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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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三人穿着的衣服正是学校的制服,唐知白都不敢相信这些肮脏难听的话,居然是从这些所谓君子嘴巴里说出的。 斯诺狠狠瞥了那三个坏他好事的小子一眼,回头对唐知白道,阿诉,夜晚天寒的,你大病初愈要小心感冒,我们赶紧走吧。你放心,有我在学院里没人会不识趣的招惹你。 唐知白也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觉得地上那人实在可怜,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就打算离开。 随着一记重棍落下,草丛里传来一声闷哼,唐知白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打算看最后一眼。 但是这一次,他一眼就看清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男孩嘴巴里被塞着破布只能偶尔发出闷哼声,黑色死水般的神情充斥着麻木、漠然。 只见他余光瞥见唐知白,呆了一秒,却又立刻倔强地移开,就像一个冰冷的木偶,除了不断被拳头伤害而颤动的身体,没有起一点波澜。 这哪是一个孩子,简直就像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不过才几天没有见,眼前像个破木偶一样的孩子,唐知白双眸顿时充血通红,一股滔天怒火充斥着他心肝肺,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唐知白彻底失去理智!他手中课本一扔,便大步冲了上去! 斯诺想拦都没拦住他! 我cao你大爷!都他妈的住手! 第10章 急红眼的唐知白疯狂地推攘那三个人,慌忙将地上的路易揽入怀里。 路易幼小的身躯凉得可怕,似乎比冰块还要冻人,单薄的衣服上包括半边脸全沾染了湿泥土,犹如折翼的黑鸟跌入泥潭之中,唐知白一直围着眼眶打转的泪水,当场就掉了下来,呢喃道:我的上帝 刚才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亲眼围观了路易被如何伤害?甚至还想冷漠离开? 唐知白眼前阵阵发黑,眼前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出手的三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全被唐知白撞到一边,戴夫惨摔在泥土里,爬起来拍拍屁股,愤怒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黑发少年,骂道:你他妈是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居然敢管我的事? 路易在被唐知白揽入怀中的瞬间,麻木的眼中终于有了波动,却又带着莫名的愤怒决绝闭上双眼,唐知白也不去擦拭眼泪,一边慢慢抽出他口中的破布,一边默默脱下风衣仔细包裹住这个孩子。 此刻情形,唐知白就像一个保护着诱兽的母亲,虽然身躯弱小却也无所畏惧。 唐知白冰冷地抬起头怒视着三人,戴夫这时看清楚了这张脸。 他诧异道:居然是你? 继而开始打量起唐知白,戴夫嗤笑道:米契罗,早就听说你来斯特黎尔学院了,呵,怎么?现在有了靠山连我的事都敢插手了? 唐知白皱起眉头,心想,又是一堆认识林诉的败类。 听说你勾搭上了斯诺斯图亚特。戴夫肥胖的脸笑得恶心暧昧,声音油腻,看来你除了脸,某些方面技能也不错嘛,居然还有这种能耐 唐知白见他越说越不堪,冰冷地打断他,闭嘴吧,连一个六岁孩子都欺负的可悲货色。你们才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猪。 戴夫猥琐的笑顿时僵在脸上,怒道:你说什么? 一群没有礼义廉耻的混蛋,做为一个最基本生物的三观都没有的单细胞体,你们父母生了你们就是此生最大的耻辱!当初唯一能拯救他们的做法,就是把你们射在厕所肮脏的马桶里!可惜他们并未救赎自己!唐知白从来不喜欢骂人,可谁无轻狂年少时,脏话谁不会说? 此刻怒气交加的他没有了任何阻拦,就像一个冰冷战士一样将所有的能想到的脏话一一道出。 另外两人被他说得愣住,戴夫脸色难看得青白交替,盛怒之下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唐知白被紧勒着脖子,神情依旧清冷,没有半分畏色,道出的话就像发射的机关枪一样流畅,他加重着语气,我说,看不起血统恃强凌弱的你们,对一个心身都还没发育健全的孩子下这种毒手,你们才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猪,是食物链上最低等的生物。 你!戴夫气结,指着唐知白的手指都在颤抖! 对一个贵族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质疑他的血统和地位,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子,他阴险笑道,我还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仗着斯图亚特就觉得自己是上帝了吗?