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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邹临豪说,他第一眼看到他,就决定留下来为他医治是一样的。 看似现在的发展,都是他心心念念的结果,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是不对等的。 他是病人,邹临豪是医生,加上邹临豪所说的他的高昂出诊费,他这整个治疗过程一共花费了两百多万了,而且关于申请免费治疗的真实性他不是很确定,不排除邹临豪瞒着他把这笔钱替他出了。 邹临豪把碗放下,余青禾听到声音猛然反应过来,弯下去的腰脊猛地绷直。 邹临豪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但盯着余青禾的眸子隐藏着淡淡的某种野兽捕食猎物时露出的光:“我打听在桃子在星华高中考试,第二考场的4号教学楼二年级三班,虽然桃子不想你劳累,但你呢,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余青禾愣了一下,随即敛眸笑了笑,他拿起邹临豪面前的空碗,起身站了起来:“不去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我去反而让他分心。” 说完,余青禾走到阳台外面的小水槽,刷起碗来。 邹临豪也起身,走到阳台的出口,靠在门封上:“我带你去,你就坐在车里看看他,不让他知道你去就行了。” 余青禾顿了一下,对邹临豪的提议有些心动,趁他走神,水冲刷在手腕上带来一阵冰凉,他回过神来:“还是……不了吧。” “走吧。”邹临豪知道他心动了,笑着说:“正好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安排,毕竟高考这么大的事,去看一眼,你也能心安。” 是啊,高考这么大的事情。 别的家长都会陪着孩子吧。 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用重新打扫一遍,一下午的时间够用了,明天上午把医院里的东西拿回去,顺便把床上用品晒晒,下午去买礼物,然后去尹家。 而且…… 和邹临豪分开以后,不知道他们未来是否真的有机会走在一起。 有些人,有些感情,在一起时激情热切,能够碰撞出异样火花,可是一旦分开,很快就会淡去,活这么久,该懂的他都懂。 余青禾把保温碗放进消毒柜,回头对邹临豪说:“好。” 邹临豪笑了笑,递上擦手巾,“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能占个好位置,今天外面有风,你穿个外套吧。” 邹临豪的车就停在楼下停车场,今天邹临豪开的不是他一贯开的那辆沉稳内敛的黑色布加迪,而是一辆浅蓝色磨砂面的跑车,余青禾不认识车的牌子,但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有点张扬过于炫酷,但邹临豪走过去,竟然也很搭似的。 这个跑车只有两个座,余青禾别无选择,邹临豪很绅士的替他打开副驾驶,他有些拘谨的把鞋底在停车区的薄草坪上蹭了下,才上车。 车很新,内饰很高级,机械感很强,邹临豪坐上后,随手点开歌曲,荧屏也跟着亮起了起来,这个荧屏比一般车上的荧屏大,画质好,音质也好,余青禾仿佛透过这辆车看到了邹临豪身上他从不知道的另一面。 余青禾忘记系安全带了,邹临豪发动汽车后,先俯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 “呃……我、我自己来。”余青禾下意识的背往后靠和邹临豪拉开距离,不过邹临豪很快就帮他系好了安全带,余青禾有些呼吸不畅,有些慌张的想找话题打破过分的暧昧:“你……这车,新买的吗?” “不是。”邹临豪为自己系好安全带后,扭脸看着余青禾解释道:“年轻的时候当过两年赛车手,当年组队的朋友是XX汽车集团的,这车是他们公司新开发的品牌,想让我试试手感给点意见。” “哦。”余青禾手指握在安全带上:“看不出来你以前还当过赛车手。” “别看我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挺野的。”邹临豪笑笑,“十八岁玩摩托玩车的时候我可是圈里出了名的不要命,二十岁就参加职业赛了,不过我是替换选手罢了。” “可是……”余青禾:“你不是学医的吗?” “我父亲和爷爷都是医生,我高中开始就学医了,但其实学医一开始并不是我的爱好。”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去谈论对方的过去,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年龄和经历,谈论过去其实是个危险的话题,不过邹临豪觉得,是时候了:“我小时候家教很严,大概越是压抑,就越想要放纵,十八岁那年,随着我上大学,加上父亲外调,爷爷去疗养院静养,我就开始接触那个圈子了。” “确实看不出来。”余青禾往前前方的目光有些缥缈,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不过玩赛车感觉很酷,但是那个行业应该对年龄的限制很严格吧。” “还好吧,也有像我这个年纪继续参赛的。”邹临豪耸耸肩:“不过也没什么可惜,慢慢觉得还是当医生更适合我。” “当初是你主动放弃的吗?”余青禾问道:“还是家里人的要求。” “都不是。”遇到红灯,邹临豪这脚油门踩的不太稳,余青禾身子往前倾了倾,就下意识看向邹临豪,只见邹临豪也扭头看向他,眸光比以往沉暗:“是因为我的爱人生病了,你应该从桃子那里听到过吧,他和你一样,得了骨囊,查出来的时候也是中期,但病情发展的很快,即便他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但最终还是短短一年就不在了。” “嗯。”余青禾点点头,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极其沉重,即便知道他的爱人已经去世十三年了,可是,他依然能从邹临豪的眼中看到那份永不退散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