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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荣jiejie,你帮了我良多,菱歌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是添乱呢。” “那便好,我今日来,一是为了探望你,二便是来带我四哥走。” 沈菱歌虽然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但真的听到时,还是微微一愣,须臾后似轻松又似不安地说了声好。 周雁荣也很有眼力见,知道他们两要道别,就在外头指挥着人把她送来的东西放下,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你何时决定要走的?为何不与我说。” 周誉见她站在面前,微垂着眼眸,腰肢纤软似柳枝轻摇,看得人心都软了。 “来时便定下的。”周誉见她半抬了眼,抿着唇轻笑了声,“你真当我是为了躲人,才来这的?” 沈菱歌不解地看向他,不然呢?就像肖伯言说的,此处最安全。 周誉这几日已经能坐起了,他这会就坐在榻上,见她难得流露出的些许憨态,嘴角的笑意渐浓,“过来。” 她以为周誉要与她说什么隐秘之事,便老实地靠了过去,没想到他却曲起手指,轻轻地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我来,只是想见你。” 第54章 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誉弹得不用力, 只是沈菱歌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脑门,等听到他的话, 蓦地一愣。 他不是为了躲避危险,他也早就知道可能会牵累沈家, 所以从未想过要久待。 他来,单纯的想要见她。 沈菱歌看着眼前人,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一时竟有些慌乱, 不敢直视他, 她从来不知道周誉也可以如此温柔情深。 “我不是逼你走,我只是……” 周誉往日太过强势逼人, 突然转了性子,倒叫她有些不习惯了, 支支吾吾半日, 衣袖都快被自己给揉皱。 “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我都懂。放心, 这几日便已经够了,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还不值当劳心费神。” 这自然是安慰她的话,若真的如他所说没威胁性,他也不会命悬一线了。 更何况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知道他前世是何等惨烈的下场, 才会更多些担忧,便是他安慰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别揉自己的衣服,要揉, 揉我的。” 她这般纠结的样子落在周誉眼里,只觉得心口满胀,原来被人担心着,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被他提醒,她才低头看了眼,衣袖被她揉的发皱,根本没法见人,赶紧捏紧,“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死了,连累了我,既是要走,赶紧走。” 周誉早就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用嘴说,心中明白便足够了。 “这几日你安心地待在府上,没事别往外跑,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再来寻你。” “寻我作何?等陛下的病好了,想必道观也建好了,我也该修行去了。” “都依你。” 周誉也不与她辩,这道观能不能建成,她能不能去,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说她善良单纯也不为过。 外头周雁荣已经和獢獢闹腾上了,这一人一狗不知为何格外的不对付,闹得满院子鸡飞狗跳的,险些砸了沈菱歌好不容易种的花。 沈菱歌的思绪也被外头的动静给吸引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誉已经揉了揉她的脑袋,往她手掌中塞了个冰凉的铁器。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此物削铁如泥,乃我父皇所赠,你有能力驾驭它。” 是上次周誉送她的那把匕首,她回家的时候,自然把东西也留下了,没想到他却带在身上,今日又回到了她手里。 周誉也不管她要不要,捏了捏她的手掌,而后换上了周雁荣送来的侍卫衣服,往外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再交代她一遍,老实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毕竟柳明高的党羽是否彻底死完,还是个未知数,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还是待在家中最好。 “周誉。” “嗯?”周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小心柳明高之前往来之人,不要再受伤了。” “好,都听你的。” 周誉扬眉轻笑,然后不再耽搁,很快便淹没进了侍卫堆中,等周雁荣与沈菱歌道别,便彻底地离开了。 她还在装病,自然不可能送他们出府,只能独自一人坐在堂屋中,听着热闹的声响散去,留下满屋的寂静。 屋内云姑正在换床褥,把周誉之前睡过的全都换了下来,点上了淡淡的熏香。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沈菱歌总有种不真实感,明明之前她还恨不得他赶紧走,可他真的走了,又像是丢了半缕魂似的。 “姑娘,这些被褥和衣服还是烧了吧?” 云姑的声音将她唤醒,沈菱歌捏紧了手中的匕首,撇开了眼,“被褥烧了,衣服……衣服先留着吧。” 周誉,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死,不然我这辈子都会恨你。 - 周誉走后,一切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她的‘病’也渐渐地好了,每日就是养花逗狗,偶尔帮着沈淑欣管家,空闲时间还要读经文。 她不是做样子糊弄人,而是下定决心要做好这件事,她还在屋内供了佛龛,抄经念佛,很是恬静安逸,空闲之余还能为周誉祈福。 直到这日,一道圣旨,打破了她的平静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