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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一度的千宗法会,是仙魔两道各大宗门比斗实力的盛会,血魔宗便是在上届大会上一鸣惊人,由此奠定宗门地位。而千宗法会至关重要的一项,便是宗门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参加的青木赛。 “是,孩儿定不负父亲冀望,在法会取得好名次,为宗门争光。” 逐宗久拍了拍二儿子肩膀,寄予厚望:“名次倒在其次,这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要拿下崎韫老祖传承,九州已万年没出现一位渡劫老祖了。” 花银莲母女两做下的事,已影响了他和羽儿在宗门的威望,后来他又坚持留下花银莲一命,导致门内长老和弟子颇有微词。 他需要重塑威信,这一次千宗法会,便是契机。 只要羽儿在法会上为宗门夺得荣誉,他便能拾威望,顺理成章地将羽儿立为少主。 他知道,飞羽天资,不在仙铃之下。 若不是娘胎里带毒,导致生下来身子骨弱,他的儿子,早已成为魔道年轻弟子第一人,比仙门古玉桢也不差。 “孩儿尽力。”逐飞羽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与父亲商议几句,拱手便要离开。 转身之际,他忽然随口一提。 “父亲,此次千宗法会,是否让大哥也出战?” 逐宗久一听到逐不宜便怒火高涨,“那个孽子!” 那孽子明知留影石里记录的消息,却不提前通报于他,造成这样收拾不了的混乱,他分明是故意。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大公子来拜见。 逐飞羽似乎是很尴尬,朝父亲再度拱手,便要离去。 恰好与逐不宜迎面相对。 “弟弟。”逐不宜勾起,额间绯色剑灵印衬得他俊美面容多了丝邪气,他叫住逐飞羽,“我刚来,弟弟便要走,莫不是很讨厌我这个大哥?” 逐飞羽看了眼逐不宜额头瑰丽漂亮的剑灵印,眉间阴沉一闪而逝。笑了笑,恭谦道:“怎么会。小弟对大哥敬爱还来不及,哪里会讨厌。恭喜大哥将九霄纳为本命剑。” 神剑,竟成了这疯子的本命剑。 实在叫人不甘心。 逐不宜指尖轻点了点额头灵印,勾唇:“这印记好看吗?” 逐飞羽微怔,他发现自己愈发摸不清这疯子的套路,“好看。” 逐不宜笑眯眯:“我家九霄的剑灵印,自然最好看。这回不用再提心吊胆谁抢走它了,九霄说,谁敢杀主夺剑,它一定追那人到天涯海角,为主报仇。” “哦,那恭喜大哥了。”逐飞羽皮笑rou不笑。 兄友弟恭的场面,莫名多了丝剑拔弩张。 乐窈感受到逐飞羽身上传来的杀气,嘴角抿起冷意。 花银莲和逐仙铃所做的事,她不信这人不知情,否则以花银莲和逐仙铃那样的,还安排不了那样的大事。 可他却极快地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让人抓不着把柄…… “好了,大哥要和父亲说话,你先走吧。”逐不宜懒得再说客套话,挥挥手。 逐飞羽眸中泛起冷意,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 逐宗久望着踱步走来的大儿子,心火噌地燃起,“逆子,你来干什么?” 听语气,十分不待见。 “孩儿来探望父亲。” 逐不宜拱手行礼,在逐宗久的臭脸下,取出一只红漆木匣,道:“听闻花姨受刑,孩儿十分痛心,又担心父亲伤心过度,父亲可还好?” 逐宗久冷眼望着眼前的人,从他眼底看不出丝毫痛心和担忧,连对父亲的恭敬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得很,不用你cao心。” “父亲好,那孩儿便放心了。” 逐不宜将木匣递上去,真诚道:“此乃孩儿给父亲的惊喜,请父亲笑纳。” “你能给出什么惊喜。”逐宗久嘴角微微松懈,打开木匣——又是一颗留影石。 逐宗久差点把木匣丢出去,他现在对留影石有阴影了。 却还是灌输灵力,打开留影石。 ——逐仙铃的脸,赫然出现在半空。 只是,她并非在与邪魔厮杀,而是躺在一张木板上,面带惶恐。忽然,一把薄如蝉翼的剔骨刀划开她衣服。 逐宗久赫然看向大儿子:“怎么回事,仙铃……” 逐不宜怂恿他:“父亲接着往下看,你不是想知道仙铃是怎么死的吗,看完你就知道了。” 画面中,骤然传出逐仙铃一声惨厉的叫,剔骨刀来到逐仙铃丹田处,落刀……直到一颗略带杂质的金丹被剖出,被放在木匣里,呈给坐在椅上的主人,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接过从逐仙铃体内剖出的金丹,画面往上,露出那人的面容—— 是微笑着的逐、不、宜! 看到这,逐宗久双眼猩红,如发怒的雄狮。 他提起灵气,抬掌朝逐不宜压去! 逐仙铃犯了再大的错,毕竟也是逐宗久护在掌心多年的宝贝,他可以接受她死在邪魔手中,却不能忍受,她是死在自己兄长手里,兄妹相残,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孽子,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她是你meimei!” 藏明阁内爆发出强大的血光,化神老祖的修为,让藏明阁摇摇颤颤。 九霄剑赫然从逐不宜额间了剑灵印钻出,化为朱雀幻影拢住主人,凤目冷冷盯着逐宗久,双眼含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