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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势掐她脖子,“你再敢说,我就要杀人灭口了。” 枝子咯咯笑着躲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林越泽换上一副深情中透着阴鸷的神情,“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殉情。无论人间地狱,不离不弃。” 赶巧上课了,就没再打闹了。 这节课放的是《楚门的世界》。 枝子很喜欢这部电影,看过四五遍,台词都能背下来了,于是心无旁骛地找资料、写论文。 林越泽几次三番地想找枝子搭话,看她认真,没能忍心,无所事事地翻她用来充数的笔记本。 里面记了一些单词,后面又变成备忘录,有随手记的灵感,有待做的事。一本多用,是枝子节省的风格。不过,就算是草稿纸,她也写得工工整整的。 他翻到底,看一眼枝子,她仍专心致志于电脑屏幕上,他叹了口气,戴上蓝牙耳机,打游戏。 这时,蹦出一条消息,室友问他打不打篮球,他飞快地回:没空。 室友又问:嘛呢?人也不在寝室。 林越泽:上课。 室友:上课?你不是没课吗? 林越泽:旁听。 室友狐疑:你真的在上课吗?怎么感觉你鬼鬼祟祟的。 Game over.林越泽低骂一句,又弹出一条消息,他想也没想,直接打开聊天界面,敲字回:别叽叽歪歪,哪凉快哪待着去。 被枝子忽略和游戏输了的双重怨愤,他要继续骂,敲到一半,手臂被旁边的人戳了戳。他轻声问:“怎么了?” 枝子瘪着嘴,委屈道:“你骂我。” 哈?林越泽一头雾水,突然想起什么,一看手机,果然。刚刚发消息的人,是枝子。她问他是不是很无聊。 他连忙道歉:“我发错人了,没骂你。” 枝子却保存好文档,合上电脑,连着笔和本子一起塞进书包。 “不写了?” “你看你那怨妇样子,我还写什么啊。” 林越泽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还是你对我好。” “我说三二一,就跟我走。”枝子拉起他,趁老师不注意,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上大学以来第一次翘课,虽说老师说过她不会点名,但枝子仍心有余悸。 林越泽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会堕落的。” “呸呸呸。哪有你这么诅咒我的?” “为了奖励你头回逃课,走,林哥哥带你玩去。” 林越泽手臂搭在她的肩上,枝子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拽着书包,被他带着往前走。 这是个经历连日的雨后,终于放晴的好日子。天空一澄如洗。 两人的身影紧紧相偎,笑声越来越远。 考六级那天,天气已然热了起来。 枝子第一次考的分不高,这次是来刷分的。等她写完,检查一遍答题卡,正好打铃。 她收拾好东西,去和林越泽汇合。他一脸愁苦相。枝子打趣道:“怎么样,这次能过吗?”他上次裸考,分数惨不忍睹到什么程度呢,简直对不起他化工院院草兼年级前五的身份。 林越泽迟疑:“能踩线过……吧?” “要是挂了,你都对不起我。” 她前些天一直盯着他写卷子,记单词,生怕他这回再不过。 “打个赌,要是我不过,许你三个条件。” 枝子笑,“三个?太便宜了我吧。” “对我这么没信心?”林越泽捏了把她的脸,“我还没说要是我过了呢。” “要是你过了呢?” “和我做……”他在她耳边说,最后一个音,轻得不能再轻,她差点没能听见,“爱。” 枝子上个月满了19岁,按他们那儿的习俗,她已经算20岁的人了。就这事,他们已经拉扯一年多,该有个“了断”了。 枝子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愣了下神,红晕浮上脸,他已经拍板:“就这么约定好了。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猪。” 这个暑假枝子很忙,她要准备十月的教资,还做了份兼职,以及暑假社会实践。期间,林越泽也没提赌约的事,到了八月下旬出成绩,枝子才想起这件事。 枝子不到六百,差强人意,林越泽居然上了五百。 那他之前……是为了骗她? 林越泽笑得像狐狸:“兵不厌诈,还记得我们赌了什么吧?” “做就做!”枝子气势摆得很足,“我怕你不成?我还想担心你不会呢。” 林越泽眼一眯,“不要试图挑战男性的尊严,否则,后果很严重。” 枝子被他说得小胆子颤了颤。他们在一起两年有余,她早该做好准备,可毕竟没经历过,对未知的事总是有畏惧的。 当晚还是各睡各房。 第二天,林越泽说用兼职工资,帮廖阿姨报了个旅行团,让她出去玩几天。她自然乐意,也没怀疑有猫腻。 恰好,廖阿姨出发的当天,枝子mama值晚班,得半夜才能回来。 他这是一切都算计好了,只等请她入瓮。 晚上,枝子先去洗澡,林越泽磨蹭半天才出来。枝子紧张,却不忘调侃他:“你还在里面沐浴焚香?还挺有仪式感。” 凑近了一闻,他身上确实很香。枝子不知道,他是从发尖,到脚趾,上下洗了个遍,漱口水都用了两遍,生怕留下蟹黄的味道——晚餐吃了大闸蟹。彼此的第一次,他想做到尽善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