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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莹却道:“我这段时间去找找。” 林琅道:“好,你让程三跟着你。”她知道阻止不了碧莹,因而她只能让她更安稳一点。 碧莹和程三离开了这里,林琅见她离开之后,开始调药,如今她调的是安香丸的解药,之前虽说她已经研究了出来,但那只是个初版,如今她身上压力消失了很多,就想直接研究得更完美。 当时研究出来是一鼓作气,如今不那么轻易。 她伸了个懒腰,心道:我是不是留在这里太长时间了,是不是该出去逛逛了。 不怪林琅这样想,她这段时间忙得跟陀螺一样,没有一刻的闲暇,如今她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她起身出府走走,当然马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没有一个人出门,而是带了几个让她放心的侍卫,其中包括萧钰给她安排的亲卫。 如今天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出来的人都多了,街上热闹了许多。 林琅见着街坊上走得人表情安静闲适,她心里莫名安静,而后在她无意识指挥下,马车竟然到了一处。 这个是杨锐所在的地方,林琅沉默了片刻,随后她没有露怯,起身下去了。 她在心里劝着自己:我不是来看他,我就是来问问他,我又没有打扰到他。 无论她在外人面前解释说她喜欢的人不是杨锐,其他人都不相信,都只觉得她没有说实话,可她说得确实是实话,她喜欢的人不能告诉所有人,不然他们恐怕都会当她疯了。 谁会喜欢上自己的“侄子”呢,这夜太离谱太丧心病狂了。 因而林琅不会和所有人说自己的这份情谊,包括萧钰自己。 她走到了杨锐的院子面前,她看了看赵静的宅院,这里已经住了新的人,这里虽然是个凶宅,但地处京城,总有胆子大的。 她收回了目光,侍从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林琅猜测恐怕杨锐去了鸿珵学宫,还没有回来,但她不想去鸿珵学宫了,那里略微热闹,她今日不想要太热闹,于是她脚步一转,去了廖辨的宅院。 她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是廖夫人,廖夫人对林琅是有印象的,她忙恭敬地要行礼,林琅阻止了她,道:“别了,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廖先生。” 这里毕竟是廖辨的家,自从上次萧钰取走画之后,廖辨察觉到太子对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了,他察觉到危机的过去,于是又将夫人和孩子接了过来。 廖夫人小心翼翼看了眼林琅身后的人,林琅给他们一个眼色,他们想守在门口,但林琅让他们走得更远,省得给廖辨一家惹麻烦。 和林琅猜得没错,杨锐的meimei也在这里,在和廖辨的女儿在玩,杨锐的meimei见到林琅,十分活泼地凑到林琅身侧—如今杨锐还没有将林琅的身份告诉她,她只当林琅是一个温柔的大jiejie。 “jiejie,你来了。”林琅在刚才已经让他们准备了一些东西,她从那些东西里面拿出几样小吃给了杨锐的meimei。 meimei十分惊喜,忙乖巧地说了声:“谢谢jiejie。”然后就和廖辨的女儿平分了。 林琅发现自己很喜欢看这种孩子之间赤诚的友情。 尤其是在经过皇宫的尔虞我诈之后。 廖辨不像他的夫人,他知道礼不可废,但他也没有行大礼,只是行了个简便的礼仪,其实这段时间廖辨心情十分不好,这份不好来源于林琅。 如果萧钰就那么直接取走画之后,廖辨只当自己的画作被糟蹋了,不会再去回忆这件事,但林琅的话如同反射罪恶的铜镜,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回荡,这段时间他睡得一直不好,总是在做梦,梦里面是那个皇子孤苦无依被人欺负的过去。 他当时以为是这人杀了自己的哥哥,只当他是活该,可如今皇后死了,泰王和皇后的歹毒事迹又昭告了天下,加上林琅的话,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根本没有明辨是非的力量,只是依靠别的的言语,甚至没有调查,自顾自地给萧钰定了罪。 在萧钰眼里,也许自己和皇后太子等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是给萧钰带来磨难的人。 等林琅说完之后,他发现看不清萧钰的内心了,他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萧钰会报复他,其实就连他自己都瞧不上他自己,可他没想到,到了现在,萧钰都没有出手,像是和当时的话一样,彻底的放过了他。 如今萧钰执掌大权,他认识的人都在称赞萧钰能力强悍,解决了不少滞留的问题。他彻彻底底看不清了,不过妄图猜测帝王的心本就不该,哪怕这个人还不是帝王,可如今谁敢说萧钰不是继承人呢。 谁都知道泰王恐怕是彻底失势了,而辰王根本无心皇位,大雍未来的帝王只有一人,那就是萧钰。 但这份愧疚随着萧钰的举动,他愈发的内疚,萧钰一直为民办事,他是一个好的皇子,而非他过去得知的恶人。 如今公主来到这里,廖辨嘴唇都是苍白的,毫无血色,人衰老了不少。 林琅道:“廖先生,你如今看起来并不好。” 廖辨苦笑:“当时我听信的皇后的谎言,对太子殿下做的事情实在称不上正道。” “嗯,确实,太子是本宫的侄子,本宫这段时间在了解他的过去,发现他过去实在是太惨了,当时本宫知道之后,真的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对一个根本没做恶事的孩子直接断言,而后一起欺负他。”林琅每说一句,廖辨原本苍白的脸就又苍白一个度,不过当时的话林琅已经说完了,她不必再打击这个唯一算是给萧钰带点东西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