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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次和我聊天,虚头巴脑的说你三叔每夜都要她两三回,闹得她好难受,还说她一点也不想,你三叔却跟恶狼似的非按着她来。 啧,听着就恶心。咱们这个岁数,哪有不想的,我就不信! 更何况,她都是嫁过两回男人的了,真要不想,那她何必还嫁给你三叔,离开了头个夫家,不如到庵堂做姑子去! 还不想,我看她想得紧呢!不想跑到山里去挖yin羊藿,她怕是比谁都想。 我就从来不说假话,我只要不是那几天身子不爽利,夜夜我都得勾着你二叔来两回,来得他没劲儿了才放过他。” 白小芽:“……” 她决定收回刚刚的话,这确实是江二婶! 李春花红着脸在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二婶你这……你这都是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远山低着头走开了,然而白小芽分明看见他隐忍着在笑,肩膀都在微微耸动。 白小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个话题有些超纲了,她着实应付不来。 对于这种事,她毫无经验,实在没有发言权。 正在她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江玉红跑了进来,笑着道:“嫂子,店里来客了,要两碗米线,一碗三鲜的,一碗豌豆杂酱的,我来给你烧火。” 说完后,她一转头见李春花红着脸,正要准备训斥她娘。 “大……大伯母,娘,你们咋了?” 李春花连连摇头:“没……没事。” 江二婶嘿嘿笑了两声:“大嫂,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芽,二婶走了,改天再给你背些番薯过来。” 临走前她又一个劲的跟白小芽道谢,然后严肃的叮嘱了江玉红几句。 此时李春花出去招呼客人了,江玉红坐在灶膛前烧火。 “嫂子,我娘刚刚又乱说话了吗?” “啊?”白小芽一愣,想起了江二婶那番言论,脸上也是一热,笑着道,“没,没有。二婶没乱说,我们只是在闲聊陈夫人的事。”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我觉得你娘活得很通透,她方才说的话,很有道理,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恰好这时,江远山走了过来,正巧听见了她的话。 江远山心里过电一般,闪过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心口狠狠一跳,从脸红到了脖子。 第57章 都不容易 一天又过去了, 忙过中午客流量高峰期那一阵,一下午都很闲,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客人, 临近黄昏便没再来人。 除了花楼, 这里所有的铺子,都是在酉时前打烊, 饭馆酒肆也不例外。 早春的天儿,到酉时太阳就落山了。 忙了一天后, 各家铺子都在太阳下山时关门歇业。 白小芽也关了门, 一来她得遵守市场规则,二来,她其实没那么拼。 小饭馆一天挣个两三钱银子, 对她来说足够了。 她只是想做个财务自由的悠闲小寡妇罢了,又不是非得拼着做天下第一富婆。 关了铺子大门后, 一家人坐在后院闲聊。 睡觉也太早了, 天都还没黑透,钻进被窝也睡不着。 “真是好呀, 开饭馆这个营生, 真是做对了。”李春花笑着舒了口气, “昨儿个挣了三钱八十文,今儿个又挣了两钱四十文。” 李春花紧悬着的心,总算是稳稳地落进了肚子。 江玉姝笑道:“可不嘛,两天就挣了六钱多银子。嫂子这小饭馆,两个月下来就能挣够二哥一年的束脩费。” 白小芽摇头道:“那不至于, 得三四个月,甚至半年。昨天是因为有陈员外带人过来捧场,还有二郎叫来的同窗, 再加上这两天是花灯节,所以镇上客流量大。 待花灯节完了之后,人就没那么多了,我估摸着,一天最多能挣二钱银子,甚至会比这个更低,也许就一钱多。” 李春花听完后,并没失望,仍旧很开心:“那也很不错了,哪怕一天挣一钱银子,一月下来也净挣三两银子。” 江玉红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一直没插话。她性子沉静,不像江玉姝活泼灵动。 此时,她也忍不住说了句:“伯母说得对,一月三两也很多了。我爹出去做活,一天才十文钱,遇上农忙那阵,他一个月几乎都在家里,只有闲的时候,才能出去做上几天。 一年到头下来,他靠做苦力,能挣二两银子,就已经是很多了,大部分情况,我爹一年也就挣一两多。 要不是靠我大哥在王楼镇给有钱人家做工,我二哥哪有钱进学堂。” 江远山听得低下了头,心里很是惭愧。 因为他也是这样,他十四岁那年中了秀才后,需要进书院入学,可一年的束脩费就得八两银子。 而江云海和李春花,夫妻俩成亲将近二十载,省吃俭用的攒了近二十年,才攒出来十二两银子。 第一年的束脩费倒是能交,可第二年第三年的钱该怎么凑? 为了挣钱,江远风把周边镇子都跑遍了,四处去找活干。 可铺子饭馆也就那些,哪里用得上很多人呢。 最后没办法,江远风便天天出去下苦力,这个镇的活没了,就去那个镇,无论多远都去,只要外面有活,他就去做。 他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在天都快黑了的时候才回来。 拼死拼活,一个月下来,最多就挣三钱银子,有时候只有二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