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沈北想了一想:恩,这顿团圆宴之后,晚上咱们回房细说如何? 这话说的俏皮,又添几分可爱,方才分明还是很严肃的气氛,但是沈北这一句之后,气氛就变了,整个旖旎起来,本来是假面夫夫的,这会儿倒真有几分小夫夫的样子了。 萧长平看着面前的沈北,眸色幽深,他淡淡开口:不如,本王来为你束发? 恩?沈北挑眉,低眸看了看萧长平的手:王爷,还会束发? 萧长平站起来,自沈北面前的妆匣拿了一把梳子,他站到沈北身后,他才起,一头青丝披在身后,正铺了一背,披头散发本应该不好看的。 但沈北这人长得是真的不错,自小娇生惯养出来的皮肤,白皙细腻,连带着头发也养的好,这长发及腰不见分叉,捏在手中,如绸缎一般,萧长平撩起一缕来,手感温凉,不知怎么,鬼使神差,他低下头去,就着手中的发,他低下头去。 自沈北的角度看过去,只见萧长平仿佛是亲吻了他的一缕发。 沈北只听得萧长平低声道:好香啊。 自然很香,竹柳每日拿玫瑰花水给我泡着,洗着。沈北一直嫌麻烦,可这里没有洗发水,还能怎么办? 他看着铜镜,从铜镜中,看到身后的萧长平。 萧长平捏着梳子缓缓从他头上梳到发尾,他束发不算熟练,可竟然也做下来了,不会做别的发型,自然也就是将沈北的头发梳起来,梳成个高马尾。 原先沈北的头发披着,萧长平自然看不见他的颈项,如今这头发一梳起来,他便看到了沈北的后颈。 沈北那脖颈修长,肌肤如玉,不知是鼻端嗅到发香诱惑,还是之前沈北那言语迷惑,萧长平蓦地低下头去。 沈北只觉得后颈碰上个什么湿润温暖的东西,紧接着,一痛。 他咬他! 沈北想躲,可下一刻,萧长平捏住他两边肩膀,他便是躲也不行。 只能感觉萧长平在他后颈上又咬又吮,一处不够,放开他后颈,他还在侧颈如法炮制。 沈北正对着铜镜,自然看到萧长平那动作,若说面前是部小电影的前戏,看着,倒颇香艳。 毕竟人都爱美色,沈北自己长得不差,而萧长平,长得自然也不差老实说,这一番亲昵,还挺赏心悦目。 沈北感觉赏心悦目,除了开头萧长平刻意咬了那一下之后,便没有重咬,反倒是,像是些调情手段。 沈北勾了勾嘴唇:王爷要给人看,怎么光弄后面,前面,才看的够清楚。 方才说了要宠爱,他便身体力行,这两口,那吻痕是个人都能看到,话语谈妥便身体力行,这份觉悟,倒是可以。 萧长平抬起头来,压下心头怒气燥意,沉声道:王君说的是,前面才看的够清楚。 说罢,他将沈北整个转过来,而后在沈北昂头的时候,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口,与方才他咬第一口的时候一样重,沈北急喘一声:痛。 此时两人还没发现因为时间快近晚膳了,外头红卯与竹柳本想着喊一喊自家主子,结果这一进来,红卯只听得沈北这一声痛,红卯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 等他到了外头,竹柳看他一脸见鬼表情问:怎么了?不是进去喊王爷王君出来准备去晚膳吗? 红卯咽了口口水:王爷与王君正在 竹柳没反应过来:正在什么? 红卯看竹柳那样子,竹柳歪歪脑袋正不解的看着他,红卯蓦地心口一跳,下意识凑到竹柳耳边嘀咕了一句。 而后红卯就眼睁睁看着竹柳的耳朵红了,嗔怪似得看了他一眼。 红卯蓦地往后退了一步,干咳一声:怎么办? 这你问我?竹柳啐他一口:这会儿咱们能进去吗?等着吧,总归有用得上咱们的时候。 于是两人将门关的更严实,俩人门神似得杵在门口,那将军府的下人本来是沈将军快要开席了奉命过来瞧一瞧王爷与王君什么时候到的,结果看着红卯与竹柳二人站在门口当门神。 他眨巴两下眼睛,凑到红卯与竹柳面前:将军差小人过来问,王爷与王君,何时到。 红卯正看着此人都要凑到竹柳耳边了,不由沉声道:主子的事情,我等哪儿知道?王爷与王君还在休息。 这中间的停顿就很有意思,那下人几乎瞬间就明白红卯这个休息的意思是什么,他心头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而后不敢多看,匆匆跑去回禀了,心里也犯苦,这让他怎么回? 作者闲话: 作者的话:对,沈北就是个没心没肺完全不恋爱脑,什么事情都不会往恋爱方面去想的狼崽子! 第77章 还能怎么回?他这一遭到了沈将军面前,只能照搬方才红卯的说辞。 这团圆宴自然是大伙儿都到场了,这会儿沈将军这个现任当家自然是到场了,他到场了府上二房三房的人也都齐了,韩侍君与自己那两位少爷都坐在一旁,只余下主座那四个位置,两个是沈老元帅与沈太君的,还有两个,自然是王爷与王君的。 