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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溺水,他连挣扎扑腾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是今天太过开心,沈轻在睡梦中开始低喃呓语,江箫飘远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回,听着一声声低语撒娇似的“哥”,听那人一句句的低声倾诉,听沈轻这个小哑巴废话连篇,像是要把这十年埋心里没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全都讲给他听。 江箫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抚上他的背,一下下轻轻的拍着。 “哥……”沈轻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低呓,“我……喜欢……你……” 江箫低叹一声。 他低头在人额上亲了亲,粗糙的拇指腹抚上沈轻的右耳,去摸那三枚泛凉的银色钉面。 不听话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叫疼,爬个床还把新打的耳洞压在枕头上来回摩擦,江箫从枕边拿纸抽,替沈轻擦掉耳后的汩出来的小血珠,然后俯下身,在他耳上冰凉处,落下一吻。 沈轻, 沈轻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八千!耶~ 感谢昨天顾北昭小天使的地雷~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支持~ 往后几天的章节,情节发展可能会很玄幻,提前告知一下大家莫慌,所有的一切在更远的后面都会有解释,就像今天的机器猫铅笔盒~ 离大家想看的很快就有啦,但离全部“真相”浮出水面还要过一阵子~ 目前我能说的,只有一句:箫哥的沉重,远不止区区一个兄弟关系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早,身边空荡,江箫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幺鸡。 幺鸡站在他床边,满脸疑惑俯视着他,伸手戳戳他的脸,问:“老四,这是你的新癖好吗?” 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记得昨晚从他第一眼看见沈轻耳上那三枚钉子开始,他们俩个发生的一件连着一件的荒唐事。 浑身无力,江箫动了动,低头往下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天旋地转,江箫头脑一阵晕眩。 谁干的,很清楚。昨晚临睡前他穿的半袖和短裤全都不见,沈轻脱他的时候,连内裤都没给留,也不知道那人是半夜又醒了一次,还是今早临走前扒的,如果是昨夜等他睡着后扒的,那沈轻“熟睡”之后的梦呓又算什么? 彻底摊了牌,彻底撕破了脸,除了最后那一步,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现在后路被断的一干二净,继续装傻已经不可能,沈轻是个固执到恐怖的人,就此罢休更不可能。身上力气仿佛被抽干,心头涌上无边的绝望,江箫有些厌倦了,无论沈轻还是其他人,他都一眼也不想再看到。 江箫重新闭上了眼。 没有任何一次,他这么不愿再醒过来。 “你怎么了?”幺鸡晃了晃他的胳膊,见人一副死人脸,有点担忧的问:“你今天不对劲儿啊,五点半那会儿你手机闹铃响了好几分钟,还是我下来帮你关的,现在都快八点了,你怎么还睡不够?还是说,额……”幺鸡瞥了眼江箫露着被子外面健美的大长腿,伸手戳了戳,问:“还是说,裸睡让你放飞自我了?” “滚,”江箫盖好了被子蒙头,转过身去:“别跟我说话。” “诶,你倒是说啊,你怎么了?”幺鸡有点急,他还没见过江箫有这种情况。 “滚。”江箫简言意骇。 “要滚一起滚!”幺鸡推了推他:“到点儿了快起来!快起来上课!” “滚!”江箫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不上!” “好家伙,我这辈子竟然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幺鸡被吓了一跳,他过来扯江箫的被子,伸手就要摸他的头:“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我他妈让你滚!”江箫烦躁得不行,他露出头,一把扇掉幺鸡的手,然后重新蒙上被子。 砰啪一声,打了石膏的断指被扇在床栏上,幺鸡盯着床上的人,也沉默了。 他低着头,在手底下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头。 不疼,就是脚丫子有点发痒。 江箫也听见那一声石膏磕床的声响,暴躁的气焰还没完全燃起就被熄灭,无力,失措,心里顿时又感一阵烦躁,但也顾不上不耐烦,他转身掀被子就去看:“你个傻逼!磕哪儿了!” 江箫转身时,幺鸡正满脸不高兴的伸脚对准人的屁股蓄势,人刚一转,正好一脚狠狠踹上了江箫的肚子。 “cao!”江箫猝不及防被踹到墙上,昨晚灌了满肚子的啤酒在胃里翻涌,他捂着肚子呛了口气,低头咳嗽了几声。 踹错地儿了,幺鸡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刚才的硬邦邦的脚感又告诉他,挨踹这人,有大块腹肌,不怕疼。 “你活该。”幺鸡瞪着江箫说。 江箫抬头看他一眼。 “看我干什么!”幺鸡避开他的眼神,绷着脸说:“你就是活该!” “手指头,”江箫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无奈的朝幺鸡伸手招了两下:“我看看,磕疼了没?” 幺鸡瞧他一眼,见人挺真诚的伸着手,半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把手递过去:“没什么感觉。” “哦,”江箫淡声回了句,手指敲敲幺鸡的石膏,确定没事儿后,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使劲儿把人扯过来,幺鸡大叫一声“卧槽”,江箫啪的一巴掌削上幺鸡的脑袋,关心的问:“那现在呢,现在有感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