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惬意人生 第22节
许丽丽走到灶房屋外看到李小胖正在卖力的洗大蒜和萝卜，冬天的水冷手，李小胖的手冻得通红，而许青青呢，正在灶前烤火。 “许青青，你们家请吃杀猪菜，你好意思让客人帮你洗菜啊？”许丽丽一边火蹭蹭的往上冒，一边心疼自己的“男神”。 “我和青青一起长大的，她家请客我帮着洗菜应该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李小胖知道许丽丽是许青青的堂姐，许青青家和她大伯家关系不好在学校也并不是新闻，担心她们两人吵起来不好看，忙开口解释。 “许青青，你真懒!”许丽丽看到男神帮着许青青，跺跺脚骂道。 “真是莫名其妙，你这么勤快，我看你在家里自己的衣服都叫阿婆帮着洗？” 许丽丽脸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李小胖，可别相信她！” 李小胖低头忙用刷子刷萝卜，不想参与她们姐妹大战，保持沉默。 “你，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许丽丽眼泪直流，掉头就跑。 “真的是祸从天降，我都不知道哪里欺负她了，李小胖？”许青青蹲下来想帮李小胖洗萝卜。 “你别弄，青青，水冷，我妈说女孩子冬天要少摸冷水！”李小胖急忙阻止许青青。 “你懂得还真多！”许青青只好又蹲在灶前去烤火，“那你洗完了赶紧过来烤烤手，当心长冻疮。” “放心吧，我妈说男人火气大，这些要摸冷水的活就该男人做，而且我每年都不长冻疮的。”李小胖一激动把老娘在家里教育家里两个男人的话顺口都说出来了。 “刘老师真是有大智慧的人！”许青青忍着笑给李小胖的mama点了个赞。 第36章 黄莉的愤怒 外公的厨艺是家传的,虽然没能全部继承老祖宗的传承，但不比外头馆子的味道差。何况今天外公和舅舅是攒着暗劲要替张淑兰争这个面子，总之今天的杀猪菜之美味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赞扬,宾主尽欢。 吃完饭后,赵仙娥就招呼一家人端着一大钵盛得满满的rou片走了,美名其曰是赶紧端菜回去让阿公阿婆吃，其实就是怕要帮忙收拾东西。 李小胖今天在大人们的起哄下，喝了一点白酒,两眼亮晶晶的总追随着许青青的身影。 “李小胖，mama要我告诉你欲速则不达。”李嘉嘉走过来在哥哥耳边小声说，李小胖赶紧站起来跟着爸妈一起告辞了。 “小胖可真不错，长得好,人又勤快。”外婆等外头人都走了就开始夸奖李小胖，边说还边笑眯眯的看着许青青。 许青青知道外婆想说什么，没接这个话茬。 “那还用说,李毅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挺顽皮，但也没真做过什么坏事。”许秋实有点醉了，话特别多,“青青,你还记得吗？我们刚搬到一中宿舍时，有回你被王老师家的老大扯辫子，李毅冲上去就把人家揍了一顿，李校长气急了把他一顿胖揍。” 许青青：“……”，竟然还有这回事，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好了，好了,醉了就回去歇着吧，莫再说废话了。”张淑兰收拾完厨房擦干手走出来，把喝得二五二五的许秋实劝上楼睡觉。 要灌香肠的rou两个舅舅早就切好拌好料已经腌了几个钟头了，足足有两大洗菜盆。 许青青和mama，还有外公外婆舅舅齐心合力，弄到晚上九点才把香肠弄好。看着一节节胀鼓鼓的香肠，许青青想，又能吃到mama味道的香肠了，真好！ 为了腌腊rou，外公买了一个超大的缸钵，把前腿rou，腰方和五花rou砍成五六斤左右一块块的，还有整个猪头，全部放在缸钵里，放了自己配制的腌料，先要腌上十来天才能挂到厨房上面的架子开始熏烤。 “家里吃甘蔗和橘子柚子的皮莫丢了，通通拿来熏腊rou啊！”外公眯着眼站在缸钵前巡视他今天的劳动成果，吩咐大家。 “爹，家里的腊rou什么时候弄，香肠到时你们拿一半回去。”许青青的两个舅舅没有分家的，所以张淑兰直接说让拿一半走。 “好，过两天就叫他们回去杀猪，做豆腐，打糍粑，到时给你们带些过来。”