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
几人纷纷倒满了,连林颜也不例外,将酒杯聚拢在一起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脆响,各自痛快的饮了。“还真好喝!”蓝予不由得喊了一句,冰凉透彻,一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一扫连日来的疲态。 叶朔夹了一口扮的花菜,甩了甩头,“小易给你冼主任讲一个。” 可怜白易翻来覆去刚烤好还滋滋啦啦冒着热气的牛rou,在蘸碟了也就多蘸了那一下,未来得及入口,便被叶朔生生给制止。 叶朔也缺德的很,眼见如此,正好捡个大便宜,直接从白易碗里夹了过来,筷子扫了扫,“快啊,讲一个。” 白易无奈,又伸手夹了一块腌好的生rou到铁网上,然后看着冼法医开心的咀嚼嘴里的rourou,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其实说起来简单。冼法医您拿过来的第二份验尸报告上面不是说了,虽然是窒息死亡,但并不是因为被人掐死的,而是活活憋死的。” 冼隽点点头,“恩对,虽然死者颈部有明显的指痕也就是被人掐过得痕迹,但是我在死者口鼻,甚至气管与肺部都找到轻微的沙土,与现场的土壤做过比对,属于同一种。所以认定她应该不是死后被埋,而是活着的时候吸入的。” “所以,也就是说按照吴溪的口供,本应该是嫌疑人孙离掐死了李红虹然后就地掩埋,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应该是被埋了后才死的。可是您应该也去过现场,看到过那个暗室吧。那个地方既狭小,又荒无人烟,极其安静。如果一个人被掩埋在那里没死,她无论是挣扎或者呼喊,在屋子里的人只要没有耳聋,铁定能听见。可吴溪是怎么说的,她说她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后来我还特意叫了周薇重新问了一遍,她只会摇头说不记得了。”白易想到此处就极其气愤,不管李红虹是不是失手杀了蒋蕊,可一个大活人在土里的垂死叫喊,他可不信屋子里俩个人听力健全的人会听不见。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女的没救?”冼隽在问话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过于惊讶,许是法医当久了,见的事儿多了,有时候点燃导/火索的也许就是人性脆弱的一瞬间。 “都说天道有轮回,凡事有因果,我看也不假。”叶朔不知怎么竟正儿八经的插了一句玄学似的话,“若当时这李红虹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起了歹意,杀了蒋蕊,也不至于其他俩人见死不救。” “就是,为了这么个男的,她还争,真的疯了吧。可惜蒋蕊了,要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在视频了不断放发出求救信号,兴许我们这辈子也找不到她们。说不定周薇和吴溪都能做干尸了。”蓝予夹起一块被烤的焦糊的rou渣,扔到了一旁的空盘子里。 想来蒋蕊当时是怕孙离看出端倪,才故意用英文的SOS作为信号,而不是救命之类的话。也好在林颜有个会唇语的专家朋友,不然他们也不能这么快确定下来被害者信息。 想到这,叶朔不由得举起杯,向对面的林颜露出那个标准的天真无邪笑容:“林副的朋友就是多,也得好好谢你一下。” 林颜放下刚刚夹进碗里的rou,将杯子举起,简单的回了回叶朔的客气。就在这时,叶朔的一只魔爪向林颜的碗里袭来,他哪是真的要谢谢林颜,只是因为看见林颜刚好夹了一块他看中良久的rou片,他想趁机夺过来。 可林颜也不是真心想要跟他客气,一筷子将叶朔伸过来的手打了回去,他正防叶朔这个缺德的家伙,就知道他眼神儿里透着坏气儿,脸上差点就写着:你们谁rou烤好统统送到我碗里的字样。 叶朔被林颜这一筷子吓得一激灵,没想到这长颈鹿反应够快,哎,计谋失败,他转头又开始盯着冼隽正要夹起的东西。 “我说叶大队长,你能有点脸嘛,没听过一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还有一句大丈夫岂能吃嗟来之食。”林颜正色道,眼看着叶朔就要伸筷子去抢冼隽的rou片。 “哎呀,长颈鹿,别这么小气嘛,开个玩笑,玩笑。再说你没听过,别人碗里的rou就是香嘛,还有一句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才是生活乐趣!”叶朔这不讲道理的耍泼皮无赖的本事真的他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这么不要脸的话,他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表情显现的好似一位正的不能再正的君子模样。 “那……那个嫌疑人怎么说的?”冼隽明显错过了刚刚叶朔与林颜之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沉浸在那个凶案里。他的确去过现场,觉得白易说的没错,那个狭小的空间,虽然有几间屋子,可若真有人掩埋在土下没死,定是能听见的。 哎,这个事儿怎么说呢,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 理解的是她们处在危险之下自身难保,确实不敢救李红虹。 可一个鲜活的人命,就在自己眼前求救时,人性到底该如何取舍。 人往往是自私的吧,关键时刻有大义者寥寥。更何况,某种层面来说,那暗室里剩下的人越少,无论是吃食还是待遇或许都会更好一些,谁知道呢,她们是否有此想法。 “孙离就更气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囚禁这些女人嘛?”白易想到这顿了顿,要不是他是警察,他绝不会拦着蓝予去揍那小子。“他说自己缺钱,看到可以利用拍片赚钱,他就想到这个既可以让他随意发泄还能生钱的法子。” “诶,我听说那个嫌疑人前面还有个连环自杀案,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冼隽这会儿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将这几天听来的尽数问个遍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