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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福道:“那是兄弟们太多,里头过道太拥挤了,不小心碰倒的。” 林海道:“怎么倒的我们不管,你们确实砸了门和桌椅,那是事实。” “唉,公安同志,不说这个了,不是说了私下调解吗?还关注这个做什么?”张有福把手一挥,就想揭过这茬。 林山笑着道:“不搞清楚事情经过,怎么调解啊?” 张有福“嘿嘿”笑了两声,看向鹿姜:“这事情,当事人同意不就好办了吗?” 听这意思,明显是要威胁鹿姜同意。 林海皱了皱眉头,警告他道:“不许搞小手段。” 张有福看了梁秋一眼:“哪里有小手段,我们只是为了我兄弟讨个公道,既然鹿姜在这里了,那我们也好好谈谈离婚的事。” 鹿姜微微皱起眉头,想看这人能说出些什么来。 张有福道:“我听我媳妇说,是你出轨了,梁秋才要求离婚的,是吧?” 鹿姜嗤笑一声:“张有福,搞不懂就不要乱说话,是梁秋出轨了,我才离婚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信我拿来给你看。” 说完,她看了梁秋一眼,梁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有福看了看梁春,瞪了她一眼,知道是梁春骗了他,但也没说什么,对着鹿姜道:“行吧,这个无所谓,但是你把孩子带走,还一分钱都不给梁秋留下来这就有点过分了。” 鹿姜道:“这也是他同意了的,协议书上也有。” 张有福顿时狠狠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林海站起来喊道:“干什么呢?” 张有福将手撑着桌面,笑着看向林海:“哈哈,没干什么,情绪有点激动,这歌舞厅赚钱谁不知道呢?真当梁秋是个傻子,所有人都是傻子了?” 鹿姜看了他一眼,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叠白纸来。 张有福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什么?离婚协议书?” 鹿姜没答话,只是打开了白纸,将它们摆在桌子中间。 众人这才看清楚,上面全是欠条,署名有“鹿姜”,也有“梁秋”。 鹿姜缓缓解释:“这就是我拿走的那堆欠条,里头有我开歌舞厅借的钱,也有梁秋喝酒赌博嫖娼欠的钱,都归我。” “但前提是,歌舞厅归我,鹿禄也归我,协议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要是不满意,完全可以去起诉我,我们重新分配财产,但你要是来硬抢硬要,我也不会让着你。” 张有福拿过欠条看了看,他其实不认得几个大字,但欠条内容简单,他还是看得懂的。 一张张欠条里,果真大多都是梁秋欠下的,虽然每张的数额不大,但加在一起也着实不少,几乎要抵得上鹿姜开歌舞厅欠下的了。 张有福吃惊地看着自己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小舅子,心中竟然还对鹿姜生起了些许同情:“啧啧,梁秋,原来你不只是看着像个小白脸啊。” 梁秋略带着难堪地垂着头。 梁春也看着他:“大弟,你欠钱了倒是给家里说啊,拿着叫这个女人威胁你?” 鹿姜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可不是我威胁他。” “这都是附近歌舞厅直接送到我手上的,不然你们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他出轨的?不然你们以为他工龄买断钱能经得起他花天酒地那么久?在外头潇洒完了,直接签下欠条,说一句‘让鹿姜来给钱’,把我当提款机还是印钞机了,我这么不知道我还是个有钱人啊?” 第21章 借口 也是鹿禄不在现场, 鹿姜现在说的都是鹿禄上辈子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鹿禄听到了这番话,那么她应该就能猜出来,上辈子鹿姜卖掉歌舞厅的原因也是为了给梁秋还债, 甚至还有梁秋后面接连在外头欠下的债务,才导致了鹿姜最后的悲剧。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难堪的只有梁秋, 他面对着鹿姜的一连串的反问和众人的鄙夷眼神, 终于忍不住“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速度太快,椅子又坐得拥挤,梁秋差点摔倒。 他踉跄几步, 站好了之后,浑身颤抖着看着鹿姜:“要不是你出轨,我怎么可能出去花天酒地?” 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鹿姜的身上。 梁春听到了梁秋的指责,又看见自己弟弟被气得浑身发抖,立刻也跳出来伸手指着鹿姜:“好啊,你个鹿姜,我说你怎么闹着闹着非要离婚呢?原来你真的出轨了,我大弟哪里不好了?你居然出轨。” 梁春之前口口声声地说着鹿姜在外头不清白,不过是心里藏着怨气, 嘴巴上骂两句而已,其实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谁知道现在居然真的从梁秋的口中听到了鹿姜出轨的话, 完全印证了她无由来的猜想,顿时对此深信不疑。 不止是她, 就连张有福和一众亲戚也深信不疑, 林山和林海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鹿姜背挺得笔直,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出轨,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把罪名往我身上推, 你出轨的证据我随手一抓一大把,你倒是看看能不能说出来我出轨谁了?” 梁秋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张有福抬头看了眼梁秋,伸手摩挲着下巴,朝着鹿姜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戴绿帽子这种事,男人能承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