米契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斯图亚特早他妈甩了你了!你以为,他还会管你? 唐知白被他一把重重甩在地上,立刻捏着脖子窒息难受地咳嗽着,戴夫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狠毒道:打!给我打死这个贱货! 唐知白急忙退后一步,撑地的手暗中抓住一大把泥土,趁机朝他扔去!狠狠糊在了戴夫眼睛里,戴夫捂着眼睛痛呼一声。 唐知白立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戴夫肥胖的身体还在地上咕噜一下,滚了两圈,唐知白还想故技重施。 可下一秒,他就被旁边的黄头狠狠抓住头发,一把扯了过去,头皮撕裂般的痛,脸上也被拳头砸中,震得他脑袋嗡嗡直叫。 路易浑身颤抖,绝望地眼眸中盛满嗜血的疯狂,挣扎的小身躯想要逃离这个人的束缚!但却被唐知白紧紧护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唐知白身躯的颤抖,路易眼中充满嗜血魔鬼般地黑雾。 他被唐知白的保护得很好,没有再受一点伤,可心却从未有过的疼痛,仿佛血液从心脏滴下,路易鼻尖意外嗅到他衣服上特有的沁人清香,觉得温暖极了,可眼中的别样疯狂也越发的浓烈 唐知白不停挣扎,想要挣脱他们的桎梏,可敌我差距太过悬殊,几下就被两人联合踹翻在地。 爬起来的戴夫甚至一把cao起地上的木棍,阴毒地看着他 给我住手!身后传来一阵冰冷地怒喝。 熟悉的声音让戴夫三人皆是一愣,回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结巴道:斯、斯图亚特大人? 终于站出来的斯诺,余光瞥见唐知白嘴角正在溢血的伤口,这张漂亮小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难看的伤疤,如同美食还没吃到嘴里就折损了,斯诺简直心里冒火! 他怒不可遏地冷笑着,连我的人都敢动?竟然还把他打伤了,呵,戴夫卡维托,看来你们已经在斯特黎尔里做起罪恶执法者了,好,真好。 斯图亚特男爵大人,我们没有 闭嘴!是不是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斯诺音调不高,却在姿态上狠狠压制住了这三个人,仿佛他们皆为蝼蚁。 这话说得严重,顿时三人都惊慌了。 斯诺是公爵之子,高贵的身份使他在学院里有着极多的拥护者,但他私底下心狠手辣的作风,也使想要投靠他的人望而生畏,谁都明白,温柔只是斯诺斯图亚特伪装的表象。 得罪这样一个贵族绝对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带来数不尽的麻烦,甚至极有可能导致他们在斯特黎尔学院都混不下去! 戴夫狼狈揉着还残余着沙泥的眼睛,三角眼不受控地流出生理泪水,慌张道:不!斯图亚特男爵大人!我们并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我,我只是,只是并不知道您还认识米契罗! 戴夫已经语无伦次,该死的!为什么米契罗会和斯诺斯图亚特在一起! 早知道米契罗仍旧是斯诺的人,他死都不会去得罪的! 在斯诺开口说话的时候,被裹着风衣里的男孩,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暗中记住了斯诺的模样。 你的人路易的眼眸越发深沉冰冷。 斯诺嫌恶道,戴夫卡维托,你的父亲不过是审判所里区区一个副处吧?甚至连一个爵位都没有,这样的低贱出身竟然开始自诩是贵族了? 戴夫被讽刺得面色青紫,头颅使劲低下,巴不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脖间肥rou皱成一层层的褶子,难看得让斯诺这种挑剔优雅的贵族,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怕恶心到自己。 戴夫身旁的两个伙伴也都是见风使舵的货色,心里极度恐惧着斯诺,他们的家世甚至还不如戴夫,所以才成天和他厮混,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学院开除,滚回家的悲惨下场可想而知。 此时一听斯诺是在替林诉出头,连忙就重重跪在他们脚下,扯着破嗓子道起歉来,哭得涕泗横流后,悔得不得了。 戴夫也不是有骨气的人,一见伙伴的意图,立刻也跟着一起道歉求饶。 若是从前,有人这么大阵仗来和自己道歉,唐知白心软的性子绝对会选择原谅。可揽着怀里冰冷的男孩,唐知白没有半点软弱,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冷道,你们真是名副其实的蠢猪,今日能做出这样枉顾人伦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 话说出口,顿时让道歉的三个人显得可笑又尴尬,僵硬地跪在泥地上面色难看极了,不知今天该如何收场。 唐知白嫌恶地不再去看他们,半抱着怀里的孩子,怜声道:自己还能走吗? 路易神情冰冷麻木,半天也不见回话。 就在他正打算背起小孩的时候,路易才木木地点点头,挣扎着要站起来,唐知白急忙扶住身躯摇晃的小路易。 