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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见到这处医馆,不知为何,仿佛遥远的记忆如流星一般,快速的扫过他的记忆,让他隐隐有一种模糊的错觉,他似乎来过这里,有一种陌生的怀念,他的腿突如其来的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来的猝不及防,去的也悄无声息,仿佛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萧钰微微眯起了眼,他打量四周,昨日他送林泽湛回来的时候,只将林泽湛送回了林府,并没有来到此地,甚至他对此地的印象也不过是地图上那小小的一块,为何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奇怪。 萧钰直接进了这处医馆,可惜等进去之后,却觉得这里哪里有些不对,但他又说不出。 此刻萧钰自然是不知道,前世的时候就是他的亲信带着垂死的他来到了此处,而那时林琅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还在医馆行医救人,那时她见到重伤的萧钰,忙让人抬到里面,这一救就是两年。 上天并未在此时给萧钰记忆,因而他只对这里有模糊的熟悉感,却不能知道自己为何有这份熟悉。 有人问他:“这位公子,你得了什么病?” 萧钰从这份诡异的感觉中惊醒,他收回目光,道:“无事,是我打扰了。”他草率的留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他带着的人都是一副不知怎么回事的模样。 问他的人也是一头纳闷,这没病怎么来医馆,闲的么。 萧钰走出来之后,对跟着他的人道:“本官听闻这医馆的名声,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多的人求医。” 他听后十分自豪,仿佛此地是他所开一样,他夸赞道:“大人,你是不知道这医馆的厉害,当时我爹患上一种病,那时所有大夫都说没治了,后来这医馆刚开,然后我爹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走进来的,那大夫文文静静的,直接就断出我爹是什么病,我爹好了之后,才知道那是林将军的丈夫花绥花先生,我爹觉得难怪林将军会喜欢他。”在燕州,林将军是燕州的百姓对林微的称呼。 然后那人接着道:“花先生温和谦恭,妙手回春,不仅自己医术好,还将自己的医术传给别人,他挑了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特意教他们医术,让他们给燕州的百姓治病,不过医者不自医吧,花先生的女儿身体柔弱,花先生经常带着这个女儿回乡下调养病情。” “花先生的女儿多病?”林微和花绥的女儿只有林琅一人,这人口中说的定然是林琅。 涉及到林琅,萧钰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其他人都附和着回到:“我们也不太了解,我们知道这位小姐年幼的十分机敏活泼,经常带着林府的家仆行侠仗义,后来就不知为何体弱多病了,不得以去乡下养病。” “后来听闻这小姐渐渐大了之后,身体也就好多了,于是也就回府了,而那时候花先生也陪着女儿从乡下回来了,大概是先生陪女儿养病的得了闲,他研究出不少药丸,这些药丸虽然有一定的食用期限,却能治些小病小灾,不必让我们因头脑发热这类的病去医馆了。” 原来是这样,萧钰没有问林微如何,因为他知道林微的动向,他估算了年纪,在林琅养病的这几年中,正是玉酯国闹得乱的时候,林琅的母亲常年不在家中,因而林微自然是陪不了林琅养病。 只是,萧钰想起林琅的那副模样,又想起她出神入化的医术,他无端有一种奇怪的怀疑,那些年她究竟是在养病,还是借着养病之名在做其他。 不怪萧钰会这样想,三年前的事情,已经让萧钰无法全心全意的信任林琅,她微小的一个举动都忍不住让萧钰怀疑。 谁能想到,让大雍争相称赞畏惧于一身的皇帝,竟然在三年后的一日,才知道自己有一个亲生儿子,才知道自己心爱女子真正的身份,才知道她褪去假身份后真实的名字呢。 多么可笑,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发生了呢。 到让他自己像个笑话一样。 萧钰怒极反笑,其他人不了解萧钰,并没有看出他笑中潜藏的危机,只是还继续夸赞花绥的功绩,得讲的口干舌燥,萧钰这才收回了笑,不疾不徐问:“那花先生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没有其他的大夫找上门来。” “大人就说到点子上了,花先生为人真的是善良极了,当对方找上门为难的时候,花先生并不在意,甚至还交给对方医术,对方觉得花先生当真是圣人之后,再也没来过这里。” 萧钰道:“这样啊。” 萧钰想起林琅那行事果决的模样,难道她是随了自己的母亲,而非一直照顾她的父亲。 萧钰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此刻抓不到事情的脉络,也不予置评。 如今他已经有一些隐隐的了解,他找了燕州一处最为繁华的客栈,带着这一众人进去,客栈的老板自然是认识知府的人。 知府的人轻车熟路的要将萧钰带上包间,萧钰却并不去那里,而是选了一楼的一处。 他让对方推荐了几道饭菜,几人叫了几个燕州的特产,等了片刻,饭菜上来,色香味俱全。 萧钰先动了筷,其他人等萧钰吃,萧钰道:“你们也吃吧,不必顾虑我,你们今天大概要和我走一天了。” 到了这种热闹的地方,他也没有自称本官,省得有人打扰。 几人并无意见,毕竟知府嘱托他们就似伺候好这位大人,这位大人开心,那他们也开心,要是这位大人不开心,他们的俸禄也就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