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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证明有林琅动手脚的地方。 林琅道:“母后,娡儿确实有一个瞧上的,只是那人如今没有一官半职,娡儿说不出口,娡儿想等春闱,春闱之后,娡儿等他考取一个功名,再提议嫁娶。” 太后果不其然,她眼角一笑,对他旁边的宫人道:“瞧我这女儿,年纪大了,有心上人也舍不得和母亲分享。” 林琅不好意思,语气又带着些撒娇道:“母后,那人如今在京中又没有什么名气,说了之后反倒会有人惊扰他读书学习,要不是母后问起,女儿才舍不得说呢,只是女儿见过他的才华,必然能蟾宫折桂,名动京城。” 太后笑得更厉害了:“行了,哀家只有你有心上人了,那就等春闱,哀家见识见识这未来驸马的样子。” 几人又聊了一会,林琅退下了。 她刚要离开,安贵妃就喊住了她。 林琅停下身,道:“安贵妃。” 安贵妃笑意盈盈道:“当时臣妾没说出口,如今倒是祝福长公主,能有喜欢的人。” 林琅目光盈盈的:“多谢贵妃。” 安贵妃似乎还有话说,但她想了片刻,没有说出,离开了此地。 林琅和碧莹在花园里走,她们坐在水榭之中,四处无人,只有雨水落入池中的簌簌声,四周起了一团白雾,两人身影影影绰绰。 碧莹道:“公主,您刚才说得可是杨锐。” 碧莹这段时间唯一见过在家学习的也就只有杨锐了,林琅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找一个理由推辞罢了,如今距离春闱还有一段时间,等春闱过去,我会想其他的理由推脱的。” 等春闱过去,皇帝怕是要死了,到时候她打着守孝的名义,太后大概不会在那时候催她,就算是真的催她,那时萧钰已经称帝,她也可以金蝉脱壳,离开皇宫了。 只是这些她不会和碧莹讲,碧莹也不会相信皇帝马上就会离世。 安贵妃走回了宫中,她孤身一人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她摸着肚子,喃喃道:“林姑娘,你真的打算这样留下来了么,为什么。” 她起身从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门响了。 她回去坐了回去,道:“进来。” 一个宫女推开了门,那宫女拿来一封信,递给安贵妃,安贵妃拆开之后,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她一把握住纸张,纸随着她的力气渐渐变皱,而后她又仔细铺展开,读了片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她将这封信扔在了火焰之后,明火在碰到纸张那一瞬间,火舌直接吞噬了纸张的墨迹,连带着上面的秘密,一同藏在安贵妃的心里。 慈宁宫。 众人散去之后,太后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她端着一张脸,目光冷淡,道:“娡儿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去查查她近日接触过谁,那人是什么背景。” 宫人恭敬道:“是。” 太后按了按额头,道:“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的,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小时候和哀家就十分的生疏,如今大了,更像是隔了一层。” 宫人宽慰道:“奴婢是看着公主长大了,如今公主不过是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心里是挂念太后的,她出宫之后,常常回来见太后娘娘,而且还给太后娘娘挑了不少有趣的玩意。” 这话说到太后的心上了,她轻哼了一声,道:“她倒是有心。” 宫人道:“长公主虽然和其他皇子公主相比高了一辈,但年纪却非如此,在长公主这个年纪有这份心,着实不易。” 太后又哼了一声,宫外更热闹些,皇帝的儿子女儿很少来这里,他们一个个都待在外面,根本不愿意回来,好像这里是什么豺狼窝一样。 太后道:“你去库里挑几样东西,给长公主送去。” 宫人:“是。” “随便再找一些信任的人,盯着泰王府上,省得那群余孽闹出什么麻烦的事。” 宫人:“是。” “还要好好盯着泰王,别让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泰王太让哀家失望了。” 宫人不解:“这件事是皇后所做,又和泰王有什么关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不过是皇后没有留下证据罢了,让人仔细看着他,别做什么傻事,不然他恐怕保不住这条命。” 宫人更是疑惑:“皇帝和太子殿下都是个温润的人,不会对泰王动手的。” 太后冷笑,甚至挂着一丝讥讽:“太子那个脾气要是真随他那个疯狂的母亲,那泰王也保不住性命,枉哀家曾经那么信任她,她居然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宫人立刻跪下:“太后娘娘息怒。” ——— 林琅走到宫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泰王被押送回府。 泰王眉眼和皇帝相似,但下颚却遗传了皇后,偏生一副狠厉的模样。 在林琅看到他的那一刻,泰王也见到他了,他对侍卫道:“本殿下和长公主说几句话不耽误各位执行公务吧。” 侍卫不会为难泰王,泰王冒雨走到林琅的马车面前,林琅端坐在马车里面,而泰王在雨幕中。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但很快伪装了起来,道:“这好像是你回京之后第一次见面,姑母。” 林琅撩开了帘子,上下打量了一遍泰王,道:“确实,只是时机不太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