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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霜瞥了她一记冷眼:“寡妇又如何?我大宁朝向来是鼓励寡妇再嫁的。何况,殿下既然喜欢,就由不得尔等多嘴。” 祝良媛没办法,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言。 秦王府,五皇子顾修杰听了这消息,一时间意外又兴奋:“没想到三哥那样注重贤名的人竟会养个寡妇当外宅,看来那寡妇就是他的软肋了。” “可要将那寡妇……”一旁门客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现在就杀了多可惜。本王要那寡妇好好活着,留待关键时候,再给我那三哥致命一击。”秦王邪笑道。 长安城,有几家贵族听了消息则是惴惴不安,原本是查了那殿春花行无甚背景才联手将那宋氏送进牢里,可没想到那宋氏竟然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平素虽宽和,但若惹到他手里,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宋蝶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对她起了杀心,她陪棠棠和藤儿用完晚膳,又哄了两个孩子睡着,自己却无法入眠。 自回了别院,太子就没召见过她,也没有同她一道用晚膳,也不知是在前院做什么。 这几日在牢里她想了许多,她之所以能将生意做得红火,一大半是仰赖于太子的支持,包括给的‘古籍’,还有请的法师和师傅。她之所以敢在长安城将生意做得这般红火,也是仰仗着太子的庇护。 今日她能从牢里出来,更是靠着太子的佑护。太子那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护着的人,让她感动之余,也更清醒了。 一直以来,她都享受着太子的庇护,却又装糊涂不肯给他回报。什么赚银子打探消息,都不过是她蒙骗自己的借口,太子从不缺这些,更不需要她这么个所谓的门客。 太子庇护她纵容她,图的,不过是她这个人。 想明白这些,宋蝶下了床,换了一身绯红色细纱裙,坐到梳妆镜前,用一根玉簪将乌发轻轻挽起,她没擦脂粉,只在唇瓣上抹了一层薄薄的唇脂,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色些。 夜色已深,宋蝶提着一盏灯走出房门,抬头看了看夜空,见月色朦胧,星斗闪烁,便踏着夜色挟着夜风,缓步往前院走去。 一路上,时有萤火虫在树丛间环绕为她指引前路,时有蝉鸣声幽幽相伴鼓励她前行,她自己也在心里不停地鼓舞自己。 终于来到前院,见书房灯还亮着,便去往书房。经过书房门口时,宋蝶看到张公公讶异的眼神,甚至为了确认是她,张公公还多看了她几眼。 她不以为意,没让他通传,便径直进了书房。 书房里,顾玄启刚写完一道折子,就听见有女子轻柔的脚步声进来,他蹙了蹙眉,以为又有像上次朱娘子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进来。 抬眼一看,才发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宋蝶。 见她穿着一袭绯红色纱裙,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容色也称得多了几分艳丽,就连唇色,也比平时红艳些。 他挑了挑眉,看着她盈盈拜倒在地,才开口道:“夫人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宋蝶咬了咬唇,轻声答:“妾身今夜来此,是想、是想侍奉殿下。” “哦?你想如何侍奉孤?”顾玄启说着起身踱步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面上的羞涩和眸中的羞怯。 宋蝶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下,直接抬手扯下肩上的衣裳,露出半边肩头。 落在顾玄启眼里,她露出的不止是半边香肩,还有精致的锁骨,以及隐隐半露的酥胸。 他眸色深了深,指腹从她下巴上一点点往下滑,滑过纤长的脖颈,滑过蝴蝶般的锁骨,正要继续往下时,却察觉到她身体颤抖了下。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中隐隐流露出的恐惧,他面色微沉,将手指从她胸前收了回来。 宋蝶不明白太子为何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轻声唤道:“殿下……” 顾玄启将手背到身后,沉声道:“既然想侍奉孤,你抖什么?” 宋蝶有些慌张:“妾、妾身只是有些冷。” 顾玄启哼了一声:“这盛夏的天,冷在何处?” 宋蝶一时哑口无言,她咬了咬唇,才颤声道:“妾身是真心想要侍奉殿下的,望殿下垂怜!” 顾玄启闻言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试图从她眼中找到那么一丝缠绵的情意,可他看到的,却只有讨好和恐惧。 他一时备受屈辱,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你给孤听着,总有一日,孤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侍奉孤。” 说完,他松开手,背过身去,压抑着怒气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宋蝶有些不甘心,还想辩解:“殿下……” “出去!”顾玄启沉声斥道。 宋蝶吓得肩膀一抖,也听出这两个字里的怒意和不耐烦,忙将衣衫拢好,落荒而逃。 门口,张公公本以为这次赵夫人主动献身能讨得殿下欢心,却没想到还是没成事。他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殿下越是喜爱这位赵夫人,就越是希望她能全心全意地侍奉,容不得她有半分不愿。 “拿棋来!”听到里面太子饱含怒气的声音传出来,张海连忙进去将棋盘拿到塌上摆好,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宋蝶一路逃回后院,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惹怒了太子,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