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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嗯了一声,她转身离开,走向了舒长络指着的庭楼。 萧钰走向了庄恒公主所在的房间里面,此时庄恒公主泪眼婆娑,她的侍女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她。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声音十分平稳,甚至可以用规律来形容。 庄恒公主止住了泪,她眼角仍有红意,她的侍女问道:“门外是谁?” “是我,萧钰。”郎朗的声音传来,却让庄恒一激灵,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萧钰了,自从他得势之后,她都忍不住避开他走。 如今他就在门口,这让她陷入曾经不好的回忆中,这回忆自然不是她多么不好,而是萧钰过去的痛苦。 当时她是皇帝宠爱的女儿,可以称之为说一不二,那段时间她有什么要求父皇都会答应她而宫人奉承他,而最有权势的泰王也会找自己玩。 她母亲说皇后有意给自己和她的亲外甥结亲,庄恒公主见过贺兰度,他是一个俊逸的男子,庄恒公主在见到贺兰度的时候就十分满意,因而她直接将自己看做泰王那边的人,毕竟以后要是嫁给贺兰度,那她和泰王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更为亲密了。 而在她和泰王玩的时候,见到了萧钰,那时萧钰神色阴郁,坐在一处凉亭在写什么,而他的穿着对于他的太子之位而言,略显落魄,但萧钰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一笔一笔写着。 泰王告诉庄恒公主,昨日他在夫子那里犯了错,所以夫子罚他自己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读书。 所以萧钰已经抄了三天了,庄恒公主问是不是太子太过懒散,泰王却笑了,他说不是,他说萧钰要将大雍的史书全数抄一遍。 大雍到如今虽然没有几百年的历史,但那史书也不是轻易能抄完的,庄恒公主又好奇:“他犯了什么错,让夫子这么罚他。” 泰王只是嘻嘻一笑:“他将夫子御赐的东西拿走了,然后夫子找上他,他说自己没拿,后来夫子说他口中并无真话,就罚他这样抄书了。” 庄恒公主当时觉得萧钰真是活该,拿了还不承认,后来她问宫人萧钰偷拿的是什么,宫人回她道是一块黄玉鸱吻镇纸。 庄恒公主却愣住了,那块镇纸,她在泰王的宫中进行搜宝游戏的时候,曾见到了。 原来萧钰真的没有说谎,而这一切都是泰王陷害的,庄恒公主这样想,但她也只是这样想想,她没有想给萧钰打抱不平的意思,毕竟她是要和泰王更亲的,而且她母后也说过,如今萧钰的太子之位只是一时的,日后定是泰王继承正统,要是将事情捅出去,那受罚的就是泰王,对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之后她和泰王玩的时候,萧钰还在抄史书,泰王提议:“不如我去捉弄一下他,骗子要有骗子该有的惩罚。” 她答应的十分干脆,于是萧钰好不容易抄完的东西都被她和泰王沉入河底,原本她觉得自己没错,可见到萧钰那冷淡的宛若瞧着死人的眼睛,她害怕了,甚至害怕的哭出了声,恰好皇帝走到那里,泰王忙说是萧钰欺负了她。 她当时不想解释,只是一直在哭,气得她父皇直接让萧钰不能出门,在一个黑屋抄书,庄恒公主被一群宫女安慰好后,没过几天出宫和贺兰度关系亲密了起来,直接将萧钰的这件小事抛到脑后。 所以在萧钰得势之后,她根本不敢出现在萧钰面前。 如今她坐在这里,听到来人是萧钰的时候,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心口针扎一样的疼,而冷汗从额间划过,声音都透着十足的惧意,于是一瞬间她对着身边的侍女色厉内荏:“原来是皇兄啊,快去给本宫的皇兄开门!” 宫人忙给萧钰开了门,萧钰一派温雅,丝毫没有过去的阴郁,他积翠如玉,列石如松,仅仅站子这里,就恍然若神人,庄恒公主有一瞬间的恍惚,原来太子的容貌是这样的出众啊,为什么她过去没有发现呢。 萧钰道:“皇妹似乎还是很伤心,舒小公子当真是幸福,没想到在死之后能让皇妹这般关心。” 提到舒无野,也许是爱情让她盲目,她一瞬间忘记了恐惧,直接反驳道:“如果可能,我根本不愿意他死亡,难道你喜欢死后让人这么怀念么。” 萧钰却没有反驳的意思,他反而很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十分带着一股狂热的希翼:“如果那个人是她是皇妹这样情绪思念我,我不介意死亡,想必我会很期待。” “疯子。”庄恒公主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萧钰只当这两个字当给他的赞誉了,并没有计较。 瞧着萧钰并不愤怒的面容,庄恒公主这才意识到萧钰的危险,她只见过一个人在别人咒骂她时并不愤怒,但这并不是她不计较,而是她在思考,该给对方一个什么结果。 那个人就是萧钰的母亲,而萧钰和那个女人有着相同的血脉,他没有继承皇帝的软弱,那必然继承了他母亲那份有仇必报的性子了。 “皇兄你来这里是为了泰王么。”庄恒公主是心心念念舒无野,但她在皇宫这么久,对于兄弟夺权的意思参透得也差不多了。 能让萧钰行动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皇权,而自己和泰王关系不错,对于萧钰而言,自己最有利用价值的也就是这里了。 “皇妹这般聪慧不愧被皇帝喜欢,孤确实是为了泰王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