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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刚坐进车内,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尽量离林挚好远好远。 “可.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童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林挚见童桐那坐姿,很明显对他依然有防备。 原先的好心情悄然散去。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 他原以为童桐在公堂上为他作证,是相信他,是心里有他,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那样的。 她还是怕他,抗拒他。 既然怕他,抗拒他,那在公堂上又为何要帮他?她完全可以选择离开!今日若她也附和了柴云畔和童家三口的话,他绝对是留不下她的。 林挚心中五味陈杂,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马车缓缓行驶,林挚不时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 虽然也是绝色,但也不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不知为何,他却独独放不下她。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打开心扉。 车厢内安静的出奇,落针可闻。 林挚一直端坐着,想了半天想不通,索性闭眼假寐。 童桐许久未曾出来,来之前没有心情看风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不欣赏一下倒是可惜了。 童桐掀开窗帘,探出半个脑袋,一路看着外面的景色。 两人虽然坐在一辆车内,心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没一会儿,马车稳稳停在林府门口。 这次童桐深怕林挚又扶她,她趁着马车还没停稳,率先下了车。 林挚看着她急切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心里不爽的很。 但看她匆匆忙忙,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还是忍下不爽:“你慢点。”他怕说重了把人吓到,到时候从车上摔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童桐后背一僵,囫囵道:“嗯,我.我知道的。” 说罢,直接跳下了车子,半点贵夫人的气质都没有。 林挚全程黑脸下车。 墨香墨雨在童桐被官兵带走后,便一直守在林府大门口。如今见到童桐平安无事的回来,激动不已,连忙小跑着朝童桐迎过去。 “奴婢见过主子,姑娘。”两个小姑娘行了个礼。双眼通红,像是两只小兔子似的。 “都快起来。”童桐连忙把两人扶起来,笑道:“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墨雨高兴的擦着眼泪。 墨香吸了吸鼻涕,上下打量着童桐,见她全身完好,一点事没有,才放下心来。 “回梧桐院好生歇着吧。”林挚一直走在童桐后面,对主仆三人伤情的场面无感,率先进府了。 林虎和林明跟在林挚身后,三人步伐急切,好似有要事相商。 童桐的心思也不在林挚身上,简短和墨香墨雨说了几句,便领着她们回梧桐院了。 梧桐院内,墨香墨雨缠着童桐:“姑娘,那些官兵把您带去做什么?主子怎么会和您一起回来?他是知道消息后特意去接您的吗?” 瞧着主子进府时还特意和姑娘说了话,语气看上去也挺温和的,怕是不怎么生姑娘的气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怎样,只要主子和姑娘的关系回暖了就行。 童桐也没瞒着两个小丫头,把公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 正院书房。 林挚吩咐林明道:“童家三人你好生派人盯着,若发现什么异常,即刻来报。” 童家三人一直惧怕他的名声,不敢与之作对,其实不止童家,京都的高门贵户基本上都不敢和他对立,而他们今日居然敢在公堂上指证他,不同寻常,他怀疑定然是有人指使。 至于指使人. 林挚双眼微眯,若他所料不错,就是那于峰了。 他们天生就站在对立面,且这次水灾大患,皇上有意让他当赈灾使,他恐怕也想来分一杯羹。 毕竟赈灾使可是个实打实的肥差,否则干爹也不会这么在乎。 林虎已经从主子口中知晓了公堂上发生的事,问道:“主子,那柴云畔呢?” 这次的事情,可就是以他为首挑起来的。 林挚摸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了。 想到上次童氏对那姓柴的维护,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柴云畔还真是个棘手的人。 “先派人盯着吧。”他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于峰的人,还是被于峰利用的。 不管怎样,若柴云畔的事情没处理好,届时童氏那个女人又要这样那样的为那个姓柴的求情,他懒得麻烦,也懒得给自己添堵。 就算他要对付柴云畔,也不是在此时,更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付他。 要做就要做的悄无声息,让人察觉不出来,至少不能让童氏察觉出来。 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童氏归属于他,自然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一个小小的柴云畔而已,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对了,传令下去,即日起不用软禁童氏了,她可以自由出入林府。你在多派几人在暗中保护她。”林挚说罢,又道:“还有月钱也再翻一倍。”今儿她站在他这一边,他心情好,而且他也要让她知道,跟着他的日子,比在任何地方都开心。 “是,主子,属下遵命。”林明道。 童桐接到恢复自由和涨月钱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主仆三人的笑声传出梧桐院好远好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