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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语,我没不理你。” 看上去傲气十足的,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感。 秦方丛手臂收紧,两人的上半身贴在一起,感觉到杨风语心跳的飞快,“不哭了,听话。” 杨风语摇摇头,头发扎得秦方丛有点痒,嘴里蹦出两句毫无逻辑的话,“我他妈的才是傻逼,都怪杨威。” 秦方丛彻底心软,又被他骂自己给逗笑,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后脑勺,抱了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你委屈,说的是气话,但是杨风语,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你的,有些话说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了,明白吗?” 本来不打算讲道理的,还是没忍住,不知道这小东西明天起来能记得多少。 “那你呢?”杨风语心一揪,声音也跟着颤,“在你这里,我的话可以收回来吗?” 秦方丛屈指,在他后脑勺上轻敲一下,“下不为例。” 怀里的人突然放松下来,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半晌才闷闷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说气话了,我不想和你当陌生人,你也不要帮杨威,好不好?” “杨风语。”秦方丛喊他。 “嗯?” “自己说的话明天还记得吗?” 杨风语点点头,又摇摇头。 秦方丛压低声音,“人的偏见不会那么容易消失,你爸爸的想法一时半会改不了,但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只不过我不会走,不代表你可以说气话来气我。” 杨风语闷闷的应了一声,眼泪在秦方丛肩膀上洇出一小块深色水渍,“你的手,回去记得涂药。” “嗯。” “我不会忘记的。” “嗯。” “我以后不乱说话了。” “好。” “……” 秦方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背,后者也真是酒精上头,不出十分钟就睡着了。等杨风语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他才把他送回去。 杨风语的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被田榆阳薅起来吃午饭。 一醒来,他整个人都傻了。 最后的记忆还是在车上,他记得秦方丛的烫伤面积不小,他好像还哭得跟个二百五一样,至于后面怎么回来的完全不记得了。 不不不,自从五岁之后他就没哭过这么惨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做梦。 杨风语心里这样安慰着,洗脸的时候看见镜中的自己,整个人都傻了,眼皮肿的老高,双眼皮都给他肿没了。 这一看就是哭肿的啊!! 杨风语心怀侥幸,问:“阳子,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田榆阳刚打开盒饭,“又断片了?秦老师抱你回来的啊!” “卧槽?” 杨风语一脸震惊。 杨风语其实没有断片,只是不愿意接受在车上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毕竟“杨风语抱着秦方丛乱哭”这种事发生概率极低,还有那么点惊悚。 也太魔幻现实了吧?说出去丢人死了! 可在那之前,他和秦方丛说的话却一字不落地全记得,那些不理智的、刺耳的话语在耳边飞快地过了一遍。 “草。” 假酒害人,他都说的什么屁话。 连陌生人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真是…… 杨风语点开和秦方丛的对话框,手指却悬在屏幕上,久久落不下去。 杨风语想问他掌心的烫伤怎么样了,也后知后觉自己话说得过火,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憋着一口气退出聊天界面。 “阳啊,”杨风语欲哭无泪,“我好像要完蛋了。” 田榆阳见他这样,忍不住问道:“那下午秦老师的课你还去吗?” 杨风语苦着脸,叹了口气,“我……我还是不去了。”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秦方丛现在应该不太想见到他。 眼瞧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从秦方丛上课时间、课间休息一直到下课,满脑子都是秦方丛,杨风语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只能点开微博,试图转移注意力。 昨天约好的新歌忘了发,杨风语上传后又在微博下面解释了两句,点开那首合写的歌听。 制作那栏的信息是他自己填的,歌名就是一个“。”,后面也跟着一小行“feat 。” 这是他给秦方丛起的代号。 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处处都是秦方丛的痕迹。 如果没有秦方丛,就没有这首歌,也没有现在的杨风语。 正刷着,田榆阳突然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椰子,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今天我去上课,秦老师看了我两眼,那个脸冷的呀!我觉得我都可以把我羽绒服拿出来穿了。” 杨风语听见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问道:“你下课了?” “下了,刚出教室,秦老师还没走呢,我先溜了。” “草,你他妈心虚什么?”杨风语小声骂了一句,又别别扭扭地问道:“他……他手没事吧?” “啊?他的手受伤了吗?我没注意,就是看上去心情不好。” 昨天秦方丛的烫伤好像还挺厉害的,杨风语皱了皱眉,没过两秒,又听见他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吵,忍不住追问:“你在哪呢?” “我下楼梯呢,人有点多,刚刚上课我偷拍了几张,给你找照片你看看。” 杨风语提醒:“下楼梯你还玩手机?看着点路,别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