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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走到牧然面前,问道:“名字?” 席童:“牧然。” 医生看了他一眼:“让病人自己说。” 牧然开口说:“牧然。” “男,二十四岁,于1998年11月11日出生。” 席童凑到医生耳边,低声说:“他生日在1月1号。” 医生点了点头,继续问牧然:“你还记得自己的职业么?” 牧然点头:“十八线小演员。” 《狂拽霸总虐虐爱》里的替身贱受。 “公司还记得么?” “必火传媒。” 席童愣了下,必火传媒不是小说主角受所在的公司,是牧然现在的经纪公司。 他小声告诉医生这件事。 医生继续问:“还记得自己的家庭住址么?” 牧然点头:“万欣华府。” 席童稍稍松了口气,地址也是对的。 医生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向牧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牧然摇头:“没有。” 医生有些诧异:“你后脑受到撞击,有些淤血。”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牧然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没有感觉。” “可能因为我小时候练过铁头功吧。” “……” 席童看向医生,压低声音问:“他脑子是不是被撞坏了?” 医生冷漠地推了推眼镜,对牧然说:“这几天如果有头晕头疼的情况的话,都是正常的,回家后好好休息,尽量躺在床上,少走动。” 说完,他转身离开。 席童连忙跟上,等离牧然一定距离后,追问:“医生,牧然真的不用住院吗?他都以为自己生活在小说里了啦。” 医生:“病人脑部的出血量非常少,不需要住院,静养就好了。” “只是因为位置靠近海马体,海马体主管人体的近期主要记忆,这种情况下,的确会有病人出现记忆错乱的症状。” “他出事前在做什么?” 席童回忆:“拍戏、看小说、看电视……” 医生淡定地说:“他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受到穿越小说、穿越剧的影响,代入了部分角色的经历,他对大部分基本情况的认知没有出错,不用过度担心,过几天再来复查,具体情况要看到时候的检查结果。” 席童品了品他的话,又问:“所以牧然可能不会好转?” 医生不敢打包票,委婉地说:“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目前的医学在治疗和技术方面仍有欠缺。” 急症很忙,医生转头就去治疗其他人。 席童只好回去找牧然。 牧然坐在椅子上,啃着自助贩卖机买的小饼干,来的匆忙,他还穿着剧组的衣服,被路人的人行各种注目礼。 “mama,这个哥哥头发好长。” “这是女的、额……好像是个男的,怎么扎辫子啊,啧。” 看着母子俩上下打量牧然,席童脚步一顿,感觉像是自己的大龄傻儿被人当奇葩围观。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压了压嗓子,粗声粗气地说:“喂,大妈,眼睛有问题就去挂眼科。” “要是眼科看不好就去看看脑子。” 说完,他拉起牧然,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什么傻逼,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男人不能扎辫子。” 牧然乐呵呵地吃着饼干,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食欲。 察觉到席童一直盯着自己,他举了举饼干:“要吃么?” 席童瘪了瘪嘴,多好一牧然,怎么就、就傻了呢?! “不——”他刚吐出一个字,声音立马哽咽,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不、不吃呜呜呜。” 牧然愣了下,递给他纸巾:“医生不是说我没事么。” 席童擦了把眼泪,哽咽地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先送你回家,然后让谢总带你找专家再看看。” 听见谢则尧的名字,牧然顿了顿,拿饼干的动作都慢了0.1秒。 他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席童这下想起了最重要的事,牧然以为这个世界是小说…… 他试探地问:“那个牧然啊,在这个小说里,你是什么角色啊?” 牧然塞了两块饼干,叹了口气:“主角受。” 主角受都来了,主角攻还会远么? 席童连忙问:“那、那你还记得谢则尧么?谢总?” 牧然嚼着饼干,心想,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交往了四年的老攻呢。 四年来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没想到老攻馋的不是他的身子,而是他的肾。 牧然陷入了沉思。 席童更担心了,连忙上网搜谢则尧的照片,结果不小心点到了谢则尧的小视频。 “就他、你还记得么?!” 牧然低头,镜头中的男人正在剪彩,五官轮廓分明,眉眼张扬,比一旁的明星还要显眼,令人情不自禁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谢总,今天是同性婚姻法正式实行第一天,前两天有媒体拍到您和陆连茶的入住同一酒店,请问您神秘的圈内伴侣就是陆连茶吗?您是否即将和陆连茶登记同性婚姻?” 听见这个问题后,男人缓缓抬眼,瞥了眼镜头:“哪个绿茶?” “我的性取向是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