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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妹的声音更高:“放屁!纪然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吗?我偷偷摸摸抄她作业被她发现都不生气,还告诉我别完全抄一样,就这样的老好人,你跟我说她打人?不如跟我说火星撞地球来得靠谱点!” 纪然不自觉咳嗽了两声,拽拽小姐妹的衣服,说道:“郑瑶……” 郑瑶比纪然还高半个头,一脸正气地反握住纪然的手,像一只护鸡仔的老母鸡,义正辞严:“放心吧纪然,今天我在这,就不会让别人诬陷你!” 纪然:“……” 薛妙妙:“……” 薛妙妙气得差点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不是,”纪然拍拍郑瑶的手臂,她自进入文远以来,一直游离在外,一方面是初中时薛妙妙及其跟班团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纪然实实在在跟文远的学生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这样不远不近才是刚刚好的距离。实话讲,当郑瑶挡在自己面前时,纪然真的从中感受到一股温暖至极的熨帖,“确实是我打的。” 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郑瑶:“……” 刚刚进入战斗圈的萧潇和季长宁:“???” 有一说一,任何知道纪然的人,都不觉得她是个会直接动手的性子。 “但我不道歉,”纪然面色平静,“在你出言侮辱我爸爸的时候,你就不配得到我的道歉了。” 对身份转换非常适应的假千金季长宁心想,胆子真大,竟然敢出言侮辱纪董事长。 萧潇倒是斟酌一会儿,突然说道:“我邀请过你吗?” 虽是问句,但萧潇用了无比肯定的语气。 萧潇自认记性还不错,今天不是她十八岁成年礼,所以不需要办得盛大热闹,一切以萧潇的意愿为准,邀请的大多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和文远的同学,大家都互相认识,就算不认识也都听说过彼此,并没有外人。 说是宴会,其实更像是同龄人之间的派对。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从出生开始,就砌起了一堵看不见的高墙,里面有的人撞得头破血流也想出来,外面有的人倾家荡产也要进去。 而薛妙妙,并不是萧潇所熟知的任何一家的孩子,更不是同学。 郑瑶也恍然大悟,碎碎念道:“怪不得我不认识,我还以为我脸盲了呢。” 薛妙妙千方百计混进生日宴,自然认得寿星本人,也看过纪家千金“季长宁”的照片,这么多人围观下,薛妙妙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落下,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季长宁双手环胸,用肘关节戳戳纪然,使了个眼神:“谁啊?” 纪然说道:“薛妙妙,初中……同学。” 纪然并没有压低声音,陌生的名字出现后,议论声开始增大。 “薛妙妙,谁啊?” “没听过……外地来的?” “我怎么看着不像同学,倒像是仇人?” 话题中心的薛妙妙如愿以偿得到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可是目光中有轻蔑、有好奇、有鄙夷,唯独没有她想象中的追捧和奉承。 薛妙妙情不自禁地缩缩脖子,身体控制不住一般微微颤抖。 萧潇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没有邀请函进入她的生日会,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萧潇当机立断:“查监控。” 监控查起来需要一些时间,萧潇作为寿星跟她的朋友们寒暄一阵,围在甜品区的人便各自散去,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视,做足吃瓜的样子。 萧潇哭笑不得,被突如其来的闹剧影响的好心情勉强回转一点,就近叫了一位服务生先把地上的抹茶慕斯和碎玻璃打扫出去,以免误伤。 服务生点头答应,在转身离开时目光扫过薛妙妙的脸庞,脚步一顿,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后厨那边帮忙送菜品的吗?怎么到前面来,还换了衣服?” 被认出来的刹那,薛妙妙失去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地,手心按在还未清扫干净的玻璃碎片上,脑子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萧潇当即知道发生了什么,用服务生的身份混进来,自然没有邀请函,她眼眸一沉,声音冷到掉渣:“查!” 随后,萧潇叫来宴会的总负责人,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 “安保人员和系统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查清楚被顶替的服务生,被迫还好,若是自愿,便将人拉入黑名单,今天她敢把身份交给这位薛小姐,明天她就敢把身份交给通缉犯!” “把这位薛小姐,拉入临江仙黑名单。” 临江仙算半个服务业,市场内黑名单共通,故轻易不会将一个人放入黑名单中,而一旦放入,则意为这个人被整个平川市服务行业拉黑,永不录用。 听到最后一条,薛妙妙不停摇头,脸色惨白,她看向周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薛妙妙慌不择路,向前一把抓住季长宁的裤腿:“我、我爸叫薛毅,他、他跟纪家有合作,我知道您是纪家千金,您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要被临江仙拉黑,我不要……” 季长宁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薛妙妙的手心被碎玻璃划破,血液蹭到她的裤子上,季长宁想到自己如今的经济状况心头一梗,说道:“第一,我不管纪家的生意,第二,纪家的千金可不是我,求我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