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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闫椿是个体面人,就算他们过去有些不愉快,她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他撕破脸,毕竟对陈靖回的脸面来说,不太好看,没想到她不在乎,陈靖回也不在乎。如此,他不仅如意算盘打空了,连前程都要赔在这里了。 陈靖回噙着笑:“没礼貌,你怎么能在我太太说话的时候离开呢?” 林延康腿肚一软,差点没摔倒。 有人给闫椿撑腰,她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林延康,杏仁咖啡老板娘假装乳腺癌骗保结果猝死在手术台那个案子,是不是你们给我下的套我不追究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守开的商标,什么时候还给我?” 陈靖回和闫椿的重逢就约在杏仁咖啡,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 林延康哆哆嗦嗦:“守开……守开也不全是你的啊……” 闫椿帮他回忆:“守开的名字是我取的,事务所成立的一应事宜是我办的,开门红的案子是我打的,包括后面你们所有的殊荣都是基于我拿下的江山。仅凭你们合摊了一年十万块钱的房租,就分我的劳动果实,这也算了,有钱一起挣,可是你们还要把我剥离出去?” 她说话时,左右已经围了不少人上来,全部非富即贵。 林延康猛吞口水,要不是闫椿太能干,他们只能活在她一个女人的羽翼下,他们又何必狗急跳墙设计陷害她?说到底还是她作为女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她不该抢男人的饭碗! 到这份上,他也破罐子破摔了。 “事务所接到的案子,全部指明要你来打,我们四个人合伙,结果只有你忙得不可开交,我们闲得打麻将睡觉,谁又愿意这样?我们也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你呢?不是嫌我们搜集证据的方式有问题,就是嫌我们给当事人出的主意有违纲常。明明到我们手里的案子,你总要插一脚,还不允许我们有任何不满?” 要不是闫椿是律师,看多了倒打一耙,她就要被他这番看似无懈可击的言论给唬住了。 “当事人不懂法,才找律师,我们不能知法犯法,钻法律的空子,你们教唆当事人找一群社会分子上门要账,威胁原告方放弃提起上诉,这种所作所为,我能放心把案子交给你们?” 林延康知道闫椿有本事,但他也会见招拆招。 “你自己不也用欺骗的方式拿到过录音文件?” 闫椿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以前《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及其批复,限定只有经对方同意后所做的录音才是合法的证据资料。 “但这种标准对当事人要求过高,实践中cao作性差,不利于对当事人合法权益的保护。 “2002年4月1日最高法院新出台的规定,扩大了合法录音证据的范围,将违法证据限定为采用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或者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的方法取得的证据,此类不合法证据包括擅自将窃听器安装到他人住处进行窃听等。 “而以其他合法方式取得,并有相关证据佐证的录音材料均可作为证据使用。 “如属以上情况,经法院审查属实后,可以作为定案的根据。” 林延康一时无言,他拼命搜索大脑都没找到可以反驳闫椿观点的论据。 闫椿又说:“你觉得你会比审判长更能判断我提交的证据是否合法吗?” 林延康败了,头和衣领都耷拉下去,再也竖不起来。 闫椿话还没说完。 “守开这个名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们个个揣一团污秽,尚不能律己,又何以律人?你以为律师只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吗?不,它是一种责任!” 那些有份掺一脚的人,看见林延康被闫椿打得狼狈不已,纷纷朝后挪了挪,藏进了人群里。 闫椿喝了一口格瓦斯,在杯口留下一个唇印。 “本来我是打算得了空去事务所摘匾的,既然今天你送上门来,那我顺便要求你把匾摘下来给我送到北二环小桥流水三栋101,不过分吧?” 林延康没想到闫椿小气到连…… “你!你还要匾?你现在这身价,要什么招牌没有?!” 闫椿看着杯中的液体,说:“酒,是陈的香;人,是旧的好;匾,也是最初那块,才深得我心。” 林延康还要说话,陈靖回不听了。 “滚出去。” 话毕,齐刷刷上来两列保镖,把林延康架出去了。 陈靖回抬眼朝人群看了一下,几乎是所有人,一哄而散,全部端着酒杯去了各个角落。 他走向闫椿:“开心吗?” 闫椿由衷地说:“开心。” 她早该猜到的,陈靖回如果只是想让她作为女伴出席他主办的活动,又怎么会在外形上对她诸多要求?一定要给她打扮成万众瞩目,分明就是让她打脸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陈靖回的手搭在她腰上:“既然开心,晚上陪我也开心一下。” 闫椿的手也伸向陈靖回的腰,使劲一拧:“好啊。不知道陈先生想怎么开心呢?” 陈靖回不动声色地倒吸一口凉气,多年的修炼让他临危不乱,更何况只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掐了腰,疼也得微笑着说:“你说了算。” 闫椿笑了,很真挚地跟他说:“你这样是会把我惯出毛病的。” 陈靖回看着她:“我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