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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小袁愣愣点头,不知阎冬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啊?!” 阎冬城拽着自己的衬衫袖口,忍住拍桌子的冲动,“你学理工科,业余时间也该学些人文知识。你认为这些毫无礼貌的行为,抢别人的话,抢在女士前面排队,能够为你增加魅力值?你真的认为女孩子会因此喜欢你,而不是鄙视你,讨厌你?” “呃,这我没想过……” 小袁一脸迷糊。 “对女士起码的礼貌和尊重,标志着你是一个成熟有教养的男人,女人非常在乎这一点,尤其是宁法医那样有学识的女性。” “啊?” 小袁睁大眼睛,“那宁法医现在,会不会很讨厌我?” “别灰心,还有机会,以后慢慢改善。” 阎冬城不忍心再说重话。 一些高智商的人,也会犯低智的错误。 所谓 ‘高智商低情商’,这类人阎冬城接触过不少,其中一部分人并非不懂得人情世故,之所以表现粗鄙好像没受过教育,是因为他们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这类聪明人是自私的自恋狂,多数具有反社会人格。 小袁显然不属于自恋狂的行列,稍加点拨,他就会明白问题所在。 时钟过了正午十二点,阎冬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昨晚彭娟送来竹笋炖rou和香菇黄焖鸡,今天他自带了午饭。 他取了便当盒,去楼下休息室的微波炉里热了两分钟,用毛巾垫着guntang的饭盒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手机正在响。 阎冬城忙放下饭盒,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阎警官吗?” 电话里传来细弱但很清晰的女声,阎冬城记得这声音。 “是我。您是赵紫霞女士?” 江城大学梁教授给阎冬城的五人名单,其中之一就是赵紫霞。阎冬城那天打过电话给她,她当时正在出差。 “我前天刚回江城,” 赵紫霞语速不急不慢,“听梁教授说阎警官办案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让我们一定配合。在学校时,我和卞染心住同一间宿舍,不知能为你们警方提供什么线索……” “谢谢您,赵女士,您能打电话来太好了!您和卞染心,还有卢方萍,三人都是舍友吗?” “不是,卞染心原先和卢方萍同一宿舍,后来闹翻了,才换来我们宿舍,住在我上铺。” “和卢方萍闹翻了,什么原因?” “当时卞染心气冲冲搬来我们宿舍,也不理我们,过了几个月才同我说话。 她说卢方萍翻她的东西,偷看她的日记呀,照片什么的,她非常厌恶这种行为。因为她mama特别喜欢偷看她的东西,看完还发脾气骂她,她从小写的散文、小诗,全都烧了……” “卞染心喜欢写东西?你看过她写的诗吗?” “嗯,看过。我那时也喜欢写些歪诗,和卞染心互相点评,我觉得她写得挺好的,比较有文艺气息。不过她那人太过要求完美,总是写完就删,猴子扳苞谷似的。” “你们住上下铺几年,应该有很多机会聊天。” “她其实没在学校住多久,顶多也就是大一住校,大二下半学期开始,渐渐就不回宿舍了。” “她搬去哪里住?” 第二十九章 “我没问。” 赵紫霞回答得很干脆,“卞染心属于个性很独立的女孩,应该是家庭的原因,她父亲长期在国外,她什么都得靠自己。 我记得她右手心有条很长的疤,生命线那地方,她说小时候在碎石地上摔了一跤,皮rou都擦烂了,伤口很深……疼得要命她自己忍着,也没人管,没人帮她消毒擦药。” “她父亲不在,母亲也不管她?” “她说她mama不知道。我就奇怪了,自己孩子手掌心那么大块伤口,流血,结疤,到伤口完全长好,得几个月时间吧,做母亲的竟然不知道!” “嗯,” 阎冬城皱眉,“她和你说过中学的事吗,比如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喜不喜欢学校?” “具体没说太多,但我知道她不喜欢高中那所学校,她说念高中就像进了地狱一样,她费了老大劲才爬出地狱。” “爬出地狱,怎么爬出来?” “可能就是逃学,模仿父母的笔迹写请假条,对老师撒谎说要去学画画,反正想尽办法不去上学。她高中因病休学过一段时间。” “哦?什么病?” “我问过她,她说也不是真的患了什么病,就是很抑郁不想去上学。” “为什么不想去上学?” “我好像也问过她不止一次,她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讨厌学校。” “她在学校有男朋友吗?” “在大学没有。她不怎么同我聊感情话题,我觉得她眼光很高,应该看不上同龄的男生。 毕业后大概两三年,我有一次坐在公交车上,在沿江路,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手牵手,走进临江商厦。 那地方都是奢侈品店,随便一件T恤都要几千块,里面的餐厅吃饭也是动辄几千,我们从来不敢进去。” “和她手牵手的男人,是什么模样?” “戴眼镜,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走路有点勾头。头发黄黄的我以为是外国人,仔细看又好像不是,似乎有点白化症,我也不确定……那男人相貌和穿着都挺普通,我原以为卞染心喜欢长得帅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