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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管家进了夏家的大门,简珊有些讶异。 一条长廊极具特色,院中边角处竟是种满了各种珍稀草药。摆设看似不显眼,却是处处透着...“奢贵”。 想到这,简珊不禁脸上带了丝笑意,能用草药将府内装饰得“奢贵”之人,也真...庸俗至极。 岁春顺着简珊的视线,望了望院子四周,心中明白简珊是何想的。便像是无意间和阿星搭话道:“阿星,你看那院子角落处,可都是草药,我自小不识得这些...” 声音控制的极为巧妙,刚好让最前面的管家能够听得见。 阿星无故被搭了话,心中正乐呵着,却看见岁春给他使了个眼色。 心下突然无趣了起来,但还是乖巧的答道:“岁春jiejie猜想的没错,院子处都是些草药,虽算不得太珍贵,在平常人家也算...” 管家听到一半,心下不悦:“这位小公子,长廊旁的草药可是株株珍贵。那可都是我家小姐悉心栽培的!” 池翊望向后面三人,见简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接话道:“阿星,不可无礼。” 却也没说让阿星道歉。 阿星吐了吐舌头,转眼看向岁春。却见岁春连头都未再抬起来一次,短短时间,阿星只觉得又无趣了一次。 这长廊格外的长,一行人竟走了将近半刻钟。管家倒是也不急不忙,看着并不像昨日书信时,夏家小姐病重的模样。 阿星不知从哪摘了片叶子,稍稍尝了尝,整个人脸都绿了。再望向这四周的草药时,眼睛里多少多了些嫌弃。 也不知这小姐是听何方高人养的草药,这好好的草药,约莫着就养了一月,药效便少了一半。估摸着他们再迟来半月,这院中怕是没有草药了... 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当是都要枯死了。 看着岁春终于眼神不再停留在简珊身上,阿星拉过岁春,得意般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岁春。 岁春看着故意小声嘀咕着的阿星,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可爱,想... 但很快,岁春止住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待阿星讲完后,岁春一脸受教了的模样。 这可将阿星乐坏了,就差将“小爷厉害吧”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阿星厉不厉害,岁春不知晓,但是简珊听没听见,岁春却是知晓的。 前方的简珊稍稍挥了挥袖子,整理了一下腰间的飘带。 虽说,几番整理下来,实在没什么区别... 简珊快上两步,追上前面的池翊,稍稍扯了扯池翊衣袖。 池翊侧身,看向简珊,先是笑了笑,然后用眼神示意简珊等待片刻。 “倒是第一次见简珊露出急迫的样子。” 简珊看着越发缩短的长廊,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倘若她一进门便看见苏合香... 但是没有。 直到管家带着四人进入夏家小姐的房间,简珊都未遇见苏合香。 简珊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实属正常,稍稍低了低头,牵着池翊袖子的手紧了紧。 池翊看着被牵住的衣袖,虽有些失礼,却也不准备阻止。到底,这些礼仪,也只是身外的。 入了门,装饰rou眼可见的华贵了起来。简珊看着房内的装饰,突然将视线定格在一架琴上。 看着简珊视线凝固了般,岁春心中不好的预感已经开始蔓延了,待随着简珊的视线,看向那架琴... 岁春眼睛闭了闭,心想:“现在...让博叔多派些人手来,可还来得及...” 但想必,是来不及了... 简珊脸上渐渐挂上了笑,是那种在未遇见池翊之前,在简府时,脸上日日挂着的笑。 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偏偏又挑不出她一丝错。 阿星看着周围两人骤变的情绪,一时间有些茫然。 但是简珊会解释吗?定是不会的。 但是岁春会解惑吗?也定是不会的。 阿星只能稍稍退后,退出那股让他不适的气压。 简珊看向被人群围住的屏风后的床,倒也未前去,只是坐到了那架琴一旁的空椅上。 简珊看了眼岁春,岁春轻点了点头,悄悄从一旁离开。阿星自是注意到了,原想和岁春一同离开,却顾及池翊还在这,只能留下。细细看着,竟是眼神中带了些幽怨。 简珊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人群,她看向那琴。手指抚向琴的一侧,摸到了玉兰花的刻纹。 果然没错... 这架琴,是当年她送给苏合香的生辰礼物-揽夏。 揽夏与揽秋皆是出自同一制琴师,是谷中最具名气的制琴师-莫俞所制。莫俞所制之琴,架架皆有其独特标识,至今世间所存,不过十架。 而简珊,当年送给苏合香的琴,所携带的独特标志,便是琴尾处刻着大片的玉兰花。 此时,另一边。 岁春并未自己独自去查探,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在拐角处亮出来,隐在拐角的人便散去。身影十分快速,只留下一人看着眼前的岁春。 “阿姐也在府中吗?”岁春眼前的少年约摸着十五岁,身形欣长,面如皎玉,星汉灿烂,隐于眉眼。 岁春行了个礼,轻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少年看着简珊所在的方向,脸上多了一丝慎重,却还是飞快的从一旁消失。 等待少年消失后,岁春才转过身,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