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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你该睡哪?” 沈菱歌听出了他话中的嘲弄,以为他是误会了她想睡大床,让他去睡冰冷的土炕,苍天可鉴,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抢了堂堂王爷的床榻。 立即把脑袋摇地飞快,“奴婢就该睡炕上,以后也只爱睡炕上,谁都别想把奴婢从那上头拉下来,还请爷早些歇息。” 说着不敢再多停留,剪了烛心,放下幔帐,几步退出了里间。 好在这屋子虽然只有一张床,但多准备了两床褥子,她轻手轻脚地铺好,爬进被窝,总算是松了口气。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几乎能听见里头人和缓的呼吸声。 沈菱歌临睡前偷偷地又看了眼屏风,确认周誉已经睡下了,才紧紧抓着被沿闭上了眼。 朦胧的月色透过天窗,探入屋内,两人的呼吸声也染上了nongnong的春色。 * 沈菱歌越睡越热,她怕热贪凉,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盖了两层被褥,为此睡前给窗户留了缝隙,想让夜风进来能凉爽些。 可这会却热得浑身冒汗,她忍不住地拂动衣襟,却发现身上只罩着件艳丽的薄纱,好似轻轻一扯就会破碎。 她难耐地睁开眼,她在哪?她为何会穿着这等伤风败俗的衣服? 沈菱歌的脑子晕乎乎的,有种飘飘然,脚踩在云端上的错觉。 正当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才意识到自己未穿鞋袜。 有只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脚背脚趾脚底心,她痒得浑身紧绷,羞耻感自脚心升起,涨红着脸想要将脚给收回来。 可那人的手却尤为地有力,紧紧地抓着她,怎么都收不回来。 她难堪羞耻又隐隐地觉得刺激,各种复杂陌生的情绪包裹着她,令她无所适从,直到有个湿热的触感,落在了她光滑的脚背上。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从未有的珍视和爱护。 这种奇特的舒爽,在一个又一个落下的吻中,达到了顶峰,她难耐地沉浮着挣扎着。 她浓密的长睫被泪水打湿,眼前满是朦胧,她挣扎着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一低头,却只看到双满是冷漠的眼…… 第16章 做了场无比真实的梦 沈菱歌被那双眼瞬间吓醒,她猛地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亮光,渐渐地找回了意识。 她正躺在炕上睡得好好的,甚至和昨夜睡着之前相比,没有丝毫挪动。若说有变化,就是她像个傻子似的,把自己的脑袋也给罩进了被子里。 密不透风的两层厚棉被,难怪她会感觉到热,这没把自己闷死简直是个奇迹。 但比起她犯蠢,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又做梦了,且和之前的噩梦不同,她竟然做了场无比真实的春/梦。 这还不够绝望的,最最最绝望的是,梦醒之前她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她死也忘不掉的人。 她又又又梦见了周誉,还是如此荒诞可耻的梦。 他抓着她的脚踝,在她脚背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细吻。 梦里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又比什么都做了还要亲密。 沈菱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周誉的起居一向规律,每日早起要打两套拳,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下,他比往常更加警觉,早早便醒了。 更何况他昨夜也没能睡好。 他的五感敏锐,隔间睡了个活人,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即便隔着屏风,他也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呼吸声。她好似还做了噩梦,偶尔会出发几声奇怪的哼唧声。 屋内本就寂静无声,如此一来,仿佛那娇软的声音就在他耳边,鼻息间好似还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 若这便是她的计谋,不得不说十分成功,这世上许是没几个男子,能逃得过这等煎熬。 好在他忍住了,待到天微微亮,他便起身准备去院中练拳,可没想到,他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她在被子里扭动。 正想当什么都没看见地过去,她又突然坐起,满头青丝萦绕着细肩,纯白的里衣被薄汗浸湿紧,勾勒出纤细娇美的身形,这叫他还如何能当做看不见? “沈菱歌。” 蓦地听见自己的名字,沈菱歌怔怔地回头去看,就见周誉穿戴齐整地站在屏风旁,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也不知他站了有多久。 她终于知道,比做春/梦更丢人的事是什么了,那便是被梦里的对象当场抓获。 这好像还是他头次喊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如果不是在这种尴尬又丢人的时刻,她或许还会欣赏一番。 而此刻,她只想一头撞死,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现。 但可惜,时间无法倒流,她也没办法原地消失,只能吞了吞口水,当机立断地把被子举过头顶,再次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 周誉:…… 沈菱歌躲在被子里装死,直到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并从她身畔毫无停留地径直出了屋子,她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她偷偷掀开一丝缝隙,确定屋内真的没人了,才抱着衣服,手忙脚乱地去屏风后换好。 等全都收拾好,周誉也练完一套拳了,正在用早膳。 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过去,低垂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