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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芽眉眼温柔地看着他:“嗯,我相信你。” 李春花急忙出声:“小芽,你赶紧的把钱都收起来,下午我去咱们白河镇上找周家娘子兑换些整银子。” 白小芽将铜板收好,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午饭一家人吃的是早上烙的虾仁野菜饼,因为累了一上午,白小芽连粥都懒得煮了,就着温开水对付了一顿。 吃完后,她擦了擦嘴,起身道:“晚上咱们吃白米饭,前两日我看地里的茄子结了几个,一会儿我去摘回来,烧个rou沫茄子,家里还有两节腊肠没吃,我再煮个虾仁菜汤。” 由于今天挣了钱,一家人心情都好,李春花听到要吃白米饭和rou,都没有表现出不舍。 她笑着道:“行,饭食的事情,你来安排,下午娘去镇上割二两rou回来。” 白小芽道:“娘你多买点,买一斤五花rou,一斤纯瘦的里脊rou。我记得周娘子那里,五花rou是二十五文钱一斤,里脊rou是二十文一斤。” 由于五花rou带有肥rou,多少能熬点油出来,而里脊rou是纯瘦的,反倒耗油,因而五花rou要贵一些。 李春花:“呀,要两斤rou,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多,咱们自己吃一些,剩的我打算做rou饼,明儿咱们卖一部分菜饼,卖一部分rou饼,增加一样口味。当然了,rou饼的价格肯定得卖贵一些,咱们要把成本捞回来。” 李春花笑了:“那行,照你说的来,娘一会儿就去镇上。” 午饭后,白小芽去了刘翠莲家。 “小芽来了,你们饼子卖得咋样。” 刘翠莲在屋檐下坐着剥苞谷,看到白小芽,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须子,赶忙给她端了一个凳子。 白小芽笑着坐过去:“还行,能糊口。” 说完,她看了眼刘翠莲院子里的小鸡,问道:“三婶,你们刘家庄那边,养鸡的多吗?” 刘翠莲道:“倒是挺多的,我娘家两个嫂子和弟妹都养了鸡,我二嫂家里养了五只,四只母鸡,一只公鸡。 前几日我回去,看到她院里那四只母鸡吃草籽虫子,吃得欢实的很。他们家现在每天最少都能捡三个蛋,有时候四个。 他家孩子也不多,就三个孩子,最小的都十岁了,家里四五天才吃一次鸡蛋,都是攒着拿去卖。” 白小芽又问:“他们拿去集市上卖,一般是卖多少钱一斤?” 刘翠莲一边剥着苞谷,一边回道:“这得看那阵卖鸡蛋的人多不多,有时候连续几个月卖鸡蛋的人多,集市上的鸡蛋价格就低,八文七文,甚至六文五文钱一斤都有过。 假如那阵子养鸡的人少,卖鸡蛋的人不多,那就能卖出高价,九文十文都能卖得出去。 指着卖鸡蛋挣钱,挣不了几个钱,也就是挣两袋子盐巴的钱。不过咱们庄户人家,本就挣不了啥钱,能挣一个是一个。” 白小芽道:“三婶,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公爹和远风他们一走,只剩下我们娘四个,婆母身体不行,玉姝还小,二郎又不会种地,我年轻没经验,对农田之事也不精通。 靠种地为生,我家现在肯定是不行。所以,我们一家商量了,打算卖点吃的,挣几个散钱糊口。” “可以的,你上次拿来的猪油渣和菌油,你三叔菜都不用,就着几根菌子便吃了两大张粗粮饼,吃完还一个劲夸赞你手艺好。 还有早上远山拿来的卤蛋,远力和玉芳那俩孩子,一口气吃了俩,我怕他们吃多了不好克化,便拦着没让他们再吃,不然还能吃两个呢。” 白小芽听完后,心里一阵惭愧,她在人情世故一事上,还得多学。 早上起来就开始和面烙饼,包饺子,忙完就急匆匆赶去镇上卖。走得急,她都忘了和江远山说,把卤蛋和饺子,也端一些给刘翠莲家里。 幸好江远山不是个死读书的,他还知道给三婶家里拿些卤蛋和饺子,就是不知道江二婶家,他有没有也分一些过去。 一会儿回去,她问问他。 和江二婶吵归吵,到底也是一家人,再说了,吵完后第二天江二婶就主动来赔礼道歉了。 既然人家有心和好,且又是长辈,那她再端着傲着就说不过去了,到时候有理也成了没理,不如顺坡下驴,大家皆大欢喜。 农耕社会,群居而生,当然不能像先进文明社会的大都市一样,不喜欢就不来往,门一关,你是你我是我,山羊不和猪搭伙。 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又不是血海深仇,没必要把事做那么绝。 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白小芽笑着道:“昨儿个二郎只买了十斤鸡蛋回来,大部分今天都拿去卖了,没剩多少,不然我都得让他多给你们拿几个过来。 所以今天,我打算多买些,明儿再给你和二婶他们家,一家分些,让你们也都尝个鲜。” 刘翠莲一听,赶忙拒绝:“你这孩子,给我们分啥分,你们都拿去卖,家里孩子尝过就行了。” 说罢,她问道:“所以你来找三婶,是想让三婶帮你去收鸡蛋?” 白小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婶,我是这样打算的,你看啊,咱们庄户人家,自个儿把鸡蛋拿去集市上卖,一来价格并不固定,二来还很耽误时间,来回跑一趟,少则半日,费力费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