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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菲,你真心实意地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不只是为我杜婉儿做了嫁衣。 瞒着贺凛川,杜婉儿一直在暗中打探胡菲菲的动静。 前段时间,她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胡菲菲跟着那位苏公子离开没多久后就突然失踪,而那姓苏的开始漫天寻找她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杜婉儿简直要大笑出声。 丢了好,丢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到时候,她将一些知道的比较多的人暗中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且再无后顾之忧。 又有人经过窗边,刻意大声调侃。 “这就是新娘的房间了吧,我已经见过新郎官,端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想必新娘必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只可惜只有新郎官才能一饱眼福喽。” 这话一出,瞬间响起不少应和声。 在贺凛川恢复修为之前,这些人他们是听都没听过,但现在因为贺凛川的名望和实力,一个一个恨不得当场拜贺凛川为结拜大哥,屁颠屁颠地叫杜婉儿一声嫂子。 杜婉儿心中不屑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吃进去这一套后的自视甚高,变得爱惜羽毛了起来,暗地里偷偷解决了不少知道她当年邪门歪道行医的人。 这就是名声的好处。 杜婉儿左右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完美的妆容,大红的唇熟练地勾起一抹温婉的笑。 以后,只有为爱无私奉献的贺凛川道侣杜婉儿,那个心狠手辣满腹算计的杜婉儿留下的端倪都已经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如此甚好。 而此时,新郎官贺凛川的身边也是热闹的不行。 各种各样自称“仰慕他已久”的“兄弟”都冒了出来,贺凛川本不喜这些,他之所以能够有不错的实力,道心也是坚定非常,可杜婉儿喜欢这一切。 不仅如此,在他一次屏退前来拜访的所谓客人后,杜婉儿还曾幽怨地表现过自己的不满。 毕竟是杜婉儿提出来的,婉儿她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 贺凛川之后也没再拒绝。 贺凛川并没有发现,此时一想起杜婉儿时,自己心头浮现的第一感觉只有责任:杜婉儿为他自断前程的责任,还有他曾经为胡菲菲的出现而心神动摇的愧疚,至于其他感情则是一点也找不到。 杜婉儿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心里不以为然。 喜欢和爱是多不靠谱的东西,只有责任和愧疚感才是能将贺凛川牢牢掌控在手心里的缰绳。 “凛川兄,是时候去接新娘子了。” 看着面前笑的仿佛自家亲兄弟成婚的修士,贺凛川用了好久才将他的脸和名字对起来。 心头升起一抹烦躁,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这是婉儿喜欢的热闹和奉承。 目光扫过镜中一身红衣的男子,贺凛川只觉得十分陌生,大红的喜袍红的刺目,贺凛川急忙闭上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脑海中。 正是那日一别后再未见过的胡菲菲。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心里的同时,贺凛川的内心涌起一抹深深的愧疚和无力。 愧疚自然是对杜婉儿的,他们的大婚之日,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起胡菲菲,而且过了这么久,只要一想起她,心中竟然依然会出现一丝异样和悸动。 最后一次了,贺凛川默默地想。 今天以后,他就将是杜婉儿的夫君,胡菲菲什么的,便是一抹影子都该被从他记忆里抹除。 贺凛川硬扛着nongnong的疲惫感,强行打起精神。 撑过今天,就彻底迈出去了。 与此同时,他们大婚之地一处不起眼的偏门。 “哎,有请柬么你就往里走?” 白发修士仿佛听不见看门下人的阻拦,继续迈步子往里走。 “说你呢你怎么还往里走,你们几个拦住他!” 门内还藏着几个小厮,一般修士都在这方面都比较淡薄,谁来谁去的全看个缘字,但或许是杜婉儿本身底子不干净,虽然已经将故人处理了一遍,但仍怕有人前来闹事,所以刻意在门内也布置了几个人,见到形迹可疑没有请柬的人就立刻将其拿下。 白发修士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嘲讽,随后抬眸,眼中已经是一片和气。 “哦,不好意思,在下没想到这位仙友是在叫我。” 小厮在杜婉儿手下当差,平日里并得不到多少尊重,而且她自己心虚,防下人跟防贼似的,对这些小厮完完全全就当工具人,连一点面子也不想给,平日里一口一个“哎”“喂”的称呼。 而此时听到这位白发修士明知他们是小厮,却仍然称呼他们为“仙友”这么悦耳的称呼,看这位白发修士顿时顺眼了很多。 几个小厮再询问时,语调不知不觉地也客气了许多。 “这位…仙友,我刚才确实是在叫您,敢问您可有请帖?” 借着这个空档,小厮将这白发修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这人虽然手中没有拿请柬,但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上等,而且脸上也笑的十分和气,和砸场子的人一点都不搭边,并且此人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小厮不认识,但看起来就不是凡品。 小厮放下了心,大概是哪个忘了带请帖的高阶修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