今年张正和这个当家人不用为钱cao心，准备过年物资不用缩手缩脚的算账，心里格外舒爽。 “我喜欢吃干豆腐，外公多做点豆腐。”许青青特别喜欢吃干豆腐炒腊rou，再配上被腊rou油炸香的干辣椒和翠绿的大蒜，简直百吃不厌。 “行，再叫你外婆炸rou圆子，酥rou，今年过个好年！”外公磕了磕手中的烟袋锅子，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 “明年我准备把家里的责任田给几家亲戚种，让你两个兄弟都进城帮我，先在我身边学学手艺，然后按青青说的，再开个张记老卤的分店，最好到柳城市去。开分店前，先把家分了。” “人大分家，树大分叉，也该分了。”张淑兰安慰老父亲。 “以前分家了吃不饱啊，你以为我想cao心，现在家里不cao心吃不饱饭，手艺也教给他们了，剩下的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喽！” 张淑兰担心今天老爹累着了，和老爹说了几句闲话就劝他去休息，自己带着女儿上了二楼。 “也不知道小莉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那一摊子麻烦事处理好了没有？青青啊，清官难断家务事，虽然有她堂伯帮衬，但要处理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怕碰到她嫂子那种又毒有不讲道理的泼妇！”张淑兰自己就深受其害，虽然大嫂赵仙娥算不上狠毒，但真的是泼，而且不讲道理。 “是呀，碰到这样又泼又毒的嫂子，黄莉太苦了！”许青青虽然多活了一世，对付这种人其实也没有有效的法子。 黄莉拿着“巨款”回到了阔别几个月的老家，想到还要去堂伯家，就在镇上买了几盒饼干糖果。沿着山路回乡，离家越近，黄莉的心里就越惶恐。虽然她在许青青面前表现的很有把握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绵延的山路再远也有到头的时候，黄莉站在山顶上看着半山腰的村子，清楚的能看到自家的屋前的坪场上，才十岁的弟弟黄斌正在吃力的剁猪草，大嫂在旁边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没见她伸把手帮忙。 这个莫金莲，真把弟弟当不要钱的劳动力使唤，黄莉火冒三丈。她快步走下山路，快进村时，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吃力的用背篓背着一捆柴，慢慢的往村里走，柴太重把孩子的腰都快压弯了。 谁家的爹娘这么不心疼孩子，也不怕把孩子的腰给闪了，黄莉忍不住上前从后面帮把手，把背篓接下来，“你这么瘦背这么重的柴也不怕闪着腰，你爹娘干什么去了？” “我爹娘身体不好。”小姑娘得黄莉帮一把手，终于能歇口气，直起身子像老人一样用小手锤着腰转过身来，“二姐，你怎么回来了？你赶紧走啊，大嫂会卖掉你的！”边说边着急的推着黄莉。 “黄梅，莫金莲那个坏女人让你上山砍柴？”黄莉看着眼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meimei，气得全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来，“好个莫金莲，不光想要卖我，还要你们都当她的奴才，她也配！” 黄莉看到meimei背篓里的砍柴刀，把行李包和糖果饼干甩在地上，一手抽出meimei背篓里的砍柴刀，“莫金莲，你不让我们活，你也别想活！” “姐，你要干什么去？”黄梅看到jiejie的眼神不对，吓坏了，急忙拉住jiejie颤抖的手。黄莉垂头看着meimei长满冻疮满是裂口的小手，心中的痛苦和怒火更甚。 黄莉一把甩开meimei的手，拿着砍柴刀一阵风似的就往自己家里冲。这一刻，黄莉的创业理想包括对未来的规划都不存在了，她现在只知道必须得打败莫金莲，救出弟妹，要不自己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眼看着救她出火坑的弟妹被莫金莲虐待，自己心安理得的去追求梦想。 第37章 黄莉分家 “二姐,二姐！”