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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声音莫名纵容,明明是清冽的音质,却满满的尽是疼惜,让人无端心动。 或许是哭上头了,祁皎怎么都停不住,抽噎着,“那你会对我很好吗?” 荀行止轻笑出声,“我竟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声音低沉,莫名勾人,祁皎没忍住脸一红,这倒是,荀行止处处替她思虑周全,不拘是修炼,还是日常用度,几乎都是他cao心,细心入微,事事关心照料。若说他对自己还不够好,恐怕即刻便能招来天雷。 祁皎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你会一直都对我这般好吗?” 荀行止颔首,“自然。” 正当祁皎想要挑剔他,若是日后反悔怎么办的时候,荀行止却道:“我愿以性命为诺,天道为证。” 修仙界的誓言可不能随便发,尤其是涉及天道的誓言。 荀行止神情郑重,显然是认真的。 祁皎心底莫名一软,诸般话都化作一抹笑,她用力擦拭了一下泪珠,直接伸手,一把抱住荀行止。头抵在胸膛上,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句,“其实,我似乎,亦心悦你。” 第98章 第 98 章 闻言, 荀行止素来清冷俊朗的面容不由一顿,下一刻,唇角微微翘起, 他伸出手, 落在祁皎的肩上, 慢慢的抱住她。 祁皎等了半晌, 也没有听到荀行止的回应, 正要质疑两句, 靠着他的胸膛,微微仰头。 可惜, 就在她抬头的间隙, 荀行止攸然笑出声,低沉畅快。 祁皎和荀行止相处多年, 几乎很少会见他笑得这样张扬,好似微微扬唇,淡漠而有距离感的浅笑,眼底深处带着点漠视人间的漫不经心, 才是他最常见的笑容。 祁皎不由好奇,语气中还带着点娇嗔, “你、你笑什么, 难道我心悦你, 便如此、如此……” 祁皎一时语塞, 正想着用什么形容词更好些, 就听见荀行止愉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如此欢喜。” 他接了祁皎的话,声音中透着畅快,“我很欢喜, 皎皎。” 最后的皎皎两个字,几乎是在祁皎耳畔说出口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莫名让人忍不住脸红。低沉悦耳,引得人心弦微动。 祁皎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瞧着明艳漂亮,一双杏眼,顾盼生辉。 突然,祁皎抬头望向荀行止,一脸认真,像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下一刻,就听到她用清悦的嗓音,理直气壮的问道:“那我平日里可以偷懒不做功课吗?” 然后祁皎便看到荀行止扬着唇,眼带笑意,看起来一脸纵容。就在祁皎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只听他缓缓开口,“不行。” 祁皎:…… 所以说喜欢她什么的,终究是敌不过功课这个小妖精的,对吧? 枉她从前还忧虑过,像师兄这样要求严苛,性子板直,日后若是遇见心仪的人,也是这般,应该怎么办。 很好,最后遇到的是自己…… 正当祁皎抬头,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只纸鹤晃晃悠悠的飞到祁皎身旁,然后口吐人言。 这都不算什么,重点是纸鹤中传来的声音是祁典的,中气十足,声音朗朗,因为是面对祁皎,所以喜悦中还带着下意识的柔和语气,“皎皎,哥哥回来了。我已经寻到陈姑娘的双亲,想来这次应是能彻底治好她的伤。 我路上恰好得到一方剑坠,品阶不凡,很是适合你。我在天璇峰,月道友处,若是你有空闲,不妨来寻我。” 耳边响起祁典熟悉的声音,虽然只是纸鹤,仍是让祁皎生出一些心虚气短,总有种哥哥就在身边的错觉。 她松开刚刚紧紧抱住荀行止腰身的手,面色酡红,“师兄,我、我先去寻我哥哥。” 说完,她转身欲走。不料荀行止也迈步行至祁皎身侧,对上祁皎疑惑的目光,荀行止抿了抿唇,目光柔和,隐带笑意,“我同你一起。” 祁皎正想说不用,毕竟祁典不知道为何,似乎隐隐有些不太喜欢师兄,有一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然而,荀行止继续道:“以免,又有人日日早出晚归……” 他唇角扬起,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悠悠然说出了后三个字,“躲着我。” 短短三个字,明明是清冽的声音,却带着笑意,和一些微不可察的调侃。 祁皎自觉心虚,她还以为师兄并不计较这事,毕竟之前他都放任自己,没什么反应。 她并不懂,有些事,并非不在意,而是能够稳得住心思,徐徐图谋,只求达到心中所许。 荀行止是君子行径吗? 自然。 他由始至终,都给了祁皎思量的余地。 但又不止如此,只不过荀行止行事,惯来是光风霁月,能称一句阳谋,叫人纵使察觉,也生出淡淡原来如此的释然,让人无可指摘。 这几日何止是祁皎躲着荀行止,她自己也被磨着心态,心绪百折。尤其是,祁皎早已习惯荀行止的存在,生活中点点滴滴,事无大小,几乎都有荀行止的身影。短暂分开几日,只是叫祁皎渐渐开始体会这般滋味,思之愈深。 温水煮青蛙,不外如是。 祁皎没有过多耽搁,她也想知道林氏夫妻的态度。按《问天》中的描述,林母是极为厌恶陈椀的,明明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便不喜欢,弃之不管便是。但是每每林璎和陈椀发生争执,她定然偏向林璎,从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顾及陈椀是如何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