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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看了一会,她打量花绥手中已经有了雏形的玉,有点困倦:“慢工出细活,爹你非要今日做完了。” 花绥看着月色已经移了许多,他收起手中的东西,随后对林琅道:“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琅离开之后,她洗漱一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之后竟然开始做起了一个梦,梦里让她见到了萧钰,那时萧钰还在轮椅上,他目光沉沉,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随后四周又变了一变,她见到长楹阁上萧钰目光柔情,而后一转眼,竟然是在燕州,萧钰脸上的笑竟然有一股阴沉冷淡之意,他呼吸打在她耳朵上,带起她耳后那一片薄红,而后她听到他一字一句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琅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天还未亮,四周还是一片暗色,这意味着林琅并没有睡太长时间。 她起身去了桌边,倒了一口冷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激醒了她的理智,她手指握着杯子,并没有感觉,为什么梦到他,是她在为之前的事情后悔么,还是这是一个预兆,是上天告诉她萧钰还没有放弃寻找她。 萧钰手执折扇,他身处一处富贵居所,并未睡觉,而是就这样干脆的坐了一夜。 三年的渴求终于让他窥见天光,他当真兴奋极了。 翌日,府中的家仆敲响了萧钰的门,萧钰神色淡然,走了出来,他眼角并无熬了一夜的青黑,反而,他十分精神。 萧钰在的地方是燕州知府的地方,燕州知府听闻京中要来一位巡抚,他这刚得到消息,还没有准备好,这人就来了。 这让燕州知府愁的头发都有几根白丝了,京中也会来燕州巡抚,只是燕州王素来不惹事,巡抚来这看不出什么迹象,待了几天也就回去交差去了,燕州知府还以为这位巡抚和之前的人一样,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的与众不同,几乎是猝不及防的突袭。 不过燕州知府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知府听闻过这位的大名,这位名叫江淮,他是皇帝登基之后提拔的,听闻此人行事就是不走寻常路,已经让京中京外的不少大臣为之头疼了。 如今这位江淮大人来到自己这里一天,就让他快长了一年的白发。 萧钰见知府上的家仆神色恭敬,他也就顺势和家仆一起去了客厅,客厅之中,知府已经将饭食备好了。 这里面都是燕州的一些食物,萧钰他笑得看似温和,实则虚伪:“本官这是打扰大人了。” 知府忍着心中咒骂的话,他脸上堆着笑:“大人来这里简直让下官这里蓬荜生辉,哪里是打扰下官呢,大人快坐。” 萧钰坐下,他道:“本官的朋友说燕州知府治下严厉,燕州是一片祥和,本官不信,于是快马加鞭,想着瞧上一瞧,却没有想到朋友确实说对了。” 知府却没有松口气,他在燕州这么多年,来来往往不知见过多少人,这人看似温和,实际上心思难以推测,说不定他现在想的和说出来的截然不同。 知府他态度十分谦逊,丝毫没有将功劳拦在自己身上的意思:“这不是下官一人之功。” “难道燕州王也在帮你。”萧钰不紧不慢说了出口。 知府面上是一片惊讶,心里却是‘此人果然是为燕州王而来’的感觉。 他道:“燕州王蒙得祖上庇佑,得爵位之后,并未插手燕州知府之事。” “是么,可是本官却听闻你的女儿是燕州王的妻子,既然你的孩子嫁给了燕州王,你让本官如何信你的话。”萧钰收起脸上的笑容,说出了这句话。 萧钰觉得这命运真是不可思议,其实燕州姓林的很多,但其中最有权势就是燕州王林疏之,他一直忽略了他,因为他不认为他的孩子会是林琅的那副性子,而后他探子给他的事实也是如此,林疏之的女儿性格骄纵,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小姐。 而昨日他在林府见到了林琅,他终于知道林琅是谁的孩子了,他一直是雾里看花,井中窥月,他脑子中只想着林姓出众的男子,却忽略了林微,这个林疏之最亲近的jiejie,一个在大雍都格外不同的女子。 林琅竟然是她的女儿,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因为他没有想到林琅竟然随着母姓,而他也确定了一件事,林泽湛是他的孩子,燕州有关林琅的谣言都是在告诉他,林琅当时是怀了他的孩子,从京中回了燕州生下的。 萧钰重新定下了计划,他联系了在霖国边境镇守的顾鄢。 知府听到萧钰面容冷淡下质问的话,知府他脸色一白,眼中闪过数个念头,他不知道这江淮是为何而来,但他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往燕州王上引,就在此时,知府脑中突然清醒了起来,原来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在替皇帝看看这燕州王在这里是不是安定。 知府觉得自己猜对了,如今的皇帝和他那个糊涂皇帝不同,他励精图治,除患宁乱。 如今大雍在他的手下,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大雍了。 大雍如今已经安定了,那这位皇帝的目光恐怕就是在这几个异姓王身上了,而燕州王看似安静,但实际上他颇有兵权,从他的meimei林微在军中来去无阻就可以窥见一斑。 当然知府知道是因为林微却是领军布阵能力出众,但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可是看不见这一切,他能看到的就是燕州王的meimei手握兵权,在玉酯国的边境蛰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