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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沈太医及时封住了他的心脉,否则早就没人了…..” 刘夫人惊恐万分朝沈太医连连道谢, 原先她还担心是裴茵想给自己弟弟脱罪,后来见沈太医那神情便知是确凿无疑,这下再不敢造次。 “那个,裴姑娘,敢问怎么治?” 裴茵闻言冷笑一声,拉着裴允转身便要走, “救人是大夫的事,我又不是大夫?何况就算帮忙医治,我也不会帮一个仇人治病?” 刘夫人顿时哑口无言,一会儿瞧瞧沈太医,用眼神询问他治不治得了,见他面色难堪之极,心就凉了半截,眼见裴茵已经要离开,刘夫人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奔上前,给裴茵行了一礼, “裴姑娘,裴公子,先前是我的不是,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宽宏大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就当给自己积福!” 裴茵闻言嗤笑了一声,她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哪里在意什么积福?前辈子她也不曾做过亏心事,怎么是那样的结局呢? 但直接不管也是不成的, “那刘夫人,我问你,这案子还告不告?” “不告了,不告了,是我们误会了裴公子!” 刘夫人知道裴茵的意思,立马朝那大理寺丞撤了案,又跟裴允道了歉,给他正了名。 裴茵见威慑的差不多,这才转身回到台阶上,借了沈太医的银针,重新施针,这一轮施针耗费了一刻钟,哪怕是镇定如她,也微微出汗。 忙活一通后,裴茵擦着汗起身, “刘夫人,我不是菩萨,也不是大夫,我已经稳住了他的情形,接下来你找专治心疾的太医来料理吧!” 裴茵从沈太医那医囊的器具便可推测出,沈太医擅长的是外伤。 刘夫人还能说什么,千恩万谢一番,才吩咐人将儿子抬走,又立即让人去请大夫。 裴茵暗暗松了一口气,前世弟弟因此事被赶出了国子监,虽然后来大理寺还了他清白,可弟弟终究因此大受影响,再加之二叔落罪,弟弟前途无望,变得有些颓废。 裴茵内心感慨之余,忽的听到人群中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不错,你还真有些本事。” 长孙璘不知何时到了现场,他一如既往,一袭黑衫额前一抹黑巾,玩世不恭的给她鼓了鼓掌,在他的带头下,其他围观的士子也给了热切的回应。 裴允总算是挽回了声誉。 裴茵与长孙璘对视一眼,转身吩咐裴允道, “时辰还早,你去学习吧….” 裴允哪还有什么心思读书,尤其看到长孙璘来找自己jiejie,本能的生出抗拒,他警惕得盯着长孙璘,身子微微一侧,几乎挡住了长孙璘大半视线, “jiejie你累了一天了,我先送你回去。” 长孙璘是个极聪明及敏感的人,自然看出裴允的防备之意,扭头嗤笑了一声,黑长的眉眼眯起,桃花眼潋滟万分。 终于打发完众士子的程毓拿着一把象牙扇走了过来,目光在长孙璘身上掠了掠,看向裴茵, “裴姑娘,你认识长孙璘?还是与他保持些距离的好,此人身上戾气太重。” 裴茵却是理都没理他,只当他是空气。 京城人人皆知,长孙家是唯一敢跟君侯府叫板的人,两位家主一个掌南军,一个掌北军,成日争锋相对。 是以,这程家最负盛名的七公子程毓,自然跟长孙璘过不去了。 长孙璘从来都不是个吃亏的,斜着眼睨着程毓, “那是叫她跟你亲近些,然后被京城那些莺莺燕燕的吐沫给淹死?” “…….” 裴茵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程毓觑了裴茵一眼,俊美的面容绷的通红。 程毓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无论是相貌家世抑或是才华,京城无人能出其右,喜欢他的姑娘如过江之鲫,每年三月三赏花宴,便有不少姑娘为程毓大打出手。 所以长孙璘这话并非夸大其词。 裴茵根本不想看到程毓那张脸,她怕自己不小心对着他猝口大骂,对付程毓,给六爷报仇,还是得寻时机,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将程毓怎么着。 只想着远远避开才行。 裴茵秋水般的眸子看向长孙璘。 长孙璘立即会意,连忙抬手往前一指, “来,我送裴姑娘出门。” “慢着!” 程毓被裴茵那举动弄的云里雾里。 前日都给他送信,问他们俩的婚事如何,怎么突然间就如此疏离。 总不至于,真的是跟长孙璘谈成了,为了裴家之事委身长孙璘吧。 “裴姑娘,裴家的事,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你切不可因此赔了自己的姻缘!” 裴茵很想骂他“跟你在一起才是赔了姻缘”,却又偏偏不能出口。 还有那封信,得找个机会私下问他要回来。 长孙璘敏锐的发现裴茵对程毓极为不耐烦,立即上前挡住了程毓的身子, “喂喂喂,我的程大少爷,你还要脸不要脸,人家姑娘压根不想理你知道吗?” 程毓却还不肯私心,只当裴茵受了长孙璘的威胁。 只是眼下也不好跟长孙璘较劲,被迫让开了路。 裴茵立即迈出步子,裴允朝程毓行了一礼随后跟上。 长孙璘唇角勾出一个极为愉悦的弧度,吊儿郎当地觑了程毓一眼,得意洋洋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