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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没听到他的声音,花朝以为他在思考,或许自己还有装傻的机会?在她苦思冥想要如何装回以前那副孩子模样时,腰间滑溜溜的滑上来一条长长的缎带,像一条游蛇在她身上旋转缠绕,最后缠在她肩膀上,一端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这个触感,是长情! 花朝很惊喜,她记得长情在阴燃崖被烧成了两段,如今摸到它完好如初,总算没有造成另一桩遗憾。 高等的法器最通人性,花朝轻抚着它,任它在自己脸颊滑弄。紧接着,花朝感到面前的胸膛突然膨胀变得毛茸茸的,正在她惊讶的时候,扶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变重,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压倒在草地上,唇鼻被淡淡的青草味包裹,还有一丝……桃花酒的味道。 桃花酒! 他怎么突然就来了情、潮!? 花朝一直不明白,像楚玄那样清冷不近人的性子,情期散发的香气为什么会是桃花酒的味道,又甜又醉人。还是平日里那种淡淡的松香最适合他。 来不及弄明白这原因,花朝赶紧装傻,“修士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山中茂密的树林围绕着一处空旷的草地,木屋的篱笆外是宽阔的花丛,远远的铺满了整片草地,花丛中有只三人高的黑色巨狼伏卧在草地上,仔细看去,那黑狼身下压着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女,少女面上绯红难掩,强装镇定掩饰自己的慌乱。 黑狼金色的双眸将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激动的心不知如何纾解。一百多年了,还以为再也不会等到她回来,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花朝仰面朝着天,感觉有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紧接着一滴两滴水滴落在她脸上。下雨了吗? 湿热的狼舌头贴在她脸上,几乎要把她整张脸都吃进去了,花朝努力伸开手想把这颗巨大的狼头推开,握在手上的盲杖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你这是干什么?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太放肆了,他怎么能随意现形,都不怕被人看见。 花朝紧张兮兮,却听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轻笑:“装不下去了?” “谁装了,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花朝嘟嘟嘴,“孩子长大了都会有脾气的,修士大人养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叫女大十八变吗?” “我可没有在孩子面前显露过真身,而且我告诉过你……”说到此处,男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狼族只有在心上人身边才会……发、情。一百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黑狼努力伏低身子,巨大的狼头在她颈窝间轻蹭,放心地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腰腹处袒露在她面前。这是极放松的姿态。 楚玄越放松,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便越重,花朝渐渐的喘不过气来,尽管身后靠着草地,但这种被压到发闷的感觉依旧让她不舒服。 装不下去了! 花朝破罐子破摔,舒展了身体躺平任压,“我承认,我都想起来了,说吧,你要我怎么补偿。不过提前说好,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无论你想要什么,估计都要等到几百年之后才能拿到手。” 她现在的境况可不比从前,没钱没权没法力,连她引以为傲的法器也都在崖底被尽数烧毁了。她可没脸让师兄们替她还债。 “补偿我?”楚玄觉得有趣,她在人间做了一百年的人才找回原先的记忆,两人重逢,她不想着抱他亲他,却觉得他要补偿。真是个傻朝朝。 脑袋往她身上一搁,在花朝看不到的地方,毛茸茸的大长尾巴欢快的乱甩。楚玄努力克制格外愉快的心情,冷静道:“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花朝认真思考,“又让你等了我这么久,这次我可真没有东西能补偿给你了。” 听罢,黑狼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抓着她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己的肚皮上,“不如以身相许?” “不行!”花朝惊起,要不是黑狼巨大的爪子按在她后腰上,她一定逃跑。 “怎么了,你不愿意?”黑狼的声音委屈中带着点可怜,就像是被钟情的恋人抛弃了一般。听得花朝顿时充满负罪感。 仔细想一想“以身相许”,还不是那档子事,前前前世差点因为那个被他折腾死,那时候她好歹还有仙身,受点伤也没什么,如今可不比从前了,真要许了他,自己哪还能有命活到第二天?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个凡人,你,那个,我,我怎么可能承受住你……” 楚玄看着她一边解释,脸色红的像熟透的石榴籽一样,轻笑着,“这么说起来,我们早就是夫妻了,问这种事实在有些多余。” “谁跟你是夫妻了!?”花朝想跑又跑不掉,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得懂他话语中的调笑,想起被他囚、禁着欺压的那些日子,羞愤地捶他毛茸茸的胸膛泄愤,“那是你入了魔后逼迫我的,又没有拜天地,也没有合欢酒,我才不承认呢。” 过去好一会都没有听见楚玄的声音,花朝赌气趴下去,一手揪着他胸膛上的绒毛愤愤的薅,可恶,太结实了,连毛都薅不动!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抱在腰间的手渐渐收紧,花朝刚想捶他,却听见他轻声说:“可以原谅我吗?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朝朝,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