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不是美容医院哦。童磨笑着道,我昨天去浅草,发现她在那里开了家私人医院,似乎因为之前出事得太多,美容医师的名号不好用了,所以换成了普通医生呢。啊,有自己的地方真是好啊,不像我,教堂没了之后,真的无处可去啊! 太宰治身体一僵。 私人医院?! 所以他让实弥等人找的地方根本是错的! 时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太宰治正在考虑用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告知鬼杀队这个消息,冷不丁听童磨道: 诶?一希君,你脸色看起来好差噢,你该不会是在想 他笑容天真无邪:怎么去救那个女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宰治:诶?教主大人,你的话好多哦,你难道不知道,上一个话太多的上弦才刚死不久吗? 童磨(笑):这盒饭真好吃,嘿嘿嘿。 第74章 怀疑 太宰治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面上没什么表情,收回视线后便转着手中的伞柄,颇有些困惑地问道:童磨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童磨仍是笑,七彩的眼瞳在这昏暗的无限城仍旧显得亮晶晶的, 像被折射着彩虹的宝石, 熠熠生辉。 一希君可不要误会呀,我只是怕一希君演戏太过投入, 弄混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身份?太宰治笑了下, 或许这种东西我比童磨大人更清楚呢, 我甚至还记得, 几月之前,童磨大人还不像如今这样无所事事,至少在人群中还有另一个伪装身份是吧, 教主大人? 他这话里带了笑, 语速缓慢,尾音因着问句的缘故微微上扬, 于是声音便轻了些, 也柔了些,恰与童磨最为印象深刻的声音有八分相似。 他轻咦了一声,目光更专注地落在太宰治身上, 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了半晌, 他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我和一希君讨论下弦肆的问题, 一希君怎么将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差点就被你带跑了呢! 太宰治摇摇头:可惜。 不可惜。童磨嘻嘻笑,无惨大人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反正我们都没事情做,不如一起出去玩吧? 不等太宰治有什么回答,他突然踩上窗框, 从上方跳了下来。 鸣女,我带了你的一颗眼珠,无惨大人来的时候再把我们召回来吧! 许是也觉得两人太吵,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太宰治脚下便是一空,整个人和童磨一起向下坠去。 风声骤起,太宰治面色微微一变,童磨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咧着嘴笑:别紧张呀,一希君,反正我们都是鬼,死一两次也没关系的嘛。 太宰治弯眸: 你是没关系,我就不一定了。 再说,手账君好不容易才痊愈,他也不能冒着让对方再次帮他挡伤的风险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思及此,他抬手拽过只有一臂之远的童磨,手下一个用力,便与他上下换了个位置,不好意思了,童磨大人,我怕疼。 话落,他趁着对方茫然的片刻,抬脚一蹬童磨胸膛,在对方加速向下落的时候,打开了自己的伞。 虽然完全不能当降落伞用,但一两秒的缓冲时间也够他选择一个合适的降落地点了。 就在童磨那边传来一声巨响的时候,太宰治被一棵树拦了一下。 伞挂在了树枝上,他干脆地放了手,从树上跳了下来。 衣角原本翘起的地方早就恢复原状,太宰治没着急去找童磨,先四周看了看,见到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也有受损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向巨响的方向走去,同时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 鸣女在给这一人一鬼选择投放地点的时候也算尽了心,若非是山阴处毫无阳光,童磨出来的一刻估计就真正告别人世了,而他身份败露,计划还要有些变动。 如今这个选址就很不错,虽然坠落的过程让人提心吊胆,但细算起来其实并不太高,只有约摸两层楼的高度,还没有太宰治之前坠的崖高。 也正因此,看着童磨在人性巨坑里躺得安详的样子,太宰治陷入了沉思。 是他的命太硬了吗? 一分钟之后,童磨猛地睁开眼,待看见旁边站着的太宰治后,便有些惊喜地笑了出来:哇!一希君,我竟然还活着啊! 太宰治回答得漫不经心:死了也会活,不是你说死了也没关系的吗? 童磨: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想了一下一希君将我拖到太阳底下晒死的场景呢。 