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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禄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刘海青自己主动到歌舞厅应聘去了, 听鹿姜说起的。 “也不过就十八九岁, 长得挺精神的, 也不知道王素芳为什么那么狠心,连饺子店的门都不让他进去,他又不可能一直在外头住酒店旅馆, 又没有开学,就想着到附近的店铺打工。”鹿姜朝着李虹解释道,“我那边其实不缺人手的,可我总觉得自己当年欠了她一份情,这些年也一直没还她,虽然不知道她们母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万一将来后悔,担心的不还是她?要两人真和好了,也算我还了这人情。” “再说了, 这个也不算是我主动要帮忙的,是刘海青自己找到歌舞厅问需不需要临时工, 只要包住就好,钱给多少无所谓, 就当招个普通员工了, 万一他一个人在外头真出了什么事情,王素芳还不得迁怒到我身上。”鹿姜道。 在她看来,这两人怎么着都是一家人, 哪怕这两母子的感情是真的不好,她也不过就是给刘海青提供了个工作机会,要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来,可要是刘海青一个人跑外头出了意外,说不得王素芳要怪鹿姜没给这个工作了,虽然鹿姜并不在意这些,再加上现在她也没在那条街住了,但碰上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更何况当年她好歹也算是承了王素芳的一份情,哪怕王素芳坚持已经两清了,但到底有没有两清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你也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啊,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啊。”李虹略带嘲讽地看着鹿姜,在她看来刘海青和王素芳才是一家人,鹿姜不过是个外人,跑去瞎掺和干什么?王素芳一个当妈的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鹿姜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还cao心起来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鹿姜看着李虹调侃道。 李虹刚要伸手打过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你那歌舞厅也不包住啊?他怎么找过去的,不会是故意的吧?”她越想越惊悚,连忙劝着鹿姜道,“要不然你还是别充这个烂好心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鹿姜哭笑不得地看着李虹,道,“要说他是不是故意的,那肯定还是有故意在里头,你想啊,他mama的饺子店就在我对面,他肯定是想找一个离得稍微近一点的铺子,就算卖惨也得让同情的人看得见啊,不然跑得远天远地的,谁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啊?我那歌舞厅之前贴的招工告示一直没撕下来,他估计是看见了,顺便进去问问,当时我就在现场,他什么都交待完了的,就想要个能住的地方,我让他晚上住包间,行礼堆在杂物间,他也同意了。” 这话倒是听得李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得倒也是,哪怕不住酒店,随便找个房子租半个多月也不贵啊,端几天盘子钱也就出来了,还是个大学生,当家教也不止这点钱啊,说不得就是想让王素芳心疼。” 李虹说完就开始感叹起来:“难怪能考上大学呢,瞧人家这脑瓜子转的,苦rou计啊,对了,他什么大学啊?” “蓉城大学。”鹿姜想了想,回答道。 “啧啧,好学校啊。”李虹说到这里就是一阵头疼,“要是林驹也能考上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虹一直忧心林驹的学习,林驹其实成绩算不上差,脑子也灵活,可就是静不下心来去学习,再加上和他玩得好的那几个,诸如鹿禄、贺延年、杜云陈这些人,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以前倒是还有个郑嘉谦垫底,但自从郑嘉谦转班之后,几人就没怎么来往了,受苦的就只剩下了林驹一个。 好在林驹虽然不体胖,但着实心宽,李虹每天都要揪着他耳朵说无数次,他却从来不往心里去,外头也不是没人说过林驹成绩不好,比不上鹿禄贺延年的话,就连学校里也有人说林驹是他们两个的跟班,但林驹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只对赚钱的事情上心,也不知道这是好与不好。 对于李虹的这些感叹,鹿姜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毕竟鹿禄是作为林驹对照组存在的,她只能笑着道:“九月份才读初中呢,现在的成绩也不能说明什么,等高中了再说这句话也不迟,再说了,他们年纪还小,都还没定性,正是爱玩的时候,当年你小时候学习也不好啊,后来不也还行吗?” 两人聊到这里,李虹不免有些沮丧:“唉,这话倒也是,想当年我和他爸的成绩就不怎么样。”可说着说着她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我记得你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嘛。” 鹿姜面上有些尴尬,只能不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转而道:“唉,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就给他们报补习班吧,或者花钱请家教也行啊,你要是真担心林驹现在的成绩,刘海青不就是现成的大学生吗?让他来教两天,我们照样给钱的。” 对于鹿姜的提议李虹不是不心动,可她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吧,我又不认识刘海青,再说了,我和王素芳也不熟啊。” 鹿姜心道:这两人何止是不熟啊,简直就是相互之间气场不和,这都做了多少年街坊了,在同一条街上开铺子,硬是没打过交道。 对于这一点,李虹也向来不避讳人,直言道:“你知道我向来看不惯她,哪怕她儿子和她关系不好,可我也实在不想让李海青来给我儿子补习,还是再看看吧,再说了,我们当年哪儿有什么补习班啊,不也过来了吗?难道现在养个孩子就得这么娇气?”说完她又带着些许不肯定道,“要是以后林驹成绩真的还是不行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