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将军追妻火葬场[重生]在线阅读 -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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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飒抬头瞥徐耀一眼,目光犀利,犹如饿狼。

    徐耀太了解他脾气了,知道他若是再废话,准得挨有着“铁面玉郎”之称的顾飒揍,于是很是识趣儿地提着银子滚出了营帐。

    夜色笼罩,风吹千里麦田,蛙声一片。

    营帐灯烛下,顾飒却是眉头紧蹙,他翻遍了名册,都没有找到和心水名字一样的,哪怕是接近的,都没有。

    茫茫人海,寻一个人是那样的困难,可是再难也要找下去。

    顾飒提笔,又从名册里将比他大三岁之人一一选出。

    他揣摩,上一世她死后三年,他追随她而去,若是重新再世为人,她理应比他大三岁才对。

    他想定了,待送嫁后再回京师,他便按着名册,一个个去见见。

    天大,地大,他不信找不到她。

    第8章 梦蝶 公子折腰

    大红纱帐层层叠叠,映得满室的迷离旖旎。

    金鸭香炉里燃着的动人合欢花香,伴着徐徐而来的清风,将暧昧吹散在每一个角落。

    明媚光束在燥热的空气中起起伏伏,与五彩珠帘一起,终将那暧昧与迷离构造出了世上最动人的温柔处。

    顾飒只觉身子轻飘飘地,不由自主跌落其中,并且越陷越深。

    他昏昏沉沉,身子燥热无比,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不,他慢慢地认出来了,此情此景,太过熟悉,是与她初遇初识的百花楼里的她的闺房。

    是梦回前世了吗?罢了,梦里不识愁滋味,而今独走艰难,寻她更是茫茫然没有方向,索性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做做梦,起码梦里还有她,以及她给予的温柔乡。

    他跌跌撞撞似喝醉了一般,一头撞在那纱帐上,这一撞使他微微低了头,却瞥见了落了一地的男子与女子衣物,自进门而起,一直通向纱帐深处。

    “太放.浪了。”顾飒痴笑着,不过转念一想,不对,自己此刻是在梦中,他这是在笑自己呀,那落地的男人衣物,可不就是他的官服嘛。

    “假模假样的如玉公子,面上清冷禁欲,可私下里,床帏上,却又是这幅饕餮模样,也只有他的甜心儿能受得了吧。”顾飒自己嘲笑着自己,却忽而听得一阵细细碎碎女子穿行的声音,以及一阵淡淡的女儿香。

    “顾哥哥,你来啦?”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从纱帐后传来,清脆,欢快,是情人相见时难以抑制的喜悦。

    “甜心儿......我的甜心儿......是的,是我,你在哪里?”

    顾飒心头突突,连忙应答,明知是梦中梦,却又沉耽着不愿醒来,直接坠入其中,如痴如醉。他想见她,太想了,日日夜夜,坐立行走,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她的影子。

    年少识得相思味,才起相思,便陷相思。

    “来了就来追我呀。”梦中心水又笑着与他说了他一句,语气软糯,亦如两人初坠爱河时一般,带着小儿女的赤诚,对着他撒娇。

    那时候的爱情,真的是纯粹极了,只是喜欢,只有眷念,恨不得朝朝暮暮,长长久久,日夜厮守,永不分离。

    “好,我这就来,你等我。”顾飒迫不及待,以手去摸纱帐后的人,谁知却一手摸了个空,他着急,更快一步去寻找,他在纱帐里穿行,大红纱帐迷了他的眼,他急得满头是汗。

    “是,是了,我在等你,情哥哥你快来,你来寻我,找到了我就给你个奖励,大的,超级超级甜,保管你喜欢的不得了。”

    就在他遍寻她而不得时,梦里女子终于露了脸,果然是他的心水,面容娇俏,唇红齿白,素手卷珠帘,目中含情,半探着身子,在对他微笑,与他招手。

    珠帘在明媚光影里摇曳,流光溢彩,照得满室旖旎。

    顾飒大喜过望,一把拽过珠帘,意图抓住那如骄阳般明艳的她,谁知她早就识得了他的意图,一个利索转身,迅速提裙跑开,而顾飒只抓住了她臂弯上粉色的攀膊。

    他将攀膊放在鼻下闻了闻,淡淡的,香香的,与她头发丝儿的味道一样,令他如痴如醉。

    是他先追求的他,也是他对她一见倾心,想尽了法子,使尽了手段去接近她,是他先动的心。他的小甜心儿是那样的单纯,只以为在百花楼无意相遇那次,是她的并蒂荷花肚兜盖了他的头,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所有惊心动魄。

    才不是呢?顾飒仰头欢心笑。他是谁?他是顾飒,战场上最会诱敌的顾飒。

    “哥哥,若是你再追不到我,那奖赏可就没有了哦。”

    他的甜心儿在故意挑衅他,顾飒嘴角上扬勾起弧度,索性立在原地,抿唇闭眼,竖起两耳,静听着身后声音,准备来个突然袭击,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傻姑娘了,若是等不到他,她便一定会反过来寻他。

    她是他的掌中宝,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心头爱。

    果然,没一会子的工夫,她已经耐不住了,她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随即带着点小愤懑地立到了他跟前。

    她的脚踩在他脚面上,而后微微踮起,以手轻触他滚动的喉结,幽怨怪道:“情哥哥,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可是你为什么不来寻我?”

    小小女子,含嗔带怨,斥责他后,踹了他一脚,而后连退两步,微微侧身,以背朝他,似受了很大委屈一般,默默垂泪,也不以手拭去,只任由泪珠子滑过鼻梁,再经下巴垂落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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