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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遭遇过恶鬼,只身淌过污浊,背过莫须有的骂名,正是因为感同身受,才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就当是为了曾经的自己,她也要试一试。 但光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救的了人的,没准还要再白搭上一个,她必须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还不走?”周誉不耐地出声。 沈菱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漂亮的杏眼微微亮起,朝着周誉恭敬地福了福身,“还请爷在这稍等等,不用您插手,我去去便来。” 周誉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台阶也给了她,可没想到沈菱歌依旧固执。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朝那些人小跑过去,倒是有了两分兴致,他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身后的肖伯言见此,有些担心地躬身上前:“爷,咱们真的不管吗?那些人看着有些来头,沈姑娘涉世未深,不知这里头的深浅,怕是要吃亏。” “那就当给她点教训。” 肖伯言察觉到他的不悦,赶忙闭上了嘴,跟着伸长脖子朝那边探,心里替沈菱歌说了句保重。 而那头沈菱歌已经快步追上了那群人,且大摇大摆地将人给拦下了,“诸位且慢。” 那几个混混平日都是横贯了的,从没人敢拦他们的路,便有些不耐地抬头,“知道你爷爷是谁吗?也敢在兖州城内挡我们的道……大哥?” 只是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后头的人用力地拍了下脑袋,嫌弃地将他给推开,“一边去。” 从人群中又冒出了个混混,此人又瘦又矮活脱脱个瘦猴精,那声大哥便是冲他喊的。这人有双尤为恶心的眼,从看见沈菱歌起就恨不得贴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 此刻更是丢开了手中的姑娘,扒开前头的人,一步步朝她走来,围着她转着圈:“哟,这兖州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标致水灵的姑娘,我王二竟然不知道。” 王二说着还轻浮的想要去撩沈菱歌的头发,被她利落地躲开也不恼,还陶醉地闻了闻自己的指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姑娘找我们是有何高见啊?” 沈菱歌被恶心的鸡皮疙瘩直冒,险些忍不住落荒而逃,但想到那姑娘,又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也不多废话,想着平日庄嬷嬷是什么做派,学着她微微扬起了脑袋,装作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嫌恶地拍了拍险些被人碰到的地方。 “我可不是来找你们的。” 叫王二的人明显是被她这做派给唬住了,兖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打过交道,便是那县官家的如夫人,都没这等脾性的,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语气也放尊重了些,“那姑娘是找谁的。” 沈菱歌白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伸手指了指周誉的方向,“瞧见了吗?那边站着的那位贵人,是我家公子,他看上了这位小娘子。” 王二等人果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站在那的周誉,以及他身边的一众仆从,真是好大的派头,忍不住地仔细琢磨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出街了? 也就是这点工夫,沈菱歌趁着所有人朝那边看的空暇,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人堆,一把抓住被人捂住嘴巴的姑娘,自然的将人给拉了出来。 谁都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会旁若无人地从他们手中将人给夺走,此刻众人皆是一懵。 王二研究了半天,也没认出这是谁家的少爷,只知道不是平日的熟面孔,想来应是路过兖州或是来投亲的。虽然看着光鲜亮丽,不似普通人家,可只要是进了这兖州城的,就得乖乖听他王二的话。 再看沈菱歌趾高气扬的样子,被生生气笑了,还从没人能从他手里把人带走的。 “贵人?也不知是哪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也敢和我王二要人?这个臭婆娘欠了我们钱庄一百两银子,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没钱就得rou偿,这人是我的,谁来都带不走。” “你说欠钱就欠钱?我怎知你是不是在说谎,除非你将借据拿出来看看,不然我就去县衙告你们强抢民女。” “县衙?好啊,快去告啊,姑娘也不打听打听,这兖州城谁敢管我王二的事。” 那姑娘浑身是伤,半边脸肿得老高,此刻半倚着她才勉强站着,闻言拉了拉她的衣袖,艰难地低声道:“姑娘,姑娘你快走,你的好意云姑心领了,他们皆是群没人性的恶棍,你赶紧走,千万别被云姑给连累了……” 沈菱歌倒是想走,只怕王二不让她走,她没多说什么,安抚地轻拍着她的手背让她放心。 而后故意的提高了音量,她既是要借周誉的势,自然要借到底:“好啊,不就是银子吗?我们公子有的是银子,不如你跟我去拿。” 王二方才已经被她给唬住过了,没那么容易再上当,见此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她和周誉之间来回转。 钱他当然要,可人他也要,方才他没注意看,这美人到底是不是与那边的小公子一伙的,都尚未可知。不然这么久,对面的人怎么会毫无动静,甚至连个随从都没过来,摆明了就是唬人用的。 王二想通这里头的事,才笑眯眯地道:“且慢,我看那小公子细胳膊细腿,一看便是个无用的,姑娘与其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 他不动声色地给手下使了眼色,伸手拦下了她的去路,且动作轻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