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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无助绝望之际,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棵大树,她凭借着本能, 手脚并用地抱了上去。 她的身后,季修远还在疯狂地拽着她,口中说着污言秽语,想要将她拉下去。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气力,咬着牙死死地抱着,双腿更是缠着树干,怎么都不肯松开。 直到有人,无奈又克制地贴着她耳朵,哄着她:“乖,我不走,把腿松开。” 沈菱歌只觉得这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只知道有人在掰她的手脚。 力道虽然不大,却很坚定,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很像前世遇到山匪时的模样,那些凶神恶煞的山匪,便是像这样掰开她的手,想要将她带走。 她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手脚刚被扯得分开了些,就又手忙脚乱地缠了上去。 谁都别想将她分开。 “里面是何人?” “你们又是哪的,里面是我们爷在休息,赶紧走。” “无意打搅大人休息,只是我们家姑娘不见了,正在四处寻找,还望大人通融通融,让我们能进去找寻。” 怀中人许是被外头的声音所惊扰,难耐地扭了扭,闷哼了两声。 周誉被她撩拨地早已浑身邪火乱窜,见她难耐的模样,眉头瞬间拧紧,不耐地抬起头,往院外的方向森然地看了眼,目光中是压不住的杀意。 若是平时,他早就开杀戒了,可想到小姑娘刚落了水,这个模样被人瞧见,她的名声也算是全完了。 周誉拧了拧眉,一手拔下她的发簪,一手解开自己身上外袍的系带,向上一扬,将怀中人完全地包裹住,而自己则是背对着门的方向,冷冰冰地道:“让他们进来。” 肖伯言不明白王爷这是做何,但也只能放了行,几个沈家的下人就势冲进了院子。 这是个简陋的小院子,平日布置着也是给贵人略作休息的,屋内有张还算干净的床榻。 周誉从池中将沈菱歌救起,原是想带她回王府,可她缠着紧,看着又很难受,这才就近找了处能遮掩的地方。 谁知道,人来得这般快。 那会他瞧见沈菱歌与那男子谈笑风生,只觉格外碍眼,也是当下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不颤颤巍巍,胆怯讨好的模样,她也会笑得如此轻松开怀。 果真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妖女,他想掐断她的细颈,想让她血溅当场,让对面那有眼无珠的男子,好好看清她的真面目。 可真当他靠近的时候,又觉得索然无味。 这样一个自私,虚伪,满口谎言的女人,便是杀了她,都脏了他的刀。 如此愚钝的男子被她所惑,才该是相配的。 可他不知为何,竟没离开园子,又绕了回来,还恰好看见了,她被人推下莲花池的模样。 她就像是只断了翅的雀鸟,摇曳着坠入湖底,这本该是他喜闻乐见的场景,但在水花溅起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觉到了不舍。 即便她利用了他,欺骗了他,他在这一刻,还是不舍得她死。 周誉安慰自己,便当是为了那张脸,也不能叫她就这么死了。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跟着跳入了池中。 等将人抱上来,看着怀中人不安地呓语,以及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臂,周誉终是心软了。 他已经分不清后悔与否了,既然都做了,那便管不得什么订婚未订婚,她都只能是他的了。 身后响起凌乱嘈杂的走动声,打断了周誉的念想。 闯进来的是沈府的下人,他们奉命来找二姑娘,顺着池边找了一圈,才寻到了此处,可没想到,进屋竟然会瞧见如此香艳的场面。 只见屋内的床榻上,一个袒露着上身的男子,正怀抱个看不清模样的美人,那女子的相貌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满头的青丝,缠绕着男子的手臂,以及她的腿正紧紧地圈着男子的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连来做什么的都忘了。 直到那男子侧过脸回头,一双满是戾气的眼,在他们身上冷冷地扫过,瞬间将那些人看得腿脚发软直打哆嗦。 只听他从喉间嘶哑地低吼了声:“滚。” 而后那些人,便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将门给一并带上。 终于屋内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怀中小姑娘,哼哼唧唧地低语。 她刚落了水,唇色发白,虽已将水都吐了出来,但双颊仍透着不健康的潮红,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额头的细汗混着水滴,不停地往下落,口中的呓语也没停过。 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瞧见她这般,也该心软了。 这并不是周誉头次瞧见她做梦,之前她受伤昏迷不醒时,也是这般,唇色发白痛苦地沉浸在梦中。 这已经不能称为梦了,而是魇,严重者可能会永远被梦魇所惑,再也无法醒来。 当务之急,便是将她唤醒,还有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以及圈在他腰间的双腿。 好在今日是他救了她,若是换了别人,谁能抵得住这等痴缠。 周誉想起这事便有些心烦,移开眼,稳了稳心神,不再迟疑,伸手去掰她的双腿。 可她浑身是紧绷着的,双腿更是维持了太久这个动作,形成了闭环,根本就分不开,若是太用劲又怕伤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