太宰治默了两秒,猛地用拳头锤了下另一只手的手掌心,恍然大悟:是啊!那你先别起来好了,我帮你还原一下这个场景。 太宰治说着,就过来拉童磨,对方也不挣扎,任他死鱼似的拉着他的胳膊往太阳的方向拖,直到接近明暗分界线,太宰治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诶?童磨诧异地看着他,你累了吗? 不是,只是我不想接触阳光,太宰治真诚发问,童磨大人能翻个身,自己滚过去吗?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算是一希君将我拖到太阳下面了,是我自己去的啊! 太宰治若有所思:是哦。 坐在大石头上歇了一会儿,太宰治顺着被映得发亮的土地一路看过去,沉吟道:不如这样,我往你身上绑个绳子,然后我在阴影里绕到对面,再拉动绳子,就能将你拖过去了! 太宰治指着对面的那处阴影,问他:你觉得怎么样,童磨大人? 但是,童磨认真地反问,你有绳子吗? 太宰治: 再次沉默片刻,他垂眸看向对方,眼中带着轻微的嘲意:童磨大人,看来今日你命不该绝。 啊呀,真是令人无奈呢。 童磨从地上爬起来,笑容仿佛一个孩子,毫无阴霾,我明明给了一希君报复回来的机会呢,但是却没办法办成,如果鬼杀队的那些人在这里的话,想来会非常着急的吧 他用手指在明暗交界线与自己之间量了一下,又保持这个间距,举起手给太宰治看:就差这么点,他们的对手就要少一个了。 太宰治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抱着手臂,冷冷道:童磨大人为何想让我报复回来呢?我们只是同僚关系,况且我的地位远比童磨大人的低,你对我这么好,难免让我怀疑你是别有所图啊。 别这么说嘛,我又不像黑死牟阁下那样对等级十分看重,如今玉壶阁下已死,就剩我们几个,当然要搞好关系啦。童磨不知何时来到了太宰治身侧,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太宰治睨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臂拍下去,你和猗窝座大人搞好关系了吗? 当然,每次会议时,猗窝座阁下都会和我打打闹闹,这不就是人类之间的友谊吗?童磨回答得理直气壮。 太宰治不想跟他在这种事情上探讨下去,便转移话题:童磨大人曾说昨夜也去了浅草? 是啊是啊,童磨点头,不仅去看了玉壶大人的热闹,还看到了那个影子呐,因为这个,我太吃惊了,连玉壶大人都忘了救就跑回去了。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愧对上弦伍,还挤了两滴泪水出来。 太宰治的视线从他那两滴泪水上移开,心道怪不得。 他就说一次人影不应该让鬼舞辻无惨怕成那样,原来是双倍的冲击。 若是只有玉壶眼中出现了继国缘一的影子,鬼舞辻无惨恐怕还能当作是因他内心恐惧而产生出来的幻觉,但若要是童磨在同一时间也看到了的话,他就不得不去怀疑,这个战国时代的剑术天才,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了。 总而言之,谷崎君的投影做得非常成功,在吓到鬼舞辻无惨的同时,还提前收获到了令众鬼摆脱鬼舞辻无惨监视的成果。 虽然时间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但太宰治已经想好了,等鬼舞辻无惨的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就让谷崎君照瓢画葫芦,多来几次,最好给鬼王吓出来个PTSD,让他彻底放弃监视众鬼。 这样他的计划才更好实行一些。 太宰治心里算盘打得很响,冷不丁面前凑近来一张大脸,带着探究的神色盯着他瞧。 他微微向后仰头:你做什么? 一希君是真的不着急啊。 童磨直起身站好,面上嘻嘻笑:我还以为从无限城出来,一希君便会直接去通知那些鬼杀队成员呢。 太宰治微笑。 这么刻意的拖延战术他要是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他只问: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童磨大人怀疑的事,让您不惜在白天拉我出无限城,也要试探我是不是叛变了? 一希君误会了,童磨的手负在身后,朝他笑得像朵花,我看你对下弦肆感兴趣,这才想趁着空闲,亲自带你去看看。 太宰治心说你这哪是趁着空闲,你一天早中晚哪有不空闲的时候? 怎么样,要不要去? 童磨又问了一遍,太宰治这才笑着回道:童磨大人得之不易的空闲,我当然不好错过。 听出对方话里的暗讽,童磨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踩着背阴山下的阴影,在前方带路去了。 嘀嗒 嘀嗒 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在蝴蝶香奈惠的耳边回响,她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烛火在视线一角,这是唯一的光源,四周的昏暗让她险些以为仍是在夜里,但很快,当回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时,她猛地清醒过来。 