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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跑进一间洗手间里,属于两人的画面才至此结束,而邓玉恒却再也没能出来。 但监控仍在继续。 因为三楼的右边没几家店铺,所以三楼偏右的位置都比较昏暗,以至于等原驰和祝长星穿过三楼走廊走到北食堂监控点的时候,祝长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看清地面上已经流淌了大片的血渍。 而是在走到路口,借着左侧大厅撒过来的灯光,他才看见自己雪白的鞋子上竟染上一层奇怪的红色! 祝长星忽然驻足,后又快速回头,监控里传出他诧异的声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走在他身旁的原驰则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不知道,要去看看么?” 然后两人就绕到门面的另一侧,监控里,祝长星打开手电筒在门面里小心探照片刻,五秒之后,大概是被死者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他猛地一惊,就连手中的手机也差点摔落。 “死人了!”祝长星看着原驰。 “那怎么办?”原驰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 “我打电话报警,你去找食堂的负责人,让他们把食堂里的学生都清出去,不然引起恐慌就不好了。”祝长星说。 “行。”原驰点点头,转身走了。 看到这儿时,庭柯眼中对祝长星的反应露出赞许的意思,间或还杂糅着对原驰的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好了,”庭柯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监控到这儿就结束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看监控,作案嫌疑人徐阳在路过门面时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人,”蒙雨说,“但监控却没有录制到那人的脸,或许我们可以从徐阳的口中找出与之相关的线索。” “嗯,”庭柯问,“徐阳呢,找到了么?” “他没什么反侦察的意识,正好给我们警方留了很多的追踪线索,霍明那边已经去抓人了。”赵飞说。 庭柯点头,“做一下现场汇报吧。” 赵飞应声,把死者邓玉龙的现场照片切了出来,“死者邓玉恒,今年23,死前是江丰大学的大三学生,”他说话的同时,投影上的照片不断切换着,从死者的各个特写,到现场的血色脚印,“案发地点在厦城大学北食堂的三楼,从照片里可以看出,死者的致命伤口在颈侧,经法医验证,该死者胸口刻画的红玫瑰和‘一零零九命案’的玫瑰的画法是一致的....” 赵飞讲解到这里时,会议室的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原因很简单,如果只是寻常命案的话倒不足为奇,但一旦命案扯上‘连环杀人’的名号,那案件本身的恶劣性质也就不可估量了。 “...再看死者的耳朵,”赵飞继续讲,“其耳朵上插有一根下粗4毫米、上粗5.5毫米,长12厘米的钢针,钢针上有大量的指纹,经技侦检测,全都来自于徐阳一人。” “这么说的话,那徐阳也很有可能是‘一零零九命案’的作案凶手。”一个警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话音一落,庭柯倏尔抬眼看着那个警员,他语气平静沉稳,却还是让人心底发憷,“一个毫无线索,一个漏洞百出,来,你跟我说说,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哪儿?” 那名警员窘迫低下头,不再发言。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庭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细看的话,还能看见那张精致的脸庞在投影灯光的折射下正隐隐散发着迷人的色泽。 只可惜这位庭队长给人的压迫感太过于沉重,以至于没人敢直视他那过分美丽的容颜,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动了隐藏在美丽背后的恶魔。 就在大家连呼吸都放得很小心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进来。”庭柯轻声说。 “庭队,”推门而入的是方永新,他说,“明哥已经把徐阳抓过来了,现在就关在审讯室里。”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庭柯说。 审讯室里。 一个年轻的男孩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在冷白灯光的辉映之下,男孩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的吓人,就连端坐在椅子里的身体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徐阳?”庭柯坐在徐阳的对面,不疾不徐地问。 “我没杀人,”徐阳不回答庭柯的问题,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案发之前,你在三楼的案发现场看见谁了?”庭柯按照自己的思路问。 “看见谁了...我看见谁了?”徐阳大概真的是被吓得不轻,以至于他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我看见那个变态了!” “名字!”庭柯皱眉,他极不喜欢这个词。 “名字...那变态叫什么来着?他叫.....叫....”徐阳用带着手铐的手搓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搓了一会儿又猛地抬头,“他叫原驰!那个变态叫原驰!妈的,是他杀了恒子!是他杀了恒子!你们快去抓他!快去抓他啊!” “安静!”一旁的霍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迫使徐阳安静下来。 徐阳此刻脆弱神经根本就不经吓,这一巴掌拍下去瞬间就拍散了他所有的气势,忽然,他眼角划过两行热泪,“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啊,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跟原驰怎么认识的?”庭柯对他的哭喊视而不见,又问,“还有,你为什么管他叫‘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