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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官身上有职务在身,他让老三跑了一趟,给那人讲了“罚十公里”产生的蝴蝶效应,录了张教官对这事儿的想法。 东西没到过他手上,他也不去听,有利于沈轻的当然最好,不利于沈轻的,他也不妄图去改变什么,他要的,只是给沈轻一个光明正大,就算骂,也轮不到那群背地里嚼舌根子的人骂,更用不着她们去通过胡乱揣度一个已经离开了的人的想法,来污蔑另一个人。 刘可欣跟他说,十分钟连带着霍晔讲述的录音,到张教官那儿只有两分钟。 江箫力求真实,张教官不知道自己被偷偷录了音,当场气的先扯嗓子来了一分半钟的国骂,然后吼:“军有军纪!错了就罚!罚了就过!嫌被个人连累的集体!连最基本的荣辱与共都做不到!还谈什么集体荣誉感!一个个的!老子都白他妈教了!” 这话一出,集体全蔫。 秦米被人打电话通知自己莫名被“和学弟有一腿”后,心里不大乐意,故意穿一身露脐装过去汉言讨说法。导员牛歆被这姑娘一身儿辣到全程连眼都不敢睁,被痛骂后情绪低迷的三个班,本来一瞧校花来了群情瞬间激奋起来,结果校花笑脸阴恻恻的张嘴就来了一句“听说有人造谣我啊?”,吓得底下人又蔫儿巴蔫儿巴垂头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校花老爸是M大副校长,在某人的授意下,校花表示自己名誉权受到了侵犯,冷沉着脸,和许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唱走了那五十八个人的两学分,一千块钱奖金也被批到了小绅士的兜,末了临走前,校花的眼神触到了刘可欣,还不忘笑眯眯加一句,她不喜欢沈轻,她喜欢那种外表酷酷的,但性格可爱单纯的乖男孩。 刘可欣今儿给江箫打电话,幽幽的怨气冲天。 “如果老鸡被她拐走了,我亲自去勾引她。”完全没有自觉性的人,顶着一张风光不再的丑脸,做完PPT后就困得不行,倒床上给刘可欣咕哝完了最后一句,直接就打起呼噜睡着了。 刘可欣发泄不满却听到了人的呼噜声,静默三秒后,无语的按了挂断。 . 拍摄工作室是在一条艺术街里,涂鸦的墙面新潮炫酷,沈轻到后就给工作室负责人打了电话,对方叫王进,发来的名片上写着“王老板”,沈轻直觉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微胖男人,结果那人一出来接他,长得貌似比他还年轻。 高个子,不辨年龄的白净脸,骷髅挂链半袖黑衫,宽肥嘻哈裤,头发有点炸,像是刻意做的造型,长相年轻,但气质内敛,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见到沈轻时,眼底掠过一丝惊艳,问了句:“小陈介绍的?” 沈轻“嗯”了声。 打这种小时工,一般也不会互相打听名字,对方跟陈涵又打了个电话,确认过他的身份后,才把他往里面带。 工作室三层楼,像是居民楼改造的,一楼堆得都是成箱的货,四处散乱的拆了封的也有,黑塑料包装袋塞的衣服有两三米高,堆得四处都是,有两面墙还挂着各式的男女装,大多是暗色系风格的衣服,花毛皮草也有,浮游在空气中的细毛皮毛味道浓郁,沈轻跟着王进上楼途中四下打量着,整个一楼都充斥着新衣服甲.醛的味道,刺鼻呛人。 “你真人比照片上更帅一点儿,”王进边走边跟他聊:“你那照片,是自己照的吗?” 刚吸进肺里几根毛,沈轻忍住咳嗽的冲动,“嗯”了声。 “我看你那姿势有点僵硬啊,你不常拍照吧,”王进回头笑着瞧他一眼:“今天来紧张吗?” “不紧张。”沈轻立刻往下吞了两口唾沫把毛冲下去。 说紧张,就没钱赚了。 “不紧张就好,”王进半开玩笑道:“模特也算是表演的一种,你要紧张的话,出图效果不好,工资就只能给你往低里压了啊。” 沈轻回了个“行”。 昨天谈的价是一套六百,约拍时间不固定,陈涵说得看这边怎么来,沈轻昨晚定了巨声铃响,就是打算赶早起了赶早完,然后赶早回去接那俩货。 拍摄具体地点在三楼的一个室内摄影棚里,一进去是纯色大布景,沈轻来得早,里头的人都正闲着,化妆师正在吃早饭,飘的满屋都是韭菜盒子的重口香,摄影师坐在电脑前头低头哼曲儿擦着相机,灯光师跟布景师俩人坐沙发上打游戏,沈轻大致扫了一眼,这屋里的所有人,目测年龄都没过25。 “各位!诶!”王进领人踏进门后拍拍手:“赶紧收拾收拾,该干活了!” 一群人没人鸟他,该干啥干啥。 沈轻随手摘了帽子放书包里,把书包放门口边儿瘸了一截腿儿的木凳上。 “快点儿!”王进仰头喊:“欠债了!明天又要还房租啦!”装聋作哑一群人在集体不情愿哀嚎一声后,脑瓜子不约而同去瞧门口—— 今天的模特。 模特人高气质冷,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没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 “哇——哦——”化妆师惊讶的张大嘴巴,露出满牙的韭菜馅,瞥到他右耳上的三枚耳钉,没忍住朝人吹了个口哨:“Cool!” “明星你走错片场了吧?”摄像师打趣的朝沈轻笑。 沈轻瞧他一眼,对方正好冲他举相机要照。 “要钱。”沈轻说。 摄像师忍俊不禁,放下摄像机冲他笑着举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