你醒了啊。 旁边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但当她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却看见那是一个少女,确切地说,只有脸是属于少女,而她手上与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那千沟万壑的皮肤,无一不与沙哑又苍老的声音相配。 醒了好啊,她低低念着,醒了才好剥下来啊 这话里的内容让蝴蝶香奈惠涌起一阵寒意,然而更惊悚的是,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椅子上,浑身上下都没有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童磨:我和猗窝座经常打打闹闹的,关系好。 猗窝座:打闹吗?断头毁容那种。 第75章 医师 滑腻腻的声响在落叶上极速划过, 而后紧接着便是奔跑的脚步声,虽然轻灵,但速度极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花, 乘着风势毫不犹豫地去往自己的归处。 该死!该死!这些阴沟里的臭虫, 紧追不舍!还有一希!他竟敢耍我!! 利器破空之声传来,玉壶没往后看, 拳头随手触碰到身旁的一颗石头, 那石头便瞬间变成了一条活鱼, 摆着尾向后冲去, 而他下身如蛇扭动,继续向前滑去。 蝴蝶香奈惠挥刀斩断鱼身,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 紧追不舍。 蝴蝶香奈惠心里明白, 上弦伍已经变成了完全体,他们已经将他逼到了这种地步, 绝不能在此刻放弃, 更何况实弥还在水钵中,不快点解决他的话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担忧收回来,全部放在前方那个身影上。 上弦伍的完全体虽然坚固, 但脖子依然是弱点, 如同头发一样的鳞片盖住了脖子的位置, 但随着对方的动作仍是会有几秒露出脖子的空隙,而她的机会就在那里。 蝴蝶香奈惠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双目赤红若丹朱! 花之呼吸终之型彼岸朱眼! 上弦伍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极其缓慢,就连脖子露出来的那一瞬也变得极其漫长,仿佛全世界都被人按下了慢放键, 而只有她仍旧是原来的速度。 就是现在! 花之呼吸四之型红花衣! 桃色刀刃自下而上极速划过,轨迹恰巧将前方逃窜的上弦鬼头颅包括在内,血rou被利器撕裂,直到头颅高高地飞出去,上弦伍仍旧处于没有回过神的状态中。 怎怎么可能! 蝴蝶香奈惠落地,轻轻呼了一口气。 终之型的消耗太大,蝴蝶香奈惠即使速度最快地将终之型收了回来,眼前仍旧有一瞬间的发黑。 上弦伍的咒骂不堪入耳,蝴蝶香奈惠闭着眼睛缓了缓,正准备劝对方留些力气上路来生好投个好胎,异变却在此刻发生! 侧方位传来一些不似人的声响,她快速转眸,在昏暗的视线中只勉强辨认出十条闪着寒芒的尖锐指甲,手中的刀已经下意识地挥了出来。 刀上的血迹尚未干透,便又覆了一层新鲜的血液,粘稠刺鼻的腥气在藤屋的院落后方炸开,那只鬼的双手被日轮刀齐齐斩断,喷出的血液溅了蝴蝶香奈惠一脸。 但她没来得及介意,微眨了下眼便准备看清对方的样貌,但却没想到,这一眨眼,视线竟是再没能亮起来。 蝴蝶香奈惠的回忆在这里中止,再次有意识便是在这个昏暗的小房间中了。 她细细推敲了一下,发现唯一能够让她在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与知觉的东西,恐怕就是对方的血液了,所以,这是她的血鬼术吗? 蝴蝶香奈惠觑着那个刚才转过身,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鬼,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吃了我? 老了,口腹之欲早就没了,食物只有在完全饥饿的情况下才会有吸引力,而你很幸运,我现在恰巧不饿。 意料之外的,除了方才那句阴森的话,这段话听起来语气倒是蛮正常的,若非内容仍是没有脱离食人的范畴,地方也不大对,蝴蝶香奈惠甚至还能说服自己将其当成个普通的老人看待。 她一边努力去感受着四肢的知觉,一边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和对方聊天,试着探出更多的情报。 你的血鬼术有些像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里面的成分在医学中主要用于麻醉和镇静,对方的血液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她失去意识,功效倒是与这类药物有些相似,或者说,强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