那下人匆匆跑过去,沈将军便问:王爷与王君过来了吗? 那下人支支吾吾:这王爷与王君,还在休息。 他这话一说周围气氛都默了一下。 所有人表情迥异了一下,都不是不知事的,自然也都懂这个意思,韩侍君回头看一眼沈将军那脸色,只觉沈将军面色不好,虽然不知道沈将军到底怎么,以至于从沈郎君那儿回来之后心情便好似一直不好。 但这会儿他总得装个大气的样子:王爷与王君感情好是好事。 他这话说出口,偏二房长哥儿沈敏突然道:感情好自然是好事,可北哥儿怎么也不顾及一下场合,今日这样的日子,是能胡来的吗? 闭嘴!赵氏瞪了沈敏一眼。 沈敏被瞪的一低头,心里却是恨恨,他自然知道这话他不该说,但是他憋着难受。 要知道原本当初嫁入王府的事儿也不一定落到沈北头上,他与沈北差不多年纪,只略小一些,也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了,沈郎君素来不受宠,可他是二房嫡公子,他父亲虽然不是家主,但也是家中顶梁柱,与沈北这个嫡公子不同,他可是一直很受宠爱的,当时若不是沈郎君横插一脚让沈北做了平西王君,这位置,本该落到他头上。 要说之前有消息说什么沈北在平西王府不受宠,他听着心头就爽快不少,再看沈北这出嫁都一年了,连个家门都不回,他心里想着,怕是真日子难过,怕来家里丢脸,因此不回来了。 这样一想,倒不觉得这事儿难过了,结果之前沈北回来了,沈敏瞧见了萧长平的样子。 萧长平长得是一等一的好,沈敏如今已经议亲,他那位未来夫君,读书是不错,家中也是腐书网,可这人木讷的很,哪儿有萧长平威武? 若只是萧长平长得好就算了,偏偏如今看来,沈北哪儿是不受宠啊。 这先前王爷出府入宫,这会儿回来才多久,这俩人都能在将军府做这种事情。 平日里在王府,岂非更加肆无忌惮? 沈敏心说,定是沈北勾引他的,半点儿规矩都不懂! 沈敏这话说的是不该,但是他这话却说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这恩爱也要看场合,如今这样,这么一群人干等着他们,实在是不像话呀 可这样的不像话,放在平日里以品德著称的萧长平身上,却显示出萧长平对沈北的特别之处来。 平西王与沈北,竟然感情这么好? 沈将军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隐去,他淡淡说:再等等。 结果这一等,竟然等到沈老元帅与老太君都来了。 好好一个团圆宴,等到沈老元帅与老太君都来了,萧长平与沈北二人才姗姗来迟,一大家子人等他们两个,他二人过来的时候自然是惹人注意。 手牵着手过来就不必说了,沈北那脖子上明晃晃的吻痕简直是故意秀出来似得,几位郎君一个个看的都别过头去,连一直不做声没什么表示的沈郎君都面上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表情。 没出阁的,心中懂点儿的,瞧着他们过来这样子,一个个要看不看,就差羞红脸了。 沈北这厢没开口,萧长平先开了口:是本王与王君来迟了。 他都这样说了,难道还要追究王爷来迟的罪过? 自然是没这个人敢当着萧长平的面责怪他的。 沈将军道:不妨事,开席吧。 沈北与萧长平一同入了桌,这席面开了,自然有府上侍从布菜,沈北不动声色的吃,沈将军偶尔目光往沈北那儿飘去。 可沈北居然吃的安分极了,老老实实吃完了,这一顿饭,吃的竟然和谐极了。 他姗姗来迟,却是过分安分,沈将军想着先前沈北的犀利言辞,目光不由又往韩侍君那儿看了一眼。 韩侍君平白让沈将军这么看了一眼,只觉得心口一跳。 心说,莫非将军已经被误导,觉得是他暗害了沈东?韩侍君心头不平静,可此事,没人开口,他这儿又不能直接提出来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这王君一来就在郎君院子里闹,将军之后也去了,外头人都没打听出来这父子俩在里头说了什么,只知道沈郎君那儿的侍卫都没撤下,如今这顿饭吃的古古怪怪。 还有如今沈将军这不明觉厉的一眼,韩侍君平白觉得这分明是安安静静一顿饭,他却突然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直等着一桌饭吃完了,老太爷与老太君各自说了话,二人年岁大了,就不跟着年轻人了,说是先走了,再有就是家中小辈,二房三房的几个小孩儿也让下人带下去了。 本来这都挺正常的,可沈将军这席,一直不说散,其他都不敢走。 除了韩侍君之外,其他人终于也察觉出这里头好似有点儿什么不自然了。 