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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旁观者既好奇又不敢问。

    只敢将眼神在一人一猫之间来回游移。

    接下来的路程中,猫猫没再出声,干脆闭上眼睛还睡了一觉。

    灵族众人更是不敢聊天了,只默默跟在后面。

    因此,之后便很快抵达了通天木所在的灵洲中央腹地。

    这是一块比周围陆地地平线更低的小型盆地,地面铺满了毛绒绒的青草,远远看上去,倒更像是某种披着细密绿毛的生物。

    猫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跳下去打几个滚——光是看上去就觉得会很舒服。

    “我们快点下去吧!”猫猫眼中只有青青草地。

    夏倏没让她跳下去,拧紧了眉头神色难得凝重:“通天木不在这里。”

    “什么?”灵族众人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千万年来通天木从未离开过此处!”

    灵族众人慌了,通天木是五灵族的圣木,是他们的世代守护,也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通天木离开了灵洲中央腹地,几乎意味着通天木将五灵族抛弃!

    若是如此,五灵族又该何去何从?

    气氛变得格外沉重令人窒息,夏慕卿也不想着草地了,乖乖待着不敢出声打扰正在思考中的夏倏。

    他思索片刻后,拿出了木灵。

    木灵一出,十分欢悦地开始在半空中舞蹈。

    翠绿的光芒向四面映射,满载生机的气息渐渐抚平了大家心中的急躁情绪,慢慢平和下来。

    夏倏直接问它:“通天木如今在哪?”

    他猜想木灵应与通天木本体有所感应。

    所幸,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木灵显然也很有希望找到自己的母体通天木。

    它围绕着草地上空转了一圈,忽然像是得了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自转着往上小小跳了一下,很是欢快,撒着欢就往水灵族的方向去了。

    他们来不及疑惑,连忙追着木灵的方向赶去。

    最终,木灵悬停在了海面上的某处,萦绕的光芒变深了些许,转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看上去有些难过。

    夏慕卿猜测:“通天木可能是在海底?”

    可是海面上惊涛骇浪,不似平静的念湖,夏倏还能有办法进入海底吗?

    她有些担心,然而事实证明,就没有夏倏做不到的事。

    夏倏拿出他的佩剑,清寒的剑光正面迎上汹涌的巨浪,利剑以破竹之势干脆利落劈开浪花,将至柔至刚之水如断发一般拦腰斩断。

    海面也被这气势比天的剑势斩开了一道巨口,更绝的是,剑气自带寒冰气息,一剑劈开后将边缘完美冻结,使它无法复原,通往海底的路就这样被劈出了一条。

    在巨口显现的瞬间,木灵就已十分灵敏地进入海底。

    灵族众人先吃了一惊,但随即他们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夏倏颠覆他们认知的时刻已经够多了,对他来说的话,似乎算是正常发挥。

    夏倏抱着夏慕卿带头,即便是有一道巨口在头顶漏出一点光亮,到了海底最深处,与周围的黑暗相比只是一点小小的烛光。

    夏倏以灵力为罩隔绝海底暗流,抱着橘猫穿行在海底,循着那点绿光飞去。

    快到近前时,他又扔出几个巨型灵力光球,照亮了海底一隅——

    高可参天的巨树就这样映入眼帘。

    夏慕卿叹为观止,这便是通天木么?

    通体漆黑光滑,静静地站立在深海之中,敛去全部光华,曲折的树枝盘虬卧龙,气势磅礴,给人以震撼的美感。

    而这样高大的树木上,却没有一片叶子留存。

    散发着淡淡绿光的木灵就安静地悬停在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夏慕卿说话的声音不由得也变轻许多:“它死了吗?”

    虽气势摄人,但那寂静幽深的处境,反倒更像以为走入暮年的老者。

    夏倏摇头:“还没有。”

    “那我们快将木灵还给它吧?”夏慕卿迫不及待。

    “还不回去了。”夏倏道,“它已经无法再承受木灵的气息,勉强挪到海底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当初恐怕就是将所有的生命本源留在了木灵之中。”

    “怎么会这样……”身后青木喃喃自语。

    身为木灵族,他对草木的生命气息最为敏感,一眼就感觉到了通天木如今的状况不容乐观。

    夏倏道:“既然来了,开始唤醒吧。”

    然而没有人开始动手。

    黄垚的声音有些哽咽:“大人你一定有办法救它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他声音清冷,“我并非无所不能。”

    夏慕卿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见他低垂着眼眸,一时也分辨不出其中的神色。

    【夏倏……会为它难过吗?】

    他心中冷笑,他从不会为谁而难过。

    生老病死本就遵循规则,谁都不能妄想重来。

    “唤醒吧,还能与它说说话。”夏慕卿心里有些难受。

    青木首先行动,默默站在了通天木的东方。

    接下来是黄垚、岚天、赤虎和金梭。

    五元素之力汇聚成一条小川进入通天木的主干中。

    须臾,灿烂的白光于树干中心向外扩散,之后,青翠的绿叶自下而上铺满了整棵巨木。

    寂静的老树又迎来青春一辈的热闹欢声,只是,它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开出洁白的生命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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