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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沈辞南难得清净。 闻举一直跟到沈辞南的卧房,直到沈辞南停住脚步,闻举才发觉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 “将军!我这就出去!”闻举慌乱抬头,对上沈辞南的眼睛,然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沈辞南的嘴唇上…… 沈辞南平静地注视着闻举一瞬间呆愣,到恍然大悟,再到张口欲言又止,最后乖乖闭嘴,同手同脚走到了外面,关上门,动作堪称一气呵成。 什么毛病? 沈辞南皱了皱眉,无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一点点刺痛感从他的唇上传来,沈辞南轻轻抽了一口气,指腹在上面抹了一把。 有一个血口凝结的疤,摸上去并不太疼,沈辞南飞快收回了手。 他没有叫丫鬟小厮进来,一个人沉默地脱下寝衣,换上常服。 昔日在寒冷的塞北,常有将士为了取暖,会喝烈酒。从前沈辞南也不习惯烈酒,但是跟着将士们待惯了,酒量也就一点点练上去。昨晚没有醉,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本就是刀尖舔血,再正常不过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装酒醉,赖在小姑娘床上不肯走,趁机表了白,最后还将计就计,把夫妻之事给做了…… 掌心残留着小姑娘身上的温度,羊脂玉的一样的皮肤,明明刚刚摸上去是冰凉的,不过片刻就会变得guntang。指尖还有着她身上的触感,柔软到他难以相信。鼻前是她刚刚沐浴完的香气,花香伴着她身上特有的香甜,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湿。嘴上还有唇齿相依的碰撞,她的小舌头会躲避,贝齿一紧张就会咬到他的嘴唇。 沈辞南舌尖舔过破口,心中想着应该是昨晚被小姑娘咬破的。 真的和小白兔一样,咬人不赖。 · 苏菱睁开眼的一瞬,有些懵。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很羞耻的梦。 梦里的沈辞南向她表了白,俯下身来,二人呼吸交缠,喘息声交汇在一起…… 他的呼吸缠绵在她的颈侧,与新婚之夜却截然不同,他的唇贴在她汗湿的脖颈,齿间从喘息间隙,唤着她的名字。 “阿菱,乖。” “阿菱,疼吗?” “阿菱,放轻松点。” 苏菱嗷呜了一声,把头深深埋进了锦被之中。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脑袋一片空白,她敏锐的从锦被里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有她身上的味道,白梅香,酒香,还有某种奇怪的味道…… 苏菱整张脸涨得通红,猛然察觉出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她用两根手指捻着锦被,看了一眼被遮盖的隐秘之处…… 一瞬间,周身的热血都凝固了。 这……居然是真的? 等府里的下人进来收拾床铺,什么都会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 苏菱头疼起来,紧接着是方才没有察觉的腰酸背疼,连带着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可是……如果是不梦的话…… 那沈辞南同自己说得不就是真的了? 之前她梦境之中,那个深埋在白梅林下的小姑娘,居然是她自己吗? 从头至尾,他只喜欢过她一人,白梅林下相识,让他记了这么多年。 苏菱心中又泛起星星点点的喜悦。 只是……她为何会这么快离他而去呢? 是大病了一场,是朝堂斗争,还是天降横祸? 外面天色大好,看来昨夜的大雪并未绵延到今日,阳光泼洒过来,门口有个身影,被光线拉出来长长的影子。 苏菱知道是等她起床的春柳,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保留着儿时的习惯,喜欢静静候在她的门口,等她起床来梳洗。 旧时在临安城是如此,如今在京都亦然。 她心虚地先从床榻之上起来,匆忙压紧了被褥,这才向门口唤了一声春柳。 苏菱昨晚太累了,她坐在铜镜之前,闭着眼睛,任由苏菱梳妆。 春柳注意到了她的疲惫,联想到了今早沈辞南从栖月阁出来的模样,心中有了数,默默上翘了嘴角。 她生怕惊扰了苏菱,小心拢过苏菱的一头长发。之前被乌发遮住的细长脖颈露了出来,因为白皙,所以点点红痕特别显眼。 春柳的手一顿,不觉耳朵尖有些发烫。 苏菱的乌发从她的指尖滑落,被另一只瘦长的手接住。 春柳看了一眼来人,既有眼色地默默挪开了地,带着几个小丫鬟退了出去。 沈辞南俯下身,把方才在外面新折的白梅枝搁在梳妆台上,双手拢住苏菱的乌发。 她的头发很软,沈辞南清晰记得昨晚他的指尖穿过乌发之时,丝绸一般的手感。她的发间甚至还残留着昨日沐浴之后的香气,萦绕在沈辞南的鼻前。 沈辞南取过桌上的象牙梳,慢条斯理梳着苏菱的头发。 苏菱合着眼,不知做着怎样的梦,唇角耷拉下去。 像个没吃到糕点的孩童。 沈辞南瞧着铜镜中的苏菱,忍了好久才没伸手去掐两颊的rou。 他的目光从苏菱的眉目下移,鼻梁到红唇,再到脖颈…… 一夜的意乱情迷富有浮现在眼前,沈辞南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的白梅,随意插在苏菱的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