沈将军这时候才开了口:此事本不应该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但是,大伙儿都知道东儿的情况。 所有人面面相觑,那赵氏与王氏先前早有预感,这事儿果然就要发出来了,两个人都讳莫如深,此事不是什么好掺和的事情,人家神仙打架,这事儿他们不管,只管做壁上观就是了。 沈北听到沈将军这句话,手指却是一曲,他抬眸,看了韩侍君一眼。 韩侍君方才被沈将军看了一眼,如今又让沈北这么看了一眼,从前,他从不觉得沈北想沈将军,可如今这两人的眼神,重叠在一起,仿佛是一个人。 惹的韩侍君心惊rou跳,他正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同寻常,沈北开口了:诸位都以为我那小弟是疯了,可今日下午,我发现,他不是疯了,而是让人害了。 心知肚明的人听到沈北这一声,只心说果然如此。 韩侍君心头早有异样,如今竟是被那些探究的眼神看个正着,他眉头一拧,义正言辞道: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先前咱们都以为东哥儿是真病了,如今居然是让人害了,不知何人如此歹毒,定要抓住来,重重罚他。 这话听得方才看韩侍君的那些人各个面色有异。 这韩侍君说的如此信誓旦旦,莫非不是他? 这会儿没有定论,一个个自知不是自己做的便高高挂起,想看一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北能闹到什么地步。 沈北道:此事我也没有开审,相关的人已经都关了一下午了,就等着大伙儿都在的时候审一审此事,红卯,去将人都带上来吧。 红卯应了一声,如今他对王君的吩咐倒是应的越来越痛快了。 不一会儿,包括白琴在内,连带着之前在厨房做事的都没有例外,十来个人,全被带了上来。 白琴首当其冲:奴才是照顾小公子的,素日里也是奴才负责小公子吃的药,但是出入小厨房的却不止奴才一个,奴才发誓没有谋害过小公子。 其他奴才一个个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而后一个个自报家门。 奴才是负责做菜的。 奴才是洗碗的。 奴才是 一连说了许多,直到最后一个:奴才,是负责送菜的。 沈北便开始问了:先前小少爷风寒的药,都有谁接过手? 白琴道:奴才熬上的,但看顾的时候,交给了他。 另外一个奴才道:奴才只是负责看顾,这最后送药的,不是奴才啊,是双儿。 那名叫双儿的方才头低的最下面,看着就可疑,这会儿突然被点名,蓦地一抬头,整个人脸色发白,嘴唇也发白,像是怕到了极点的样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奴才只是听吩咐行事,与奴才无关啊! 这一句,简直不打自招。 沈北看着那双儿一句话不说,却是沈将军开的口:大胆奴才,什么听吩咐,听谁的吩咐,老实说出来! 奴才!奴才只是听韩侍君的吩咐,在公子吃的药里头加了点儿东西,奴才不知道那是什么,奴才只是听命行事,不关奴才的事儿啊! 韩侍君一听心头大惊,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攀咬他,这件事情压根与他无关啊! 他猛地站起来了,冲着沈将军大喊:这!这是污蔑啊!将军,此事与我无关啊。他早有准备,此刻也豁出去了:纵然我猪油蒙心了,真要去害东哥儿,我不找亲信,找个随口便能卖了我的奴才?将军,我没这么傻啊!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儿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是说的其实很真心的。 这人承认的也太快了,一眼就看得出有问题了,韩侍君能用这么蠢的人给自己办事儿? 第78章 韩侍君这话说完,却见沈将军默然看了他一眼,这眼神,与之前他看他的那一眼一模一样,韩侍君心头蓦地凉了,他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回事儿,可将军莫非早就对这事知情? 可若是知情,将军为什么不帮他? 韩侍君心头不知这怨气冲谁去,但这一切缘由都是沈北,于是他愤愤看着沈北:王君!我自问这些年来谨小慎微,从未得罪过王君,对郎君也十分敬重,我不过生了两个少爷,莫非王君便为着郎君的身份容不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