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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被抽空大半, 手也重新下滑攀在肩头,指尖难耐地嵌入皮肤, 压出rou眼可见的凹陷。 不想反抗也没力气反抗,他很乖地仰着头,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直至因为不会换气, 实在呼吸不过来了, 才往后躲开了一下。 急促的呼吸隔空交缠, 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 谁也没有因为拥吻的中断而松手。 谢嘉然几乎痴迷上了这一瞬间梁夙年看他的眼神。 琥珀色的眸子不再清澈, 它压抑着本能的冲动,潜藏着最真实的欲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谢嘉然晕乎乎阖上双眼, 再一次亲上去。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他勾引似的一次次的试探了。 一触即是电光乍破。 梁夙年甚至扣住了他的后脑勺阻止他可能产生的再次退却, 强势地带着他调转方向后退。 谢嘉然几乎被他掐着腰摁在落地窗前, 窗外被他仔细看过的璀璨的灯光层最终都叠映在了他脸上。 身后是冰冷坚硬的玻璃,身前紧贴着梁夙年的胸膛,困于这一方狭小天地,才最直观地明白两人在力气上的差距有多大, 他几乎被梁夙年碾压。 大概男生在这方面总是有无师自通的神奇天赋,最开始还能感受到的生涩至此不复存在。 梁夙年吻得越来越深,这个一向大方散漫惯了的男生忽然贪心得要命,步步不留余地地入侵,紧紧勾着他不肯放。 偶尔从唇边泄出的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喘将周遭所有推向不可控制的炽热guntang。 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不可控。 谢嘉然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完全被动。 上颌被细密蹭过,纠缠至深处,难言的酥麻从四肢百骸汇聚到一点,沿着脊椎逆流而上,带着火花直冲大脑—— 轰然炸开。 - …… “放心,只是情绪过度激动导致脑补供血不足才会晕倒,没有大碍,多休息就好。” 医生翻了下病例册子,顿了顿,又略带疑惑地发问:“好像也有缺氧导致,病人晕倒之前是有做什么剧烈运动导致呼吸不畅吗?” “……” “……” 病房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床上那位昏了一夜刚从睡梦中醒来,暂时还无法面对自己竟然被亲晕了的病人一声不吭,默默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蒙脸盖住。 梁夙年三两句敷衍走医生,走到床边站定,看着面前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小鸵鸟,无声弯唇。 “医生已经走了,出来吧。”他伸手去拉他的被子:“乖啊,别一会儿又憋着了。” “……” 没了被子遮挡,谢嘉然干脆拉了梁夙年的手将一张脸埋在他掌心再压枕头上,只留红到快滴血的耳垂和布满绯色的后颈暴露在外。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被他压着的轻轻勾了勾手指:“实在困的话,那就再睡会儿?” “不困。”闷闷的声音从掌心转来,耍赖一样。 梁夙年就哄着他:“那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谢嘉然不动也不说话,缓了快有半分钟才松开他的手,慢吞吞从病床上坐起来。 也不看他,低着头没找事地揉眼睛,话题挑得生硬,努力想要藏起他的不自在:“黎塘他们呢?” 梁夙年:“他们还在酒店,打算今天逛逛山上的景区,下午再回去。” 谢嘉然低低哦了一声,想起什么,睫毛颤得厉害:“那他们,知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 梁夙年知道他想问什么:“放心吧,他们只以为你是临时有事需要赶回学校,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就和你一起回了。” 谢嘉然又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耳尖红色未散,撑在床边的手无意识抓皱了床单。 他还是没抬头,低个脑袋欲盖弥彰地去找鞋子。 藏不住情绪的小朋友,就连后脑勺翘起的一小搓头发都仿佛戳了个无形的章,上头印着六个大字: 我在不好意思。 在小谢同学清冷的保护色下,可爱都快渗进骨子里了。 怎么说呢? 梁夙年觉得,这个人好像已经可爱到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坐在那里,都会叫人心生喜欢。 谢嘉然脚尖踩住一只鞋子,另一只脚刚要伸过去勾远的那只,不防面前的人忽然矮身蹲下握住了他的脚踝,拿过鞋子耐心十足替他穿上,然后换另一只。 谢嘉然一下僵在原位,不知该作何反应。 从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蹲在他面前,这么体贴入微地帮他穿过鞋子。 缓慢滴,脚踝被握住的地方好像从连接处萌发了藤蔓。 丛生缠绕着他的身体迅速攀爬往上,将他温柔裹进丛荫,在心尖上开出白净柔软的小花,迎风愉悦地摇曳。 算了。 他抿起嘴角轻轻晃了晃足尖,愉悦地想。 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在家属面前丢脸又不算丢脸。 先抱一抱吧,都已经一晚上加一个上午了,他们还没有抱过呢。 梁夙年帮他穿好鞋子站起身,谢嘉然刚想张开手臂去抱他,忽又听他在看了眼时间后自语道:“现在一点,回去四点,正好赶上医院没有下班。” “……?” 谢嘉然动作停在半路,眼神茫然:“回去还要去医院吗?可是我已经没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