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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能耐让王爷亲自教习武艺,王爷若有这些闲工夫,不如好好养伤,赶紧找出jian细是何人。” 说着便不再搭理他,去看云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元青去送了令牌,出去再回来时还多带了个消息,说是满京城都在抓上次行刺陛下的刺客,搞得最近人心惶惶的,很不太平。 这是正事,即便沈菱歌有意减少与他相处,还是不得不把消息告诉他。 “那些尸首应是被人处理了,不然早就引起混乱,他们应是知道我受伤了,正在四处寻我。” “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连你也敢算计。” 沈菱歌实在是不理解,周誉前两年都在边关,脱离京中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且他位高权重,他们不该投奔周誉吗?杀他做什么。 “有我在一日,周允乐永远不会由他们摆布,胡余两家,还有宫里那位谁又能忍得住这样的诱惑。自古财帛动人心,只要给得够多,够吸引人,自然会有人敢冒风险,这便是赌徒的心态。” 沈菱歌也是太过好奇,才会下意识脱口而出,其实话出口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这些都是内廷之事,与她一个平民百姓有何关系,她问这些实则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没想到,周誉既没冷面相对,也没呵斥她,竟是认真地与她解释。 她不得不承认,说正事时的周誉有种别样的威严与气魄,叫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是旁人再怎么学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的。 “可害了你,他们也不一定就会得利,还有可能会惹祸上身,实在是算不得聪明。” “一个人自然不敢,可若是联手便有胆子了。” 见她依旧不懂,周誉便很耐心地与她讲了如今朝内的局势,他身体虚气息不足,说得很慢,但他条理很清晰,把复杂的东西,拆分成最简单的人际关系。 即便沈菱歌之前对这些人都不了解,听他说完,脑海中也大致有了印象。 “故而先帝是为了要你们能相互制衡,避免一家独大,只要你们矛盾存在,陛下就能安然无恙。” 但现在柳明高死了,这个本来的平衡板就被打破了,所以才会有人蠢蠢欲动了。 那这么说来,前世设计害死周誉的人,还真的有可能是柳明高等人。 他们怕周誉会一并处置他们,故而要提早对周誉下手。 沈菱歌的脑子有些乱,她原本以为柳明高死了,周誉能避开前世的死局,可现在看起来,反而还将这些给提前了。 周誉见她在发愣没说话,以为她还是不懂,“何处不明白?我再说与你听。” “世人不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王爷为何与我个闺阁女子说这么多,我便是听懂了无用,岂不是白费唇舌。” “见识长短,与男女何干?” 曾经与他两军对垒的敌军中,便有女子挂帅的,带兵遣将习惯以柔克刚,曾与他数月僵持不下。 故而他从来不看轻女子,甚至还会训斥那些对女将言辞轻慢的将士,别看女子展现出来的都是柔弱美丽的一面,或许她胸有丘壑,藏着比男子还要远大的志向抱负。 包括沈菱歌,他起初看不惯的是她勾引人的手段,却从未因她是女子,或是她的家世看不起她过。 尤其是长久的接触下来后,她的性情也是令他倾心的关键之一。 这些从上次她赢了他的棋局,便能看出。 沈菱歌愣了愣,心底有股暖意,但想到柳明高又觉得后脊发寒,她怕因为她而改变了命运的走向。 “你杀他,是因为我吗?”她紧紧地盯着周誉,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动。 提到柳明高,周誉的眼底闪过一抹凶戾,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嗜血与杀意:“那是他该死。” 沈菱歌蓦地一滞,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杀戮,与之前的温柔,叫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消息传完了,故事也听完了,这些也都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就打算出去冷静想想,关于前世的事。 只是她正要转身,就见周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似有什么为难之事。 “怎么了?” “那小子是叫元青吧?我有话要与他说。” “他回后院去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他平日也不常在内宅走动,你若是有什么事,叫我转达他便好。” “无法转达,我得亲自与他说。” 沈菱歌想不通,什么事是不能转达非要亲口说的,疑惑地盯着他,“你是觉得我连传个话都传不好?” 周誉见她误会了,只能清了清喉咙,又咳了两声,让她凑近些,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便见沈菱歌瞬间满脸通红,暗骂了声什么,蒙着头冲了出去。 但还好她的理智尚存,还记得自己在‘生病中’,及时停下脚步,让云姑寻个理由去把元青喊来。 “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大夫说的总不会有假,您要不要还是歇歇的好。” “我没事。” “可您这会脸红的吓人,要不,奴婢还是去煎碗药来,不管如何,药喝了总是不会错的。” 沈菱歌闻言,脸更加的红了,她这哪儿是病了,分明就是被羞得。 她居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再逼问周誉怎么了,结果就得了个人有三急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