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
书迷正在阅读:高门贵女在七十年代发家致富、三十天空壳、飞升后我衣锦还乡[穿书女配]、东宫好食记[美食]、穿成一株上古仙草、娱乐圈之异能影后、不断教化美人鱼男主后他成了邪恶鲨鱼、青梅小酒、女友都想捅死我、刺青(NPH 高gan)
“晋宁木材行那位。”曲妙妙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听到是他,辛氏眼睑下搭,不悦道:“还有谁帮着?” 曲妙妙只低头不语。 掌事的都是跟在辛氏跟前多年的老人儿,就是再多的不是,哪个亲不亲的,也不好从她嘴里说出来。 崔永昌满心想替她出气,张嘴就道:“看热闹的不少,帮着说话的也有几个。” 他最擅把话按自己的意思来说,眼睛都不带眨的道:“陈掌事还说您家儿媳不顶用,该是凭能耐行事,换了伍倩倩上去,才是好的。” “我气急了,又要护着您的体面,又担心他们动手连我也打了,就拿家生奴才说了两句,结果您猜如何?” 辛氏翻眼皮看他。 崔永昌知道自己那几句话起了用途,也不等她问,继续道:“他们非要给我按上个偏袒徇私的名头,叫嚣着要一道辞了呢。” 他这话半真半假,哪一句都有出处可寻,就是找了在场的来问,也得点头说句听过。 但从他嘴里出来以后,可就意思大变。 知道他是替自己说话,曲妙妙点了点头,柔声将其中原因讲了一遍。 又怕辛氏为叫自己脱过,一刀切的给那出事的当铺定罪。 忙急声分辨:“我虽跟铜掌柜往来不多,但也去过他那儿,库里外头都是极好,倒不像是会出这般纰漏的人。” “是东道口当铺的铜飞沉?”辛氏道。 曲妙妙点头:“就是他。” 辛氏突然嗤笑,连声音都带着三分看热闹的戏谑:“当真是不怕死的脑袋撞上了刽子手,挑哪个不好,偏挑上了他?” 曲妙妙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外头春姑姑就进来了。 “东道口的铜掌柜来了,说是负荆请罪。”春姑姑也在忍笑。 LJ 辛氏摆摆手,吩咐儿子道:“你出去接接那老货,他丢了脸面,大体是不如意的。” 听得这话,曲妙妙也笑着起身,站到旁侧。 等那位铜掌柜进来,她才知道甫才春姑姑在忍着什么。 高瘦的身量上套了个宽宽大大的破褂子,踩着一对儿破草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五味杂陈。 瞧着,悔意不多,竟像是恼了。 辛氏看他一眼,冲春姑姑努嘴:“这一身的破烂市儿,别脏了我的毯子,给他搬个椅子来。” 话是奚落,却更是亲近的意思。 曲妙妙不禁多打量了那铜掌柜几眼。 能在点春堂举止自若的,连掌事们都没几个,更别提那些进门儿就两腿打颤的掌柜。 这人却站的挺直,身上虽破,腿不颤,手不抖,倒是有些胆量。 她眼神游弋,正要收回目光,忽瞧见对面的某人眼睛瞪圆,两根手指头做挖眼珠的手势,吓唬她闭眼。 有病? 曲妙妙回了个白眼,只细细的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我没脸坐!”铜掌柜用最硬气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辛氏气笑,没好气的骂他:“你还知道自己没脸?穿这一出,再说个负荆请罪,我就该饶你这回了?” 铜掌柜道:“我是来给您请辞的。” 他在主子跟前打了大半辈子的鹰,临了,竟叫雀儿啄了眼,一张老脸丢净,这差事不当也罢。 说着,铜掌柜又给曲妙妙作揖:“少夫人,小的一时大意,连累您也受了委屈。” 亏他先前还给他那妹夫出主意,结果竟是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儿。 真真窝囊! “铜掌柜可别这么说,也是我有不周。”曲妙妙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她是上峰,底下出了失误,她亦是要担责任。 见她要上去扶人,崔永昌也站出来说话:“谦让着多没意思,既然知道是失误,尽早改正不就得了。” 他将铜掌柜搀起,顺势在曲妙妙跟前站定。 辛氏斥他:“浑说。” 青州离京城路途遥遥,就算是有胆大的宫女太监偷了里头的东西出来卖,也到不了这处。 当务之急,还是查明了缘由,才是紧要的。 忖度片刻,辛氏先问了曲妙妙的意思。 知她有意担下责任,查明背后做鬼之人,又将其好一顿夸。 再扭头问铜掌柜。 铜掌柜打了打身上的破衣烂衫,跪着就给辛氏磕头。 “我原是没脸的,得您不责怪,少夫人又愿意领着咱们做事,这衣裳啊,我且回去再留上几年,等我儿子讨了媳妇,喊我回家看孙子的时候,我再穿它来跟您请辞。” 辛氏骂他嘴贫,又交代了几句,才把人打发出去。 出了点春堂,曲妙妙有话要问,脸上颜色稍缓,凑在某人近前打听:“那铜掌柜的,怎么比各处总管掌事都要尊贵着些。” 便是南外楼的胡掌柜过来说事,也从没赐过凳子。 崔永昌笑着把人拦住,贴贴她的脸,笑着解释:“铜叔是外祖家的奴才,当年外祖家出事,他老子拼了命,一路乞讨才护了母亲周全,等再回青州,一家老小就剩他一个,捡了个弃婴住城外破庙,都成花子了,还讨了干净的馒头给外祖的牌位上供。” “他家最是忠心,别看只叫他守着个当铺,咱们家往来流动的银子啊,可都在他手里看着呢。” 他说到开心,又觉曲妙妙不恼的时候分外可爱,捏着她的笑脸儿感慨:“看母亲的意思,是把他给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