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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来走走吗?”楚子越问道,他先前来时,见罗珍容的目光一直在闹市上,想来是在意京中模样的。 问完后,连他自己都还没回神时,就已经伸出了手。 罗珍容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只手上。 虽然两人早已是夫妻,但一直都没有特别亲密的举动,更何况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 楚子越却以为她是羞涩,主动道:“既然你对京城感兴趣,本……我带你四处走走。” 罗珍容神色变幻,最终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伸手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人的手心当中,踏着旁边早有人准备好的矮凳走下马车。 楚子越握紧手,这样的触感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是陌生的,却也让他的心跳声有了些许的不稳。 哪怕罗珍容已经走下马车,两人紧握的双手都没有放开,就好像本该如此。 此时的两人心中都有想法,但在这里,他们却不约而同选择了站在一起,至于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在两人身后的齐峰和齐峦兄弟俩紧随其后。 一会儿之后,齐峰忍不住开口:“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喜爱啊,看来之前王爷在外,确实伤势极重,这才能与王妃朝夕相对。” “伤势确实不算轻……”齐峦说着,瞥了他一眼,单单只是“伤势极重”这四个字,他就知道齐峰不了解其中的真相,顿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怀。 齐峰没有想太对,见齐峦回应,来了兴致,低声道:“我跟你说,王爷昨日还只叫我来接你们呢,后来听闻你们今日一早回京,王爷竟然亲自出现了,没想到王爷还是个多情种子,若是叫那些喜欢王爷的大家闺秀瞧见,知晓王爷如今这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齐峦微微皱眉:“慎言。” “我明白,我这不是只跟你说么,”齐峰再压低声音,“只是以后王妃那里要多顾着点,王爷这么喜欢王妃,肯定也很重视,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般行事。” 齐峦听他的声音极低,也知道他心里有数,没有多说,但内心中多少有些怅然,毕竟他知道了许多齐峰全然不知的事,而这些事,是绝不可能随意说出来的。 这时候他也觉得有些无奈,虽然他嘴巴严,但事情藏在心里,总是憋闷,他也想跟人说一说,只可惜这些事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想着,齐峦索性不去看齐峰巴巴说话的模样,生怕自己憋不出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目光转而落在前头的那两人身上。 他在溪南村有一段时间了,很清楚王妃确实只是普通的农妇,按理说王爷和王妃身份差别极大,两人相处也可能会存在一些问题,但他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人,却有一种他们极为般配的想法。 “农妇”罗珍容确实并没有太多局促的心态,毕竟她在现代长大,哪怕在古代过了几年,她骨子里接受的还是现代的社会体系,除了开始见到人之后稍微有些紧张之外,后面变得轻松不少。 她知道这时候的物价情况,在各个摊位逛了逛,询问物价之后,就没有再跟身旁的人客气,就这些东西,别说是眼下的摄政王,就算是当初单纯只是程松的某人,那也是付得起的。 “姑娘,这胭脂水粉可都是好粉,您涂着一定好看。”小摊老板眼光尖,见面前的两人衣着昂贵差距极大,便只用“姑娘”来称呼。 罗珍容并没有察觉,依然看着胭脂水粉,她对这时候的胭脂水粉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时候用铅粉比较多:“这里有单纯的植物碾磨制成的粉吗?” “有的有的,”摊贩立即将纯植物碾磨的粉递给罗珍容,“姑娘,这些都是花粉碾磨的,挑的都是好花,颜色也不错。” “那我就要这几个吧。”罗珍容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颜色,挑完后看着跟在她身旁的人。 楚子越默默掏出钱袋付钱。 罗珍容眼睛一亮,她就知道恢复记忆的程松也该是大方的,而且就这些银钱,作为摄政王的他应该不会太在意。 更重要的是,对方掏钱的样子跟以前一模一样。 罗珍容这时候已经想好了,两人的身份天差万别,之后分开的可能性极大,但即使到时候走向另一条路,至少这时候,他们该好好相处才是。 只有这样,以后再想起来的时候才不会后悔。 楚子越看着罗珍容眸中带着光,已经下意识将胭脂水粉的钱付清了。 他心知因为自己没有主动透露情况,对方依然将自己当成亲近的夫君,这时候若是揭开,恐怕会伤心。 他既已经决定要负责任,也该将人当成自己的娘子才是对的,眼下先让娘子高兴,等之后到了王府,将事情摊开,再由娘子决定如何选择。 这么想着,给小摊贩递过银两时,楚子越主动开了口:“是夫人。” 小摊贩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心里迟疑两人既然是夫妻,为什么衣着相差这般大。 索性这件事与他无关,小摊贩犹豫后,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是是是,是小人眼神不好,竟没有看出这明显之事,祝二位百年好合,圆圆满满。” 最后这一声,小摊贩的声音着实不小,也叫周围摆摊的摊贩听了个正着。 罗珍容红了脸,低声跟身旁的人说话:“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