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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算他爹,他就是他亲爹,宋昭明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宋韶晖都不向最应该道歉的二人道歉,宋昭明没办法,舍了自己这张脸给人说了一堆好话,才勉强了事。娘的,宋昭明忍不住要骂人了,他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大的孽得了这么个儿子。 最后凌如晦见街坊乡亲们领了宋昭明的人情,不同这几位公子哥计较了,而主犯的宋韶晖也给乡亲了赔礼道歉了,他也就不再告下去了,还有一点,他说宋韶晖仗势欺人,而凌如晦自己意识到了,在公堂之上,各方人马都在顾忌他,即使他原本没有那个意思,他也在无形之中,用了他的势阻碍了公正。 为官公正,执政能清明,为官廉洁,在民间能树立威信,宦海浮沉,有几人还记得“公生明,廉生威”?凌如晦辞了官,也终究是放不下的。 而彭县令则是因为宋昭明的面子和凌如晦的不计较,才将抓来的这些人包括彭宿一个没处置全部放了,至于宋韶晖那个混小子,这次不跟他计较了,下次再犯到他手里,彭县令想着一定要打他一顿板子,要堵着嘴打,免得他又说出气刹人的话。 闹了一通结束后,贺少隐跟彭宿、宋韶晖分开回了家,回到家,他父亲贺希文正在作画,贺少隐不用看也知道他在画什么,十来年了,贺希文每天画的都是同一个人的画像。 贺少隐一进门,贺希文就停了笔,淡笑着迎接了他:“回来了,今天过得如何?” “挺好的,被抓进了衙门,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一件件说给你听。” “好。” * 不同于贺家的和谐,宋韶晖一回家,大门一关,宋昭明拎着棍子就要打人了,这兔崽子自己怼天怼地,一脸自以为是的样子,而他这个做爹的为了他收拾烂摊子,给人伏低做小,不好好教训兔崽子一顿,难消他心头之火。 父子俩,一个追一个跑,弄得整个宋府鸡飞狗跳,宋韶晖挨了几棍子,就知道他爹这是气狠了,转头就往后院跑,找他娘他奶奶帮他。 进了后院,宋老夫人和杨氏正巧要往外走,宋韶晖一个闪身就躲到她们身后去了,他爹打他,他不能还手也不能站着挨打,就只好依仗能治住他爹的人了。 宋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孙子,自然是护得紧,她喝止住了宋昭明:“还不住手,闹成这样,哪有个当爹的样子。” “娘你别偏着他,你看他那样,比我还狂还傲,宋韶晖你说,老子捞了你几回了。”宋昭明气呼呼的,好歹也是把手中的棍子收了,他也怕自己被混账儿子气昏了头,伤到自家亲娘和媳妇。 杨氏见状,走到宋昭明身边安慰他:“你辛苦了,事情都解决了,先进屋喝杯茶养养神,回头再教训儿子也成,别气伤了身。” 杨氏好声哄着宋昭明,先让他消气,消完了气,晖儿老实两天,事情也就过去了。 进了屋,宋韶晖因为进了衙门又被宋昭明打了,宋老夫人心疼坏了,拉着他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的,偏这事他确实有那么点理亏,只能宋老夫人说什么他应什么。 宋家本就人丁不兴旺,宋韶晖出一丁点事都是大事,宋老夫人见自家孙子也不小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胡闹下去,三不五时地被官府抓住着实不是个事,长此以往,哪有好人家的姑娘嫁给他,她便同杨氏说道:“晖儿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娶媳妇了?” “儿媳也正有此意,都说成家立业,成了家也就沉稳了。”杨氏应和着,正好借此转移话题,她夫君还生着闷气呢。 宋韶晖一听娶媳妇,思绪就飘远了,成亲是好事,等他找到了人,要不要马上上门提亲呢?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什么样的性情,好不好说话,要是不好说话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多冲他笑笑,费尽一切心思和手段,也会让她的家人接受他的。 要是没有姓凌的碍事,他说不准两三天就能找到人了,现在又要耽误功夫了,这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愁人。 “晖儿,你觉得怎么样?” 杨氏的问话打断了宋韶晖的心不在焉,他压根就没有听宋老夫人和杨氏的对话,根本不知道她们商量了什么,他疑惑问道:“啊?什么怎么样?” 杨氏也没在意宋韶晖的走神,重新说了一遍:“前一阵说的凌大人,他有个孙女,我看那孩子长相标致,知书识礼,我一见了就欢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不要。”宋韶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他对她是一心一意的。 “不要你去什么媒人馆?”半饷没说话的宋昭明开了口,他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没有一天是消停的,就得让他娘和媳妇看清楚这小子任性成什么样了,让她们这么惯着她。 “晖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去那里做什么?”宋老夫人开始担心了,媒人馆那都是长辈或者长辈带着少年人去的,哪有家中有长辈且未成亲的年轻人去的道理,该不会是想要瞒着家中长辈私定终身吧,这个年纪可是最受不得诱惑的。 宋韶晖心中一凛,他找人这事还是不要让家里人知道为好,特别是这次进衙门也是因此事而起,他们若是知道了,肯定是会阻止他了,他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道:“路过了,好奇进去看看,能做什么。” 显然屋中另外三人没有一个人信宋韶晖的鬼话,杨氏也觉得不管管不行了,婚姻大事还是及早定下来为好,她劝说着:“过两天我要去凌府拜会凌夫人,你随我一起去,到时候找个机会让你见上凌家姑娘一眼,我保准你见了她,也会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