伦敦的夜是真的冷,刚才血液冲顶太过气愤没有感觉到,现在爬起来,寒风一吹他便当场打了个哆嗦。 一件大衣顺势就披在他的肩上,唐知白转头,正是面色温柔的斯诺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唐知白私心里一点都不想惹这种与主角有关的人,便想脱掉衣服还给他。 斯诺却一把制住他挣扎的肩膀,手劲还颇大,阿诉,你平日里拒绝我也就算了,如今情况特殊,你的衣服给了这个小朋友,难道准备自己冻着回去吗?你这样我可是会难过的。 唐知白脸色复杂,现在只想赶紧将路易送回去,也不在此多做纠缠了,只能无奈道:斯诺,今晚谢谢你了,我要送他回去,再见。 他现在没有心情陪他周旋,扶着路易便走了。 斯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笑得温柔,甚至掺杂了邪恶的色彩。林诉,你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看来你并不只是个会亮利爪的小野猫,真是有趣 路易幽深瞳孔里燃起怒火,藏在风衣里的手几次紧紧攥成拳头,唐知白以为是小孩冷了,将他又搂紧了些 走回城堡大厅内,唐知白揉着小孩的头发问道;你住在哪儿? 路易长长的头发下,眼神冰冷古怪地看着他。 唐知白:我什么举动又让少爷您不高兴了? 对于路易的性格,唐知白真是耐心见长,或许是由于他悲惨经历以及其他什么原因,他发现,自己对于小路易,真的是很难生起气。唐知白叹了口气,这么几天了,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小孩阴冷地盯着他,其中似乎夹杂着痛苦怨恨,甚至还有一丝委屈,半晌之后,路易终于慢慢开口,是你说过,再也不见的。小孩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粗糙的纸张摩擦着砂砾。 唐知白看得心疼,内心后悔极了,声音都软了下来,路易,当时我说的不过是气话,怎么可能再也不理你,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来道歉。可没想到你的伤口现在需要处理,否则感染就麻烦了,带我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小孩盯着他,固执道:我没有错。 那眼神似乎在诉说着我一点错也没有,你才错了,现在还这么倔?唐知白有些哭笑不得,好,小路易没有错,上次全是我的问题。 唐知白这种哄小孩似的服软反而让他不舒服,路易哽着脖子转过头去,冷冷道:b楼404。 第11章 斯特黎尔学院都是统一规格的双人宿舍,唐知白打开路易的房门,一眼就认出窗边那张朴素小床属于路易,整个卧室整洁干净,床上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连木地板都拖得油亮,对比另一张床,就显得很凌乱。 唐知白惊讶于这么小的孩子,自我控制能力竟然这么好,一个人的生活打理得很好。想起自己卧室里阿廖沙和自己一个比一个还要邋遢,唐知白的脸不免有些红。 扶他到椅子上做好,学院里各方面生活条件都很完善,唐知白便打了内线电话,通知大厅里的保安送药箱上来。 挂了电话,看见裹着自己大衣的孩子正微微颤抖着,头发脸颊上全是淤泥,脏得像刚从沼泽里出来,于是他便上前解开路易的衬衣,想看看伤势。 手刚伸过去,就被路易攥住,小脸露出冷漠费解地眼神。 你的身上全是泥,让我看看有没有破皮的地方,你得洗个澡,如果冻出其他病就更难受了。唐知白柔声道。 感觉攥住自己手腕的小手略微颤抖,气力却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牢牢桎梏住。 为什么要一次次救赎我?又一次次离开我?路易低下头,眼眸意喻不明。 路易性格沉默寡言,除了那日在教堂初遇时,意外说出了些自己的想法,剩余时间里从来都显得孤僻阴暗,别说合群了,就是想接近都困难。 无论遇到什么事,男孩永远都是这样的态度,可现在,唐知白渐渐能从他细微的动作中感知到他的情绪,他抚上路易攥住他的手背,真心问道:路易 ,你讨厌我吗? 路易默默摇头,黑发下的眸闪烁着。 既然不讨厌我,那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唐知白淡淡道。 为什么?路易冷冷道。 什么为什么?唐知白看着他。 路易低着头也不再阻拦,只是手依然攥着唐知白的手腕。 唐知白以前不知道哪里看的书里好像说过,这是小孩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也就任由他拉着。双手小心解开他的衬衣,衬衣纽扣几乎都崩了,形同一块肮脏破布。 解开路易衬衣的瞬间,唐知白就被这个瘦小身躯所承载的伤痕惊住了,大片瘀血乌紫的伤口下面,横条交错着不少陈年旧伤,尤其胸口那一道像蜈蚣一样难看伤口,像被利器割伤,缝合技术又不好,所以扭曲在左胸上,触目惊心。 这具苍白的身躯上,几乎没有完好肌肤,与新伤口配合在一起,狰狞可怕。他从前只觉得路易瘦,却没有想到,大衣包裹的身躯下,是一具瘦骨嶙峋、毫无生气病态的身体,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rou,像一个深居古堡的吸血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