黄梅顾不得那捆费了大半天劲才砍好的柴，提着jiejie的行李包和东西就奔支书堂伯家。 黄莉拿着砍柴刀红着眼冲进村里，脸上满是泪痕,路上碰到的村里人有几个认出了是黄莉,指指点点的议论道：“这不是黄莉嘛？拿着刀要干什么去？” “莫金莲不是要卖了她,被她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黄大宝和莫金莲两个挨千刀的，就没有把下面三个弟妹当人,都想着卖钱呢，再过两年黄梅大了，不又是一样？” 莫金莲这半年来日子过的特别快活。黄莉跑掉了虽然损失了一笔彩礼钱，但两个小家伙都辍学在家,什么砍柴找猪草喂猪洗衣服做饭都能安排他们去做，两个老的敢怒不敢言。 男人黄大宝什么都听莫金莲的，想吃好的就一家四口开小灶,那两个老不死的和两个弟妹看得到吃不到，谁叫两个小讨债鬼坏了她的财路？ “黄斌，没吃饭啊？连猪草都剁不好？还想上学呢，做梦吧,我告诉你,家里不养吃闲饭的人，今天这两大桶猪草剁不好就莫吃饭了！”天冷，莫金莲把手笼在袖子里，嘴里却不停的大声骂着。 家里有了免费的劳动力，莫金莲在家里的猪圈养了四头猪，现在都已经膘肥体壮，还想再喂几天食再长几斤膘再卖掉。 黄大宝去地里种菜还没回来,黄莉的父母身体不好，冬天只能在屋里呆着。就这样，还不断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成天的咳咳咳，老不死的痨病鬼，家里的钱都被你们咳完了，我要是你们啊，自己找根绳子吊死，早死早投胎！”莫金莲听到公婆的咳嗽声，一阵烦躁。 黄莉冲到自家破烂的院门外时，正听到莫金莲咒骂自己的父母，虽然父母有万般不是，但也不能让莫金莲这毒妇辱骂。 “莫金莲，你早死早投胎吧！”黄莉一脚踢开破烂的院门，看到莫金莲正不可一世的站着坪场中央双手叉着腰正骂得起劲。她怒火冲天，用力把手中的砍柴刀朝莫金莲掷去。 莫金莲被踢门声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楚来人，张嘴就骂：“哪个王八蛋--”接着就看到不知道什么东西飞过来，出于本能反应，莫金莲往后面退了两步，然后她就看到一把砍柴刀稳稳地插在她脚前面的地上。 “啊-啊，杀人了，杀人了！”莫金莲这时才看到刚才那把柴刀是好久不见的大姑子黄莉甩过来的，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尖叫起来。 黄莉在学校练过掷铅球，平时甩东西不说百发百中，命中率也是很高的。今天是莫金莲命大，黄莉气急攻心，这把砍柴刀就掷得失去了准头。 “莫金莲，你不是要卖掉我吗？我看你是要钱还是要命！”黄莉冲到莫金莲面前就是一脚，直接把坐着的莫金莲踢倒在地上，然后揪住她的头发就给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 莫金莲被那把柴刀吓破了胆，嘴里不住的求饶：“大妹，我错了，求求你，我以后不敢了！” “不敢了？我告诉你，莫金莲，你不让我们活，你也别想活！”黄莉转头对已经吓呆了的小弟黄斌喊道：“黄斌，提一桶猪草过来！” 看黄斌吓得不敢动，黄莉走过去提起一桶猪草，顺手把黄斌剁猪草的菜刀也拿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莫金莲就是个怂货，要拿刀吓唬才行。 黄莉故意把剁猪草的菜刀重重的扔在地上，莫金莲看到害怕的双腿直抖。黄莉提起一桶猪草直接到在莫金莲的身上，脸上，这大冬天的，莫金莲被这一桶冰冷的猪草浇上，不是一般的“舒爽”，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大妹，姑奶奶，我错了，以后不敢了，你饶了我吧！”莫金莲边哭边求饶。 “大妹，你可不能杀人啊，杀人是犯法的。”在屋里一直当鹌鹑的黄父黄母终于互相搀扶着走出屋子，看到黄莉把菜刀扔在地上，又听到儿媳妇发出的惨叫，赶紧战战兢兢的劝道。 “那莫金莲要把我卖掉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做声呢？”黄莉转头问父母。 黄父黄母甚至不敢抬头看女儿的眼睛，两人支吾着没回到女儿。 “黄莉，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啊！堂伯答应会帮你做主的。”这时黄梅已经带着堂伯和伯娘及一群村里听到消息的人到了院外。 “哎呀，黄莉不会真的把莫金莲杀了吧？听莫金莲叫得那么惨！” “不会吧，都没见血啊？” …… 黄莉放下桶子，拍了拍手，“堂伯，杀了这个恶心的女人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没杀就好，没杀就好，孩子，可千万不能一时冲动犯糊涂啊！”黄莉的堂伯黄有贵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听黄梅说她二姐拿着砍柴刀去找莫金莲算账后，黄有贵差点被吓死。 “既然现在支书堂伯来了，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婶们都来了不少，堂伯你就帮我们把家分了吧，刚好大家可以做个见证。”黄莉看到院里院外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索性一步到位把家给分了，才好带着弟妹彻底摆脱莫金莲这个毒妇。 “你大哥还没有回来呢！”黄莉的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大哥说话顶什么用？他什么不听莫金莲的？”黄莉冷笑。 “莫金莲，你能做主吗？”黄有贵问冷的发抖的莫金莲。 “堂伯，我能做主，黄大宝都听我的，我们都商量好了，弟妹和公婆我们都不管！”莫金莲看到人多了，自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赶紧小声把两口子商量好的分家条件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分家你们除了不要弟妹不要公婆以外，家里的其他东西全要罗？”村支书黄有贵被这两口子的无耻都气笑了。 “莫金莲，这房子院子还有黄斌的一半呢，你想的倒美！我告诉你，今天分家可不由你提条件，要分就分得公平！”黄莉走到莫金莲身边，把菜刀捡了起来，“莫金莲，今天算你命大，我在学校投铅球可准得很！” 莫金莲见状浑身又抖了起来，竟然没敢再说话。 “二姐，今年家里喂了四头大肥猪，都是我和弟弟打猪草，喂猪，扫猪圈，我们起码要分两头。”黄梅赶紧提醒jiejie，生怕她不知道。 黄莉看了看自家的院子，总共只有一间堂屋，三间偏房，平时住着就嫌挤，如果分家了弟妹还和大哥，莫金莲住在一起，肯定会被欺负。就想干脆带着弟妹去镇上租房子住，反而方便他们上学。但是不住也不能便宜莫金莲，还是得给弟弟黄斌占着。 “堂伯，你就按两份分吧，我和黄梅是女孩，按村里的习俗，就不参与分家了！” “那好，这院子房子兄弟俩一人一半，猪圈里的猪每人一半，仓里的粮食呢，黄斌只分三分之一，因为他还小，算不上劳动力。莫金莲，你同意吗？同意就大声说，大家给作个证！” “其他的我没有意见，就是公公婆婆我们不要，你们要是硬要分给我，我就不管他们！”莫金莲听完支书说怎么分家，rou痛得很。但今天她被黄莉吓破了胆，不敢不同意，有钱也要有命花不是？所以她只敢欺负两个老人，咬死不肯管公公婆婆。 黄父黄母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风吹的，开始剧烈的咳嗽，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有年纪大的老人，这些老人纷纷指责莫金莲不孝顺。 奈何莫金莲死猪不怕开水烫，压根不在乎这些舆论谴责，咬死了就是不松口。 “黄莉，你看呢？”村支书黄有贵也为难了，总不能子女都不管老人，让两个常年生病的老人饿死吧？ “爹娘跟着我们我同意，但是莫金莲必须每年都出养老的粮食，至于多少，堂伯您就按村里的规矩算！”黄莉也做不到不管父母，但不想便宜了莫金莲。 莫金莲想到两个老人一年吃药就要花不少钱，反正自家两个娃也不用老人带了，觉得彻底摆脱两个老家伙自己占了不少便宜，赶紧连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