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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求救。” 如果杀人的是刚才发出声音的东西,祂有什么好求救的。 “求救?难道作乱的不是祂?” 唱晚摇头:“未必,我只感受到一股气息,而且现在已经消失了。” 郁惊寒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灰尘的衣袍,伸手去拉唱晚:“先回去吧,今晚应当看不出什么来。” 唱晚没有管他伸出来的手,自己扶着门边站起来,犹豫道:“现在回去太早了,这群弟子在这我不放心。” 郁惊寒被冷落,伸出去的那只手尴尬的停留在空中,他索性又揉了揉唱晚的头:“他们待不了多久。” 唱晚:??? 刚才在温泉阁大堂时,郁惊寒有看到这里的收费表,以及出事之后新增的规矩。 “出事后这里不允许待到亥时,所以他们顶多还能再泡个一盏茶的时间,出不了事。” 首席弟子都做典范了,唱晚自然跟随,她走到郁惊寒旁边,突然感叹道:“就泡了半个时辰不到,居然要花这么多钱,不愧是销金窟。” “他们在归一宗憋坏了,小金库都没处使,人傻钱多,不坑他们坑谁。” 果然,郁惊寒还是那个毒舌的郁惊寒。 马车虽然舒适平缓,但一路舟车疲惫,唱晚回到客栈后不久就睡下了。 * 清晨。 三月的天,温城气候适宜,早就开了满城桃花,在晨曦下肆意舒展,涌起阵阵桃浪。 时间还很早,外头的喧嚣已起,唱晚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到有弟子在房门外喊郁惊寒。 “郁师兄!不好啦,有人失踪了。” 唱晚迅速下床,穿戴整齐,将一头柔顺青丝用月白色发带高高绑住,推开门。 前来通知的弟子还没有走,站在门外等郁惊寒,一看唱晚出来,也顺道和她说了事情的起末。 “和赵吏师兄住在一起的弟子今天起来,就发现赵师兄失踪了。” 失踪的还是个熟人,这么巧? 唱晚隐约中,好像明白了郁惊寒昨晚的未出口之言。 暗地里的那物既然能隐藏自己的气息,还要特地暴露出来让她和郁惊寒察觉到,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即使原计划是今早出发继续赶路,那物一定会找机会让他们走不成。 失踪的弟子是谁不重要,估计是顺道掳走的,赵吏真的挺倒霉。 恰巧,郁惊寒推开了门,换了身蓝衣,芝兰玉树,好似翩翩公子。 他右手执剑,问道:“赵吏失踪了?” 唱晚应了声,瞥他一眼:“愣着做甚,赶紧一起去把人接回来。” 其实她若不说,郁惊寒也是准备救人的,不过现在…… 郁惊寒唇角微勾,轻轻靠在房门上,双手抱臂,剑穗晃荡。 “早膳还没用,这么着急去救赵吏?” 唱晚锁着眉看过来,眼睛里写满几个字:你怕不是有大病。 一旁的弟子处在云里雾里,终于找到一个间隙插嘴:“那个…郁师兄,赵师兄恐有危险,我们还是尽快去救他吧。” “放心,人死不了。” 郁惊寒扣住唱晚的手腕,把她带着往前走:“不是你说的一顿不吃饿得慌?先把早膳吃了。” 两个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弟子看他们“携手而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郁惊寒脚步很慢,走出了老爷爷在公园散步的气势。 唱晚实在受不了他,反客为主,拉着人急匆匆下楼:“磨磨唧唧的,快点吃完去找人。” 郁惊寒不信她会不知道赵吏被绑走的真实原因。 既然作怪之物有求于他们,被绑走的人怎么会有危险? 她这么急,难道是关心赵吏吗? 她上次就没有狠心拒绝赵吏献殷勤,不会真是移情别恋了吧? 郁惊寒越想越气,手指一扣,将前面的唱晚拉入怀中,问她:“你是不是担心他?” “你今天很奇怪诶。” 唱晚沉吟片刻,摸着下巴:“吃醋了?” 郁惊寒破罐破摔,放下之前端着的架子,委屈的控诉道:“是又怎么样,明明是你先说喜欢你的。” 他终于承认了。 唱晚脑海中第一时间划过的是这个念头。 或许没有沈茹青在,她也可以自己做决定。 现在郁惊寒百分百动心,自己只需要顺势答应,再寻个机会死遁,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唱晚正要开口,偏生又有人打断—— “打…打扰一下,我知道现在不太合适,但是郁师兄和师妹,你们能不能救完人再……” 后面追上来的弟子大着胆子打断他们,说完后,因为过于害怕,浑身还有轻微的颤抖。 始终没有等到唱晚的回应,她好像也不准备回应了。 郁惊寒冷哼一声,松开唱晚的手,自顾自下楼用早膳。 只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唱晚落在后头,弟子还在原地盯着她看。 大好时机被破坏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冰冰开口:“看什么看,赵吏死不了。” 说完,也跟着下楼了。 就连气冲冲走路的姿势,都有一点夫妻相。 * 赵吏昨晚在温泉阁吃了一份特色点心,晚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