴竹屿。 他听闻过这个名字,林琅三年来很少出门,就在这段时间难得的出了几次门,而有一次就是见一个叫裴竹屿的人,消息上称,林琅的父亲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裴竹屿。 当时他查过裴竹屿,裴竹屿是一个官家之子,却因宠妾的缘故裴竹屿不再归家,只四处飘荡,而他常在的地方就是燕州,因他治病的缘故,和花绥相识,从此花绥对裴竹屿青眼有加。 当时得知之后萧钰尤作不屑,毕竟裴竹屿身份并不算出众,甚至可以说他只是一个浪子,林微并不见得会让自己的女儿和这样一个人离开。 可今天一见,却完全打破他的想法,裴竹屿并没有萧钰想象的那般废物,相反,这个年轻人格外的有想法,他浑身上下透着沉稳,而手上有茧的位置和他周身的气息在告诉萧钰,此人武功十分出众。 而如今他又因花绥的缘故,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在林琅身侧,若不是自己提前谋划,说不定林琅真的会动心。 不怪萧钰这般想,如今林琅的名声在燕州其实不太好,她没有成亲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若不是她父母的缘故,如今她必然遭到邻居的冷嘲热讽。 如今那群人如今也在暗地里面讽刺她,毕竟一个貌美有势力且引得四周人爱慕的人,怎么会不招人嫉恨呢,他们不敢对林琅做什么,只能用恶毒的言语来打压她。 如今没有传到林琅耳中,只是这段时间林微留在燕州林府之中,其他人不敢轻易挑衅林微的权威罢了。 而花绥为何找裴竹屿,那就更好懂了,花绥本人就是相当于入赘到了林府,他自己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而如今林琅的名声不好,他身为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十分懂得林琅如今乃至未来的处境,于是他特意选择了裴竹屿。 裴竹屿这样的身份,能够和花绥他自己一样,安稳的借助林府的力量,哪怕林琅有孩子,他也能一心一意对待林琅,这样的身份最容易不会脱离林微的掌控。 而且此人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质,他并非普通人,他如今还未扬名,也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这其间种种加一起,确实是林琅未来夫婿的好人选,若是裴竹屿再早一年出现在林琅面前,那萧钰他如今怕是要逼得两人和离,可既然如今他们还没有关系,萧钰的心还不打算做的那么决绝。 林琅见萧钰目色似海浪一般浮沉,林琅心里觉得不妙,这位不好对付的大人在想什么她虽然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次军营之行,她怕是十分麻烦。 她轻轻喊了声:“巡抚大人,若是无事,民妇便退下了。” “你来过这里么。”萧钰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他没有应允,反而这样问她。 林琅在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易容后给士兵治过病,她熟悉这里。 如今萧钰问到她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当时她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来过军营。 就在林琅这短暂愣神的时候,萧钰却是知道了什么,他道:“你陪我逛逛这军营吧。” 林琅皱眉,还未说话,裴竹屿就道:“大人,这恐怕不符合礼节。” “怎么,难道你们在军营之中就符合礼节么。”萧钰话中带着意有所指的讥诮。 裴竹屿自然也是又其余的想法,而萧钰这时候反问过来,裴竹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林琅见此忙道:“民妇和巡抚大人行事坦荡,又岂会畏惧流言。” 裴竹屿见此,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愧疚地受训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这份屈服并没有让萧钰放松,反而让萧钰格外警惕,这是一个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时候,他也擅长让其他人不必那般尴尬,这份用心,更会让林琅有好感。 “无事。”林琅看了看巡抚,又看了看裴竹屿,她像是想说出什么话,随后她又摇了摇头,道:“你很好。” 这句话彻底让萧钰的醋坛子翻了,他皱了皱眉,道:“林将军的女儿这般儿女情长么。” “大人,是民妇耽误大人时间了。”林琅一副不舍却又决绝的模样,离开了裴竹屿,来到了萧钰身侧。 等到了萧钰身边,两人就这样地往前走,林琅先是介绍了军营的不同部署,她一边观察萧钰的神色,一边介绍,而其中之余,她又似乎在想什么,在某个瞬间,